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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下(149)

气氛诡异的静了下来,因为邢荔还发现傅总另一位小舅子,也端坐在里面。

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啊!

她指甲捏了捏机票,挤出独家招牌式完美微笑:“呵呵呵,都在呢。”

反观傅容与面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躲不开跟这两兄弟相处一天,从容不迫地走过去选了个座位,与谢忱岸的座位就紧挨着过道的距离。

在谢忱岸讳莫如深的目光恰好落到这边时,他颔了下首,长指将袖扣稍解开些,语调自然不过道:“也去晋城?”

在场谁不知谢家掌权的那位,就在晋城。

这两兄弟大老远地飞过去,多半是收到了父亲的传唤。

谢忱岸语气极淡说了句:“托你的福。”

很快那边靠窗位置的谢忱时嗓音冷淡又气闷道:“我爸派秘书专门打电话把我和黑心肝叫过去,轻则是训几句,重则是一顿家法伺候啊,傅容与,老子百八年没挨过打了,提前谢谢你。”

不难猜出,谢阑深是直接迁怒在了两个亲生儿子身上。

邢荔找了个位置落座,故意离谢忱时这个疯批远点,却忍不住打圆场说:“这,怎么能怪你们呢,是吧?”

谢忱时冷冷的笑:“怪我兄弟两人废物呗。”

这话杀气太重,邢荔缩着脑袋不敢接,偷偷的跟旁边陈愿说:“谢家的家主连两个儿子都没放过,这是堪比诛九族的架势啊……完了,傅总这关可不好过。”

陈愿面瘫着表情,沉默地点头。

随即,将邢荔掏出手机给待在医院的傅容徊汇报进程,又若无其事地放回包里。

她这次会愿意跟傅容与出一趟差,显然是被傅容徊派来当耳报神的。

过了会,等飞机起飞后。

邢荔偷偷的看谢忱时那边,这个视线角度只能看见他穿着一身暗绿色西装,衬衫的领口敞开着,正从裤袋掏出领带,随便缠在修长腕部,等下飞机再系。

之前几回都没见谢忱时穿得这么正式,多半是要去见父亲,不敢随心所欲的来。

不然以他疯批性格,看到傅容与连累自己被迁怒,早就暴躁的动起手了。

邢荔细长手指摸了摸精致下巴,忽然扭头对斜后方闭目养神的傅容与,很忠心耿耿提出建议:“傅总,要不让那疯批下飞机时捅你一刀子吧,这样他爸看自己儿子捅了人,就不好为难你了。”

傅容与掀开眼皮,极淡的视线看向她。

邢荔还在认真地道:“不过他要去见亲爹变得收敛不少,我得想个法子……”

“邢荔。”

傅容与声音低沉轻缓,打断她的自言自语,似乎对被捅一刀这事毫无兴趣般,提醒她旁边的谢忱岸没有耳聋。

邢荔循着视线看过去,见这位不言不笑的盯着自己,瞬间把狐狸脑袋缩了回去。

“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嘛。”

……

飞晋城要十来个小时,谢音楼估摸着傅容与没那么快见到父亲,便在傍晚时分,发了条短信过去询问情况,就静等消息了。

她在准备去录制节目前,抽空跟云清梨约了个饭。

经过上次酒店催眠的事,周序之找来,态度强势地将云清梨带回了婚房别墅,两人同住在屋檐下,一切看似恢复平静,却比以前更相敬如宾。

云清梨得知谢音楼就差见父母那关了,是发自内心的祝福:“你父亲那么疼爱你,肯定是会答应你和容与的婚约。”

谢音楼唇角微弯,含着浅浅笑音:“这可能就是长大的好处吧,可以肆无忌惮去爱一个人,比起当初年纪太小又在颜家求学时习惯身边有他,就怕全世界都来阻碍我们定下的婚约,如今有他在,我也不怕了。”

云清梨恍神想起当年她是不是太轻易得到与周序之的婚姻,才会被困在这个牢笼里。

几秒后,便将这个念头赶出去,往事都过去了。

两人用晚餐,外面天色也逐渐变暗。

不等谢音楼去约车,餐厅旁边的街道就出现了一辆豪车,是周序之亲自来接人。

云清梨对这幕没什么情绪波动,反而越发平静对谢音楼说:“他总是把体贴周全的好丈夫演的入木三分,可是装的再好,他的爱都差点意思。”

这话音刚落,餐厅的门被从外推开。

是周序之迈步进来,沉静的视线几乎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女人纤美的身影,面容毫无波澜起伏,绅士风度极佳地过来。

“我来接清梨,谢小姐一道走?”

他这话是对谢音楼说,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却覆上云清梨肩膀,怎么看都很般配。

谢音楼张了张口,刚想婉拒。

“音楼,让他送吧。”云清梨提起包,裙摆有点长,动作轻柔规矩地离开座位,对她笑:“周总愿意当司机,何必落了他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