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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爱(19)+番外

她快步走到小卖部,给家里打电话,问候了几句,无非就是问爷爷奶奶吃月饼了没有,答吃了吃了;然后爷爷说别冷了,别饿了,答嗯嗯之类的。

电话打完后,她想爸妈可能回来了,不敢在外面多做逗留,赶紧回去。

走道这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走廊等按钮处微红的光在黑暗中如同夏天田野里的萤火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按开灯,家里仍然无人,一片冷清。

她继续坐到楼上那椅子上坐着等,灯光过了一分钟就自动灭了,楼梯间又是漆黑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用头枕着墙,感觉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爸爸,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再去唱歌!”欢快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将浅睡的叶尔惊醒,她能听出来这是她的姐姐李明珠的声音。

“下次我要吃海鲜!”李奇的声音也响起。

“你们就知道吃,有没有算过吃顿海鲜唱次歌要花多少钱?”李妈口气有点凶,却听得出她还是高兴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对李爸唠叨,“晚上唱歌最贵了,你倒好,带着他们唱这么晚!”

“妈,今天可是中秋节,当然要好好聚一聚了!”李明珠撒娇。

“平时哪天不在聚?”李妈点了王明珠的额头,言语里并不带有火气。

“可惜小二子不在,不然一家人就齐了。”李爸笑着遗憾地感叹。

“算了吧老爸,她要在的话我们谁都别想玩。”李明珠撇嘴。

“怎么说话的?”李爸招牌性地眼睛一瞪。

“她要在你和妈妈肯定吵架,还搞的我们一家人都不快活,不在才好。”王明珠口气有些坏起来,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沉默。

李妈拿着钥匙开门,静默中淡淡地说:“她不在也好。”

李爸看着一家人,有些内疚,又不知道说什么,想到二女儿与大女儿不和,也沉闷地叹口气:“不在也好。”

迷糊中听到家人回来睁开眼睛准备起身的叶尔听到他们谈论自己,又静下来,这个时候出来大家都会尴尬吧,却没想到听到……‘不在也好’,说的是她吧……

看着一家人陆续进了那间温馨的房子,她抱着膝静静地埋首坐在黑暗中,心脏的某一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不疼,只空洞的厉害。

叶尔不懂得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觉得心脏很难受,想塞个什么东西进去。

她坐了很长时间,感觉腿都要麻了。电子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她记得还有回学校的末班车。

十一点中,路上行人依然很多,夜市很热闹,但二中此刻却是万籁俱寂,校门卫的灯也熄了,巨大的校门将她小小的身体挡在门外。

她突然有种荒谬的感觉,觉得自己是条被人丢弃的小狗,无处可去,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捡回家,以一种弱小卑微的姿态。

她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心底有很多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别人的捡回家呢?为什么要依靠别人呢?只依靠自己不行吗?

答案是不行。她还没有独立的资本。

早上五点钟,学校门口早餐店的灯就亮了,老板老板娘忙进忙出,卖蛋煎饼的阿姨也推着小车来到校门口等着二中的同学早操晨读之后出来吃早餐,她目光穿过巨大的铁栏看向里面,却发现地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叶尔在校门口坐等了一夜,头发上沾着些水汽,她茫然地睁开眼,天空已呈淡青色,微红的晨光将远处的天际渐渐晕染了些颜色,她觉得有些闷热,看到早餐店已经开张,起身想去吃碗小混沌,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头沉的仿佛快顶不住随时能掉下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望怜惜~

零一六.期中考试

早餐店的香气在热腾腾的蒸汽的带动下四下传了开,这个时候还早,馒头包子之类的还在蒸笼里蒸着,能吃的就只有稀饭、馄饨、面条之类,她走过去要了碗馄饨,馄饨十分清淡,上面漂浮着些许的葱花,只放了一点猪油,就这么一点猪油就让她半点食欲也没有了。

