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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19)

高长青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赵尤看:问他是不是喝醉了断片了。

赵尤就照着问:“那您是不是那天喝醉了断片了啊?几号来着?10号是吗?”

周思畅还在哭,肩膀上下耸动,嘴里喃喃:“我糊涂啊,糊涂,我老了,老糊涂了……”

高长青迅速写下又一个指示:10号中午延回家后,你们吵架,你酒后失控杀了人。

赵尤问道:“10号的时候,师母中午回到家,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周思畅点了点头。高长青在“酒后失控杀人”几个字下面反复划线。赵尤便继续说:“你就酒后失控杀了她?”

周思畅这时放下了手,用衣服擦了擦脸,擤了下鼻涕,泪眼婆娑地看着赵尤:“我不记得了。”

高长青一拍桌子,狠厉了起来:“周思畅!来公安局自首说你杀了自己老婆的人是你,说不记得自己怎么杀了人,不记得尸体在哪里的人也是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找不到延明明的尸体,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延明明的尸体在哪里我们已经有眉目了!我给你这个机会是看在你以前也是刑警,还做过警察学校的讲师,教出过不少优秀的人民警察,”她指着赵尤说,“还有你这个学生帮你求情,说自己的老师绝对不可能杀人的份上,我给你个坦白的机会!你现在不说,你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你听明白了吗?”

赵尤挠了挠太阳穴,高长青的音量很高,讯问室里响起不小的回音,久久不散。

周思畅无尽地委屈:“高队长,我说的一直都是我‘好像’杀了人,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杀过人,只是因为我在家里发现了来路不名的注射器……”

赵尤插嘴:“注射器里的残留物是胰岛素?”

高长青追击:“延明明没有糖尿病,你知道普通人注射胰岛素会怎么样吗?”

周思畅道:“明明对花生过敏,有携带epi针的习惯,内地这个东西药监局没批下来,她就托人从医院弄了些肾上腺素注射液,平时就放在针筒里随身带着。”

高长青一拍桌子:“我们在说的是胰岛素!”

赵尤跟着附和:“对,我们在说的说胰岛素,我记得,普通人注射胰岛素很容易致死。”

周思畅道:“我不知道那里面是胰岛素啊,我一直以为是肾上腺素,当时明明不在家,家里突然多了个注射器,我就觉得很奇怪,这种东西她不会乱放,而且注射器明显是用过的,我不记得她最近在家打过肾上腺素,

“另外,我还在一楼一间房间的浴室里发现了一些血迹,我就觉得更奇怪了,加上我完全联系不上她……哦,还有,我在厨房又看到好多酒瓶,我的记忆出现了空白期,我合理地怀疑我‘可能’杀了我的妻子,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杀了她,我只是指出一种可能性,我去公安局自首,就是想通过刑警的力量,在刑警的帮助下,排除这种可能性。”

高长青冷笑:“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我玩文字游戏呢是吧?我告诉你!我抓过的杀人犯比你教过的学生还多!你和延明明婚姻生活不和谐,人尽皆知,你过惯了奢侈的生活,你还和家里的小保姆勾三搭四!延明明就是因为这个才把那个保姆辞退了的吧?你敢说不是?”高长青举起了一份文件,在空中甩动,“这是保姆给的口供,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在家里私通,几月几号被女主人发现的,她都交代了!她被辞退了还不回老家,还待在雁城,她的房子是你帮她租的吧?房东看过你的照片了,说就是你陪这个小保姆去看的房子!”

高长青把那些文件“啪”一声拍在桌上,赵尤拿起来翻看,这是一份叫做“泰莉莉”的女性的口供,录制于8月10日晚间,泰莉莉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口供里她供述……

不等赵尤翻到口供录制页,高长青“唰”的从他手里抽走了这份口供,又开始在空中乱甩它,道:“泰莉莉是不是你的帮凶?!是不是你们合谋用胰岛素调换了延明明的肾上腺素?”高长青道,“她现在怀孕了,我们只能给她来个取保候审,你呢,你以为分了尸,瞒天过海,我们找不到尸体了,逮捕就批不下来了是吧?”高长青把口供压在隔壁下,又从文件堆里抽出了一份文件,翻开了要读,却被周思畅打断了,他道:“分尸?这……我又不是屠夫,我也不是法医学专业的,分尸对我来说难度会不会太大了一点?而且我们家那些刀具你们都检查过了吗?有属于明明的DNA残留吗?是,我承认厨房,是有一把砍骨刀不见了,可是那把刀不见了好几个月了,我平时在家做饭也用不着那把砍骨刀,它就是那种一套刀具里面的,老外会用到的,我平时在家做饭就用一把中式菜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