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自爱(54)+番外

司机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见,头一次知道两人吵架如此伤人,心会如此疼,像被揪碎了一般,她都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闹到这样的地步,相互伤害。

愤怒,失望,痛苦,孤独,各种负面的情绪潮水般向她侵袭而来,甚至想,他是不是不爱她了,是不是因为不爱所以才可以这样伤害。

都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都不会珍惜,她是不是对他太好太在意他,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意伤害她?

她的心里,除了爷爷也张栎,几乎全部是他,全被他占满了。

她站在路旁,偌大一个城市,似乎没有她容身的地方,十八年,她仍然孑然一生,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家,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管晓宇不停地练习拳击,空荡荡的拳击室里只有拳头与沙包的撞击声和他的嘶喊声。

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叶尔泪流满面地叫他滚的那一幕,像螺丝钉一样不停在他心脏上面钻。

他气她,那块破石头对她就那么重要?究竟是石头对她重要,还是李言对她重要?认识她七年,她流泪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她居然为了那块破石头流泪。

这段时间她对他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喜欢上李言了?

这个念头就像幽灵一样笼罩着他,两人相比较,李言确实长的人模狗样,又老奸巨猾,叶爷爷生病时又是他帮的她,叶奶奶也似乎很喜欢李言。而他却是满脸青春疙瘩豆,客观的说,李言确实成熟一些。

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纠结。

叶尔呆呆地望着眼前白色吊坠,顺着吊坠看向拿着吊坠的主人。

“给。”李言漂亮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消毒,夏天容易发炎。”

“你是怎么找到的?”叶尔向后退一步,挣开他的手,看着她挂在脖子上戴了近十年的吊坠,摇了摇头,“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还给你。”

李言一挑眉,“你舍得?”

“嗯。”她目光流连在陪伴她度过无数夜晚的白色石坠,浅浅笑着,“物归原主。”

他摸摸她的头,“傻姑娘,你才是它的主人。”

叶尔避让了一下,扯动到脖子上的伤口,疑惑地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

李言触碰她的手一顿,接着很自然地将挂在她眼睫上的泪珠拭去,半真半假地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只要在心中默念三声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他抬起眼眸凝视她的眼睛,笑着问:“刚刚是不是默念我名字了?”

她急忙摇头否认,“我没有!”

李言止住她,皱眉轻敲着她的额:“还是这么笨,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

叶尔瞅了瞅他嘴角的淤青,撇嘴,“某人还不是一样。”

“跟我倒是知道还嘴了!”李言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瞪她一眼,不顾她反抗挣扎牵起她的手,“先涂点药水,别发炎了。”

她脑子里闪过管晓宇吃醋的表情,坚持着离李言远一点,不是因为信不过李言,而是因为更在乎管晓宇,他既然不喜欢,她就和李言保持距离。

李言侧过脸静默无声地看着她,不知怎么让她无端地感觉到危险,本能地停止挣扎。

却听李言淡笑道:“小猫长大了。”

李言的话让她感受到轻视和侮辱,辩驳道:“我不是猫!”

“嗯,你不是猫。”李言也不跟她辩,顺着她说:“你是虎,小老虎,还是一直母老虎。”

叶尔眼睛一瞪,很不高兴地反驳,“你才是母老虎!你是公老虎!”

李言笑着点头,“嗯,我是公老虎。”

四零六.再欠人情

虽然李言一路上都笑着在和她说话,可不知怎么,她总觉得他在生气,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时,眸色晦暗不明。

想到脖子上的伤口,她眸光不由黯然。一个真正爱你珍惜你的人,怎么会舍得做出伤害你的事,都说大学里的爱情不会长久,她以为她和管晓宇会是例外,却没想到才面临毕业,两人就开始吵架。

是太熟了的缘故吗?还是两人已经腻了?

不,都不是。她摇摇头。

“摇头晃脑的在想什么?”李言倒了杯水给她,温和地问。

“没什么。”叶尔抬头,接过水,“没有冰的吗?”

李言笑而不答,长睫垂下,弯腰到与她持平的高度,望进她眼底深处,轻声说,“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傻姑娘,说谎可以,但至少别让我看出来。”

叶尔一愣,别扭地别过脸,有些不安,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椅子还没坐热就要走了,我这里洪水猛兽吗?”李言突然犀利地看着她,不复之前的温和,只瞬间,又恢复成如沐春风的笑,一派儒雅。

“不,不是……”她有些慌乱,解释不好干脆不解释,“不是。”

“那好,坐下,你脖子上的伤需要消毒。”他轻车熟路的从书房拿出一个深色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两瓶药水和几根棉签,“再不消毒会发炎。”

“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她抱着包,退后一步。

“别动。”李言动作很轻实质上却不容反驳地将她按在椅子上,“消完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淡淡摇头拒绝,扯动到颈脖上的伤口,疼的她赶紧不再摇动脖子。

“今晚不去李驰先生的酒会了?”

她黯然地垂下纤长的眼睫,“这样子怎么去?”说罢她抬起头,取笑地看向李言淤青的嘴角,轻笑出声:“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难兄难妹!”

“我可不记得我还有个妹妹。”李言深深地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慌,赶紧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爸爸说的,该叫你哥哥,对了,你弟弟比我还小一岁,我爸说要叫弟弟!”

李言眸中闪过嗤笑,“你倒是可以叫他弟弟。”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叶尔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转移话题。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李言好笑地问。

“不是,我是说,你家……你家的事业应该都在A市吧?你怎么留在B市?”叶尔常听李爸爸说,李言的爸爸事业做的很大,在A市排名不知道第几,总之家里很有钱。

“我留在B市不好么?”他很快给她脖子上的伤口消好毒,拿起不知什么膏药的东西,用棉签给她仔细涂药,“我工作在B市。”

“你怎么没回去?你家里……”冰绿色透明膏药涂在脖子上凉凉的,有点刺痛,她稍微向后瑟缩了下。

“别看我比你大,我爸和你爸同年,才四十几岁,正是事业巅峰。”李言说的不经意,忽而挑眉笑问:“怎么?就这么希望我回去?”

“那倒没有,我就随口问问。”叶尔有些尴尬,转头看李言住的这栋房子。

这栋房子坐落在B市一个比较安静绿化非常好的郊区,百来个平方,装修的很精致,不像一个男人住的,倒像一个温馨的家。

“这房子装修很贵吧?你买的?”叶尔说完就后悔了,在B市买这么大的房子肯定是家里掏钱,他才二十五岁,自己怎么可能买的起。

李言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脸上有些忍俊不禁的笑,点头道:“我买的。房子是精装修的。”

叶尔立马两眼放光崇拜的看着他:“你买的?好厉害!”

这句话她完全出自真诚,她一直梦想有一栋自己的房子,但那不过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尤其是在B市这样的城市,靠自己买一栋房子无疑像登天那样困难。

他们俩都同时想到近十年前,他问她的理想是什么,她说她要赚钱买个家。

“傻姑娘,只付了首付,后面慢慢按揭。”

“那也好厉害,这么大的房子!”

上一篇:女王 下一篇:孟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