吃完早餐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开始零星地有人来上晨读,很多同学昨晚和家人聚好之后晚上就回了学校,也有一些没回的,今天来的特别早。

她回到班级,只觉得头重脚轻,眼皮仿佛要粘在一起似的,老是想趴下。

管晓宇一看到她,就跟触电似的浑身一颤,头立刻撇过去,拿着书本掩饰什么似的用非常大的声音朗读,可眼睛总是忍不住的往她那瞟,她面色潮红,眉尖微蹙,眼睛看着书本却总觉得无法聚光一般。

“猫耳,你没事吧?”他用胳膊肘戳戳她。

她转过脸迷惑地望着他,乌黑的眸子像蒙了一层雾水润润的看不到底,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之态。他呆了半响,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而她已经转过头去继续晨读了。

前两节课,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听什么,脑袋似乎成了铅块,什么东西都装不进去,头痛的像是要裂开一般,两颗后要做课间操,她刚起身就觉胃里一阵翻滚,跑到垃圾桶旁哇一声吐了出来,她吐的浑身虚脱,像吃了软筋散般四肢无力。

管晓宇吓坏了,也顾不得那些秽物是否气味难闻,赶紧跑过去扶她,拿纸巾给她擦拭,焦急地问:“猫耳,你怎么了?”

她的身体非常的烫,他一触及就知道她肯定是生病了,半蹲在她面前,语气很冲:“生病了怎么不说?我背你去校医室!”

她摇摇头,除了幼时时常被爷爷放在肩上扛着,还没有人这样背过她,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娇弱。

管晓宇恼怒,拉过她就粗鲁地放到背上,跑着送到医务室。

她趴在他背上,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人就是这样,当有东西可以依靠时紧绷的神经就会放松,安心地睡过去。医生给她挂了盐水,不久之后班主任、张栎、洛瑶也闻声赶来,才知她发烧到三十九度五。

班主任用手心贴着她的额头问她:“哪里难受?”

向来懂事的跟小大人似的她,眸子跟浸了水似的通红地望着老师,像小孩子撒娇一样委屈地说:“想哭。”

李老师色厉内荏地凶道:“知道想哭就好,发烧了都不知道来看医生,现在难受了吧?”管晓宇在一旁心疼的直皱眉。

课间活动很快结束,班主任让他们三个先回班级上课,管晓宇怎么说也不走,洛瑶狐疑地瞅着他:“小管,你不是喜欢我们家叶尔吧?”

他立刻想被咬到尾巴似的跳起来,脸红地大声反驳:“谁喜欢她了!”说完面红耳赤地冲出校医室。

一下课,他又红着脸跑回医务室,见她还在睡,有些不安地问秃顶的老医生:“老……医生,她没事吧?”

“没事,挂几瓶吊水就好了。”医生轻描淡写地说。

他听着总算松了口气,今天一上午他都感觉心脏像被揪紧了似的。他呆呆地看着床上躺着沉睡的叶尔,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安然,着了魔般伸出手,捏了捏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触手细腻温软,他龇牙笑开。

“上课铃都打了你还不去上课?”老医生推推眼镜淡淡地问。

管晓宇像做坏事被逮到似的,飞快地缩回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在空中甩了甩,跑了出去。

中午放学,医务室一下子吵闹起来,叶尔也醒了,班主任李惠明皱着眉生气地看着她,扬起手恶狠狠地拍下,吓的她一缩,老师手掌非常轻地落到她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教训她说:“你个小丫头,下次不舒服一定要说知不知道?”

班主任的女儿正在读小学六年级,跟叶尔一样大,性格虽然南辕北辙,却一样惹人疼。

叶尔闻言恍然,原来昨天晚上心里那么难受的是因为发烧了,她抬起脸朝班主任笑,打了吊水之后心里不空落落的了。

班主任才走,管晓宇就拎着一壶东西风风火火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献宝似的将保温瓶打开,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问:“香吧?赶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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