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年多的培训让她还是僵硬地扯开了嘴角，跟着一起鼓掌，微笑。
和周围如雷鸣般的掌声相比，她只是轻轻合手拍了两下，十分勉强。
她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舞台后面的大屏幕，大屏幕上现在只是灯光闪烁，并没有显示出得票数。
场外票数还在统计当中。
后台十几台电脑，十几台服务器同时工作。
相比之下，卢悠然的心理素质要好多了，她不仅在笑，还笑的十分灿烂，动作十分优雅地鼓着掌。
因为楚朝阳是最后一个上台的，她并没有像其他选手一样，唱完马上就下去了，而是两位主持人快速的上台，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主持人古溪更是夸张地说：“哇哦，真是太好听了！”
男主持人吴哥也马上接道：“是的，我的耳朵都快要怀孕了。”
古溪道：“我们来听听评委怎么说。”
三个评委早在台下已经相互交流了一番，现任IME白马唱片公司音乐总监的苏军老师拿过话筒就直接问她：“刚才我与梧桐老师，还有姜妍都讨论过，都没有听过这首歌，请问这首歌也是没有发行的吗？”
这次他们没有再问她歌是不是她写的了。
楚朝阳笑道：“和上次唱过的《隐形的翅膀》一样，这首歌是我即将发行的新专辑《破茧》中的一首。”她顺口就为自己的新专辑打了个广告，“这张专辑已经全部制作完毕，只等版号下来后就全面发行，里面的歌都很好听，希望大家会喜欢。”
咔！
卢悠然做的精致漂亮的指甲应声而断，她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异样，脸上依然淡定的笑着，将那节断开的指甲拿在手里紧紧地抠着。
主持人的情商都特别高，省台的一姐古溪更是出了名的反应快情商高，马上就说：“《破茧》是吗？我们真的很期待你的新专辑发布，到时候我肯定去买！”
楚朝阳有些羞涩地说：“谢谢。”
一直掌控着节奏和时间的男主持人吴哥也赶紧说：“好了，现在我们来看一下现在的场外得票数。”
此时场外票数也已经出来了，台上后面的大屏幕上将每个人的实时票数已经显示出来。
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看向第一名，也就是排在首位的选手。
毫无意外——九号，无名。
第40章
张诚辉进入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自家老板正用他还能动的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按着什么，那张去申请版号的专辑还在自家老板的床头。
他看看病房里正在放着的电视，再看看在家云淡风轻的老板，心里怀疑他是不是在给电视里的九号无名在发信息投票。
毕竟，咳咳，人家姑娘可是救了她，救命之恩，投票以报，没毛病。
他内心活动很多，唇角也忍不住轻微上扬，可脸上表情还是一本正经，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们都不懂’的表情，拿着一叠资料站在那里，还有时间转过脸看看外面的风景。
风景真好，空气很新鲜，还有鸟叫。
嗯，他也拿手机投一票吧，老板都投票了，作为一个时刻紧跟老板步伐的特助，他怎么能干站着内心吐槽呢？
等自家老板投完票了，张特助特别体贴的说：“歌词不错，歌也好听，等她专辑发行了，我也买一张来听听。”
“她版号下发了？”杜景明放下手机，病床的窗户开着，夏日的微风吹进来，带来一丝温热的气息，让他头上柔软的发丝略微有些凌乱，也让他看起来更为真实，像个普普通通生病住院还会追星的年轻人，而不是在公司内看着温和手段凌厉的掌权人。
他身上还穿着崭新的淡蓝色条纹病服，这个颜色在夏日的阳光下衬得病床上的人神情格外柔和无害，实际上，不光是这个时候看着无害，他大多数时间，看着都是很无害的，甚至笑起来的那长着睫毛精一样的眼睛还未微微弯起，眼里像聚集了光一样特别愉悦和……温厚。
和他父亲、弟弟那如出一辙的薄唇不同的是，杜景明长的更像他母亲，嘴唇不薄不厚，色泽水润好看，那双清澈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特别温和，毫无攻击力。
是的，看着。
作为杜景明的特助，张诚辉非常清楚的知道，一些在外面看来十分凌厉狠辣的手段，都是这个看起来跟邻家大哥哥一样亲和力十足的男人，这样漫不经心的做出来的。
脑中思绪翻飞，张诚辉说道：“是。”
“和下面打声招呼，中盛旗下所有购物中心LED大屏幕广告位优先为她宣传。”
“那二少那里？”他就知道救命之恩，不可能一票就报了，以自家老板不喜欢欠人情的性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杜景明瞳色略浅，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表情十分无辜。
“二少旗下的艺人卢悠然和她同时发专辑，肯定要宣传的，二少之前已经打过招呼。”
杜景明陷在柔软雪白的枕头中，任性地说：“不用管他，有什么事让他直接来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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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母又哭了，坐在电视机前拿着纸巾不停地吸鼻子，楚父十分无奈地给她递纸巾，“我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阳阳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啊。”
“我只要想到阳阳受了这么多苦，我就心疼，我哪里要她懂什么事，只盼她一直都开开心心就好。”楚母嗔了楚父一眼，欣慰地哭着说。
“是是是。”楚父无奈。
“小光看到没？这是妈妈唱给你的歌。”楚母含着泪笑着和端坐在电视机前的小澄光说。
一直对他们说话从来没有反应和回应的小澄光，这个时候居然回头看了楚母一眼，目光又落到电视上，说了句：“妈妈。”
萌萌的小奶音，让楚母心都融化了，喜笑颜开道：“是，是妈妈，那是你妈妈，你妈妈唱歌给你听呢，你妈妈得第一啦！”
小澄光绷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又不说话了。
楚母很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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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又仿佛情理之中。
紧随其后的是安蓓蓓、米娇、佟林清、郑芳菲、熊媛媛、江琴。
江琴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却不如佟林清这次的唱功大爆发，相较而言，江琴太稳了，稳的让人没有惊喜感，中规中矩。
前三名票数都相差不大，前三名之后票数就拉开了，等到江琴之后，票数又被拉开了，成为三个阶梯式得票。
之后是公证员上台公证。
得票最低的两位选手，直接被淘汰。
卢悠然原本是作为嘉宾坐在台下的，此时她都坐不住了，趁着镜头没在她身上的时候，直接走人，和节目组连招呼都没有打，脸色难看的厉害。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着她的脸色，也不敢上前询问，只好将眼神投向领导。
卢悠然毕竟城府极深，哪怕这个时候，她面对节目组的领导和外面的粉丝，还能扯开笑容，僵硬地笑着和他们点头，一到车上，她就整张脸沉了下来，再也维持不住笑容，脸色阴沉如水极其难看。
辛辛苦苦一场忙，全为他人做嫁衣裳。
今日的收视率，全部成全了一个无名。
她已经可以预想到，今天之后，无名人气的飙升，她的专辑也会被更多人关注到。
不能再等了！
她闭着眼睛在车上躺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经纪人停下车，说：“到了。”
“无名的专辑不是还未发行吗？那就趁着她还没有发行，叫公司全面宣传，通告该接的接，节目该上的上。”
经纪人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我知道，我立刻去联系。”
她眼睛倏地睁开，眼神尽是冰凉冷漠，哪里还有半点干净温暖：“两年前古裔正的事，不需要我多说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