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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下(4)

“拿我解闷是吧……”谢音楼手指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慢吞吞喝了一小口,看到余莺磨拳擦掌的戏精样子,就随便抽了张。

余莺平时爱占卜这个,拿过来瞧,转瞬震惊竟然是张桃花牌:“大新闻啊,你这绝缘体质竟然能抽到这张牌,不过牌上好像没说这朵桃花是男是女……”

话脱口而出的太快,余莺没及时刹住车。

她跟谢音楼私下是很熟的朋友,对豪门圈传过谢音楼性取向成谜这事是有所耳闻的,平时都默契避谈着这个话题。

真提起了。

却很少能让谢音楼感到情绪上头,因为她都快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传择偶方面的性取向,耳边听习惯了,也片刻怀疑过自己……真的对男人不感兴趣?

很快,她脑海中忽然想到最近频繁做的梦,握杯的指尖有零点一秒的凝滞。

余莺这边清清嗓子说:“上张我占卜的不准,要不你再抽一张,”

塔罗牌被小心翼翼地递到眼下,谢音楼只好重新抽了张。

这次余莺很谨慎占卜,甚至是献祭出手机百度来解牌。

谢音楼唇边弯起浅笑,慢悠悠欣赏四周精巧的装修,没出声打扰这位占卜大师,余光瞥见楼梯那边人影憧憧。

谢音楼循声望向楼梯,先是看见一个俊美的男人身影被簇拥着出现。

想必,就是茶馆声称的那位,喜静的贵客。

谢音楼是很难得被男人惊艳到的,而这位,即便是一身简单的浅灰色西服打扮,但身形挺拔料峭,随着信步走下楼梯。旁边灯笼的光晕穿过雕花挡板,在他俊美脸庞上似镀了一层冷白的釉色,显得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精致。

直到他那只手薄而干净的手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的袖扣,谢音楼出神地,从手指骨节滑到修长的腕骨线条,冷白皮肤上刺青若隐若现,她眼眸愕然了瞬。

是他,梦里的那个男人。

谢音楼意外认出来后,很快眼睫微微垂下,没有像个偷窥狂似的盯着人不放,纤细的指尖,慢慢轻转着白瓷茶盏。

这时

余莺突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都在乱颤。

“小仙女,这张塔罗牌终于占卜出来了!”

“牌上说,你最近将艳遇一位很强壮有力且温柔的情人——”

谢音楼微怔了怔,乍然听到余莺这话,不小心将白瓷茶盏打翻,腕间的镯子坠着一对铃铛轻摇出清脆的声音。

当这行人径直地路过茶桌旁,她忽然醒过来,更是安静得像精致的玉雕像,只是隐约闻见了一股神秘的木质雪松拂过,像是香木燃烧后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很是独特。

走到茶厅内为首的男人停下脚步,高挺地站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其他茶客般,身后紧跟着手提公文包的秘书几人,还能听见秘书在压低声量:“傅总……车就停在外面。”

男人未答,目光从谢音楼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蛋落至她手指。

在光照下

那指尖透白,带一点微微的水滴滑下。

他缓慢地从西装口袋拿出蓝色手帕递了过去,音调清冷动听:“擦擦。”

极简的两个字,让茶馆的气氛,陡然静到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

谢音楼:他听见了!!!啊啊啊,不可以涩涩!

第2章

谢音楼眼尾卷长的睫毛微垂,指尖拿起手帕,丝质面料是极精贵的,左下寸位置绣着一个神秘的梵语,繁复暗纹在灯光下泛着柔滑色泽。

她认出这个梵语,意思译为:

——傅字。

时间跳过了几秒,谢音楼稍微坐直了些,转过头,眼眸像是看电影慢镜头一样,安静地透过茶馆的门窗,看到外面昏黄路灯旁,停驶了辆黑色轿车。

秘书将车门打开。

男人落影修长,身后是夜色,是灯火长街的繁华背景。

“小仙女,我这占卜水平绝对可以高价收费了……”余莺这边将塔罗牌推过来,对刚才谢音楼被搭讪一幕倒是不惊讶,这是美人独享的特权,她都习惯了。

惊的是,这张塔罗牌占卜结果。

她眼神饱含深意地,盯着谢音楼说:“占卜说你艳遇的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十分零三秒,你瞧瞧准吧。”

谢音楼看了她一眼,又扫向手机。

显示时间:「九点十分零三秒。」

余莺撑着下巴,回想道:“你可能没看清……跟你搭讪那位,脸好绝,就是气场有股灼人的压迫感,这种啊,我看哪怕有人敢去垂涎那张脸,都不敢轻易冒犯。”

谢音楼手指蜷曲,轻轻揪着蓝色手帕,等余莺欣赏地说了半天,才启唇:“我看清了……”

“啊?”余莺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谢音楼是指看清了那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