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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下(54)

偏偏没有人敢上前骚扰,毕竟公司皆知她的一技之长是羞辱男人。

只能在私下八卦个嘴瘾:“邢荔把小傅总护得跟心肝似的,不愧是秘书部长啊。”

这话,都得背着秘书部的人说。

另一位内情人士爆料:“要不是小傅总这病,咱们可能得喊邢秘书一声小夫人了,她当初是这位一手提拔起来的,狐狸能不护食么。”

“她带小傅总来公司干嘛?”

“宣示地位啊,没见走路都带风,手里捏着王炸呢……”

关上办公室的门。

外面刻薄傲慢的议论就彻底听不到,邢荔把傅容徊推到沙发那边,茶几上还摆着一束绽放的白玫瑰和锦盒,她拿起锦盒往男人怀里放,装着神秘兮兮的语调:“你还想来找哥呢,他怕是陪不了你咯?”

傅容徊那双像玻璃珠似的眼睛看不清,认物只能靠手摸,碰到触感像丝绸一样的锦盒表面,他用手去捻边缘,带着一丝微笑:“镯子?”

“你怎么认出来的?”

邢荔还想故弄玄虚,在他这儿讨个便宜来着。

结果傅容徊已经猜出来,抬手,微凉的指骨在她倾身靠近时,自然地轻弹了下额头,薄唇张开:“上次哥来医院,我听到秘书说给他找盒子装镯子。”

邢荔是有那么一瞬怔住的,僵硬着姿势去摸额头冰凉的位置。傅容徊这个习惯,从在很早前就遗传下来的,每次在她又犯傻时,就会弹一下她的额头。

不经意间的举动,让邢荔险些失态,起身时不小心扯到傅容徊膝盖的毯子,差点将锦盒都摔倒了地上,幸好眼疾手快的双手捧住,吓出冷汗:“这要摔碎了,我得赔个倾家荡产啊。”

话音刚落,邢荔看到锦盒没盖好露出的玉镯,微微眯起狐狸眼:“咦,这成色不对啊。”

傅容徊稍侧过头,问:“什么?”

“这玉质,像是批发市场搞来的。”

邢荔学过鉴赏珠宝玉器这门课,倒不是她有这方面爱好,纯粹是那时进公司的品味太土,傅容徊反手就给她报了各种学习课程,硬是用钱把华丽气质给砸了出来。

所以邢荔眼尖着呢,一看这玉质就知道不可能是能买下四合院的。

“你哥这个月得给我额外一笔奖金了,这镯子要敢往谢小姐面前拿,今晚怕是要睡门外。”

傅容徊倒是笑:“就当情趣么。”

邢荔放下玉镯,想到商圈对傅容徊还有个传奇称呼,叫奶皇,别看他削瘦的脸庞轮廓冷白清隽,长的这么奶,乍看都分辨不清真实年纪,实际上她这副不着调样子,都是跟他私下学的:“小傅总,你们男人好脏哦。”

傅容徊:“好好说话。”

“人家就是这副小嫩嗓。”邢荔故意掐着嗓子撩他,肢体又不敢造次,等董稚献殷勤从公司茶水间拿了不少甜品和甜茶进来时,又看见邢荔慵懒地坐在沙发刷手机玩。

而傅容徊则是安静地,面朝落地窗坐在轮椅上。

董稚分神地想,瞎子看得到外面繁华夜景么?

突然,邢荔猛地坐直腰,惊得他心虚地发抖了下手,甜茶洒到了洁白的手袖上。

“这热搜玉镯……完了,这下要死了。”

董稚赶忙拿纸巾擦拭,一边好奇问:“什么热搜玉镯啊?”

邢荔刷到程元汐那条玉镯碎的热搜,放大看发现是谢音楼那只,瞬间都来精神了,转头问董稚:“是谁手贱了,把古董镯和普通镯给弄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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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往深了说,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邢荔把办公室盒子里的普通玉镯规规矩矩放在办公桌上,不敢去碰,等春世的女总裁那边一走,傅容与将签下的合同扔给秘书,长指扯了扯领带,刚走进,就看到邢荔老实站在沙发旁边。

狐狸生性狡猾,老实这词跟她可不沾边。

很快傅容与看到傅容徊来了,迈步过去间,语调不急不缓:“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

傅容徊寻找着他的声音,含着温润的笑:“想透口气,哥。”

“嗯?”

“你那玉镯,是不是跟程元汐的弄混?”

这事谁提,估计谁要遭殃被迁怒。

所以邢荔很识趣闭嘴,让傅容徊来说:“之前程元汐托我给她弄个玉镯,说是录制舞蹈宣传要用,我把事儿交给陈愿了……刚问了下,是陈愿那边拿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来装玉镯,应该是程元汐上回夜里来医院看我时,你顺路送她,放车上被拿错了。”

傅容与深沉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办公桌的玉镯上,停顿了两秒。

邢荔适时补充一句:“就这误会,程元汐把谢小姐的玉镯摔上热搜了。”

傅容与侧头看过来,头顶灯光明晃晃地照着他微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