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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下(123)

她的心忽地软化下来,主动贴到他耳廓,声音很轻很轻说:“不是你看到的那回事,今晚我把和顾家的婚事退了……唔,现在单身未婚,允许你追求我。”

傅容与暗沉的眸底瞬间有光,盯着她好笑,随即同样压低的语调,隐含某种暗示:“那碰你,还合适吗?”

没了婚约在身,自然是合适不过了。

谢音楼侧过脸蛋,含有羞意转向车窗时,没有心理预防地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蓦然贴在墨色玻璃前,是谢忱时的。

即便他长得再好,也把谢音楼吓得心脏重重停了一秒。

“你们两个躲在里面做什么事!!!”

谢忱时看到车内模糊的侧影轮廓,再三确定有他亲姐,黑着脸要把车门拉开。

在此同时,车开了,喷了他一身尾气。

*

“卧槽,那疯批怎么跑回泗城了……我不是重金收买护士,骗他弱精,要住在医院十天半个月养身体吗!”

邢荔这话,让陈愿都汗颜不止,忍不住说:“你不怕谢忱时追杀你啊。”

“怕什么,观音娘娘会保佑我平安的。”

邢荔说完,又嘀咕着跟别墅里的傅容徊说悄悄话,娇媚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小傅总,你哥要带谢小姐回家了,快醒醒……”

“嗯,哥要回来了?”

傅容徊近日睡着的时间越发的久,被叫醒后,精神疲倦地从沙发坐起,搁在膝盖的盲文也沿着毛毯滑落下去。

邢荔弯腰去捡,一不留神碰倒傅容徊微凉的手背,顿了下,要移开时,却被他长指捏了捏手指尖,随即,见他抱起旁边毛绒绒圆型抱枕,嗓音极低:“去把灯都打开吧。”

那双琥珀色眼珠子是空洞无神的,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52章

后半夜,谢音楼睁开惺忪睡眼,侧了个身,睡袍面料贴着后背,都是捂出来的黏腻薄汗,她人还迷糊着,就看到傅容与身影立在床边,干净利落地穿好衬衫,长指由上而下将纽扣紧紧系好。

“容与……”

她喃喃唤了声,傅容与无声地俯身靠近过来,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滑到她乌锦散乱的发间,带着一点灼意,嗓音在昏暗里偏低沉:“你先睡。”

“外面走廊好吵,是出什么事了?”谢音楼借着他修长腕骨的力道,微起身,睡袍领口大,长发滑落肩侧,连带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的后背。

刚问完,喧闹的外头跟应景似的,是邢荔娇媚的声音夹带着哭腔:“傅总,小傅总咯血了。”

傅容与俊美脸庞神色不再淡定,长指从她耳朵移开,连带温度转瞬即逝,转身朝外走,门被打开,有一股冷风刮进来,冷得谢音楼缩着肩膀,垂落的眼睫下划过许些困惑。

今晚来别墅时,傅容徊还好端端的坐在客厅迎接她们,一起吃了夜宵才上楼休息的,怎么睡下不到几小时就开始咯血?

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想到这,谢音楼是躺不下去的,下床捡起穿着来时的衣服,也顾不上整理自己,推开门也跟着走出去。

在短暂的一分钟不到,她正好看见傅容与将穿着白色睡衣的傅容徊自楼上卧室快步抱下来,灯把四周照得透亮,别墅里熟睡的所有人都被惊动,邢荔更是连平时的红色高跟鞋都来不及穿,是光着脚,一路跟下去。

谢音楼才到客厅,就看见傅容徊吐了一大滩血在傅容与的胸前,染湿了他的衬衫,手指骨节纤瘦苍白,是循着本能地揪着光滑的面料,几个字被磨得沙哑难听:“哥,我想活——”

想活。

傅容与长指给他擦拭下颚的血痕,微微颤抖,擦不干净就拿衣袖擦,语速很慢,慢到像划破喉咙才溢出来的:“没事的容徊,有哥在,哥在你身边。”

“车,救护车来了。”

邢荔带哭声的一句话,让别墅的人惊醒过来让道,有的留在原地,有的跟着车走。

谢音楼看到傅容与身上的血,是乱的,她隔着人群望被围在中央的男人,想靠近,却没有她的位置,忘记是怎么跟上的,彻底回过神时已经在了医院手术室门前,脑袋那股久违的隐隐闷痛感在影响着她。

不远处,邢荔披头散发像个苍白女鬼一样,站在傅容与身边哭:

“他这几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叫不怎么醒,胃口也不好……”

“我给他泡人参茶,也尝不出什么味了,医生说,是味觉开始失灵,没用了,身体的各个零件都快没坏了,修补不好了。”

“今晚他听到哥哥要回家,眼见着都打起精神了,还,还陪谢小姐一起吃夜宵,我怕他晚上吃太咸渴了,就想着倒杯水放床头柜上凉着,谁知……推门进去就看见他在咳嗽,一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