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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193)

王威廉道:“小孩跟着你们出去过?”

葛俊华点头。王威廉道:“她假扮成葛俊婷?乔装打扮了吗?”

赵尤挑眉:“不需要吧?也是老警察王达诚的主意?”

葛俊华说:“是,他说有人问起来的话,只要我们一口咬定那天,俊婷和我们一起出的岛就可以了,他说人的记忆是最不准确的,最容易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几个都穿一样的衣服,不要太有各人特色也比较容易有迷惑性。”他眨了眨眼,“我们告诉小孩,她跟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要说,就能去陆地上看看外面的世界,岛上的人都属于那种不会多过问的人,就算他们看到我们和小孩一起离岛也没所谓,我们也和小孩说了,俊婷搭下一班船走,我们没有告诉她要她刻意假扮成俊婷,主要一是怕她人太单纯,不会说谎,二来怕万一要是有警察过问,她经不住问,这么一说,警察会怀疑我们。”

赵尤说:“可是还是有人怕她乱说话,杀了她,对吧?”

“不是我。”

“你继续。”赵尤耸了耸肩,“这属于别的案件了。”

“这得算关联案件吧?”

“严格来说是,不过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案子这……”

葛俊华斜睨着赵尤,道:“曹,赵尤,别说我姐看到死人没反应了,你也不怎么在意吧?”

赵尤摸摸鼻子,问他:“离岛之后呢?”

“我们知道延明明10号会和周思畅在普罗旺斯餐馆见面,她有一次吃饭闲聊的时候提起过这个休假安排,我姐就去了那里,看到周思畅出现,就去和他大吵大闹,为了引起别人注意,为了留下延明明当时去过那里的印象,也为了制造出他们夫妻不合的气氛,然后她就回了延家,钥匙什么的都在延明明的皮包里,我姐就按照计划,去了延明明的卧室布置注射器和血迹。”

赵尤说:“你姐很清楚延家的布局啊?”

“那别墅是我们家开发的,格局都差不多,我们去看过房子。”

赵尤笑了笑,问:“延明明的血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啊?”

王威廉道:“上岛的时候每个人会抽血做体验,血液样本保存在厨房的冰箱里,离岛时也会体检一次,看看健康指标的变化,可能他们从那里拿的。”

葛俊华说:“四点,我去了延家,说是去给延明明送酒,其实是为了接走我姐,周思畅让我进了屋,我趁他给我倒茶的时候,加了些安眠药在他的酒里,他喝了就倒了,杯子我洗得很干净,我又给他灌了不少酒,把很多酒瓶都清空了丢在垃圾桶里,我姐躲在汽车后备箱里,我开车带她回了寒舍,她去做美甲什么的,制造不在场证明,五六点的时候车子来接我们,记不清具体时间了,反正我们就回来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人明明烧死了,尸体怎么就跑去了什么山洞里。”

王威廉问说:“你们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吗?”他的双手攥起了拳头,指关节越收越紧。

赵尤往后靠了靠,那葛俊华微微低下了头,回道:“当时的火真的太大了,真的救不了。”

“不是救不救人的事,是你们就因为一场意外,就因为不想和人命案扯上关系,你们竟然去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这个人还死了。”王威廉情绪激动,脖子都有些红了。又或许是始终不褪的红雾拂过他身上时引起的视觉错觉。赵尤揉了揉眼睛,看着分坐在木船两头的王威廉和葛俊华。

葛俊华辩说:“那都是王达诚的主意,他想出来的。”仍低着头。

“你可以不去做。”

葛俊华昂起下巴,激辩道:“你能吗??换成你,竞争对手的ceo和你一块儿荒岛求生,出了意外死了,你能轻易就报警,去汇报,去说和能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葛俊话撇了撇嘴,声量又低了,“而且周思畅是自杀……”

王威廉的脸上也红红的,厌恶,愤怒,憎恨,一股脑儿涌现了出来。他发着抖看着赵尤:“赵尤,这个人可以说间接害死了你的恩师。”

“恩师?”葛俊华眯起了眼睛打量赵尤,“我看你也不像是很缅怀他的死嘛。”

一个橙白相间的救生圈漂了过来,这水域里的碎片越来越多了,周围兴许发生过船难。

王威廉说:“我知道周思畅为什么要去自首,要写那样的遗书了,他自首是因为他醒来之后发现了注射器和血迹,他做过警察,而且那天约好和他见面的妻子并没出现,妻子放假也没回家,以他的直觉,他怀疑有人要栽赃陷害他,他想到最后见他的人是谁,那个人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他知道在雁城,没有人能治得了葛家这个公子哥,为了引起广泛的关注,他只好以身试险去自首,同时,他想到了你,小赵,他觉得你是唯一能看透这个案子并且帮他洗清嫌疑的人,而留下那封遗书,可能是他发现调查发展到现在,这案子已经无可奈何了,他知道延明明一定是死在了他们手上,他就想,起码要定葛俊华一个从犯的罪名,他要用死,要用自己的清白,定葛俊华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