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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下(49)

半响后。

黑暗里传来了很轻的开门声,抬起眼睫看原以为是傅容与临时出门回来了,没料到是一抹妩媚性感的身影,待人走近,才发现是邢荔。

谢音楼没发出任何声音,还是邢荔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平静:“谢小姐,傅总怕您夜里醒来找人,特意叫我送这个香蜡过来。”

按照傅容与的原话,是让她悄悄进来点上,不要把人惊醒。

邢荔已经是脱了高跟鞋踏入的,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谢音楼站在书房门前。

她把白玫瑰味的香蜡放下,见怪黑的,随手把灯也打开了。

谢音楼被光线刺了下眼睛,卷翘的睫毛下意识颤了颤,随即,视线落在催眠香蜡上,在邢荔想跑路前,平静地问出声:“傅容与半夜是去安抚哪个小情人了么?”

这问的,这一看就很有正室才有的威严。

邢荔可得罪不起这位美人,陪笑着说:“傅总是连夜去看弟弟了。”

“弟弟?”

她只捡能提的,在谢音楼面前提起:“啊对,他弟弟身体不太好……凌晨时烧了一场。”

谢音楼对傅容与了解甚少,在一张床上躺了几回都不知道他还有个血脉相连的亲弟弟,见邢荔不愿多说内情,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走过去,将摆在茶几上的香蜡拿起。

就在邢荔要松口气时,又听见她轻声低语:“我没有催眠香就会惊梦这事,已经众所周知到这个程度了么?”

“……”

邢荔头皮发麻,侧头看着谢音楼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蛋,似疑惑着什么,表情有点难以捉摸,只是低语了这一句,就再没了动静。

原因很简单,谢音楼很快想到了初见傅容与,是在发小迟林墨的家里。

所以傅容与想知道她对催眠香有重度依赖这事,很简单。

谢音楼对来不及跑路的邢荔,又问出今晚第三个问题:“你家傅总和迟林墨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认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邢荔:“别问了别问了,要不我跟你说说傅总对酒精过敏的事吧@小观音!”

第21章

谢音楼有一段记忆。

是她十二岁那年身体高烧不退,病了月余始终不见好转,每到夜里就惊醒过来,身上的睡裙和长发都被冷汗湿透,那双睁开的眼睛在微暗烛光里,朦朦胧胧,不认人了。

母亲整夜抱着她不撒手,指尖试探她虚弱的鼻息,怕救不活了。

后来家族的老一辈找了个归隐的中医给她治病,汤药灌了不少,高烧终于消下去,睡梦里容易惊醒这个毛病却遗留了下来。

而她,就是这时候依赖上了催眠香。

一转眼数年过去,谢音楼已经想不起来为何会突发高烧,脑海中的回忆片段像是一座孤城,被层层黑雾絮绕着,封存在了心底某个角落。

她是迟林墨祖父的嫡传弟子,自然最了解他脾性,从来都是对自己富家子弟的身份深恶痛绝,一心与世无争在写歌的世界里。

是完全跟傅容与这种诡计多端的生意人,不搭边的。

所以谢音楼将心中的疑惑,投向了邢荔:“很难回答吗?”

“不难不难。”邢荔险些被她问懵了,这样站着回答,就跟被罚站似的,她伸手扶着旁边的沙发椅,一改拘谨地妩媚笑道:“要不我们坐下说?”

谢音楼望着她不动,唇边理出个笑:“这个故事这么长啊。”

“我们傅总以前就是个古籍贩子……喜欢收购点儿老物件,刚好,迟小公子手上有本孤品的,通过中间人卖到了傅总手上,这不,男人的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

邢荔含娇的语调变得轻松起来,顺带吐槽一下:“像其他男人喜欢金钱女人,我家傅总格外风雅,就喜欢这种能长长久久地霸占的古玩。”

她的每个字都挑不出错,说多了,就是拿秘书身份出来,声称不太了解老板的生活。

谢音楼安静地垂下眼,盯着手上白玫瑰香蜡了许久。

邢荔:“谢小姐,您要想了解傅总,价钱好商量的。”

谢音楼:“嗯?”

“……哎呀,我这儿还有个买卖操作。”邢荔自然熟地凑过来,拿手机给她看公司内部的论坛网,上面有各种有奖提问的帖子。

恰巧首页最新一条帖子便是:「据小道消息说禾航创始人,七十八岁高龄喜得贵女,亲子鉴定说是亲生的,有人知道这个八卦吗?」

“嚯,价钱都提到了一万人民币啊……”

邢荔把帖子收藏,这钱必须赚,想着回头找人问问。

谢音楼慢慢的说:“禾航创始人正跟八十二岁的老婆办离婚手续,新妻是照顾他的护士。”

她看这论坛,大概是懂了傅容与的公司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