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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成苏培盛后(清穿)(98)

这天聊不下去了。

苏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胤禛笑个不停,饶有兴致打量着他,说道:“坐吧,我不怪罪你。”

苏培被他看得心生警惕,好似他很期待着自己失德一样。

不过,苏培极少见到胤禛喝酒,上次他喝到一半就谈起了正事,不知他的酒量深浅。

说不定,他还不如自己呢。

苏培略微放了心,走到胤禛的身边,提壶要替他倒酒,被他抬手拦住了:“我自己来,你去坐吧。”

苏培坐了回去,打开酒壶后,就知道里面装着茅台,暗自安慰着自己,醉了的代价也很贵,他值了。

提壶倒了一杯,双手捧起酒杯先敬胤禛:“爷,奴才恭贺爷心想事成,这杯酒,奴才敬您。”

胤禛朝他举了举,然后仰头喝完了杯中酒。苏培看得眼角跳了跳,他本来只想小小抿一口的,敬酒不干是一重罪,胤禛干了,他不干,是另外一重罪。

不能罪上加罪,苏培跟着干了一整杯。酒一下肚,一股热意上涌,连着五脏六腑都快起火,他赶紧舀了半碗鸡汤喝了两口,去中和酒的辣味。

胤禛笑看着苏培,慢吞吞地替自己倒酒,说道:“这段时日,你辛苦了,多吃一些,厨房里准备的菜,估计都合你的口味。”

这句话说得苏培被压下的酒,重新翻涌上来,差点冲破他的厚脸皮,让他的脸变红。

厨房里苏培去多了,给胤禛备下的饭菜,都照着他的建议来,清淡荤素搭配得当。

胤禛觉着好,便由着苏培安排了下去。久而久之,苏培吃什么,总会让胤禛尝一尝,到了最后,两人的口味相差无几。

苏培见到胤禛倒酒,装模作样提起自己的酒壶走上前,恭敬地说道:“爷,让奴才来。”

胤禛不客气拍在了苏培手上,哼了一声,说道:“你酒壶里的酒,别想往我这里倒。不差这么点酒,你酒壶里的没了,再重新上就是。”

苏培见小计谋没得逞,讪讪笑着退了下去。得,认命自己喝吧。

这一场酒,胤禛估计是憋得太久,让他彻底痛快发泄一场也好。

说起来,胤禛其实挺寂寞的,能敞开心扉说话的人,好似只有苏培这根独苗。

胤禛身边不缺人,前呼后拥,光是谋士师爷之类的都一大堆。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做些文秘书写工作,真正能出主意的不多。

再加上他们有所求,彼此之间的关系太过微妙,胤禛与他们,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至于胤禛阵营的官员,他就更不可能与他们推心置腹了。除了要演礼贤下士的大戏,哪怕是醉后之言,肯定是精选之后的话。

苏培就不同了,他是奴才,是谋士,更是太监。

太监是最重要的一点,权财色,对苏培来说,都用不上。

他出不了仕,没有后人继承他的财产,没了根没了蛋,美色对他来说,能看不能用。

苏培想清楚之后,更是想哭了,他委屈得很,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喝了好些闷酒下肚。

胤禛静静看着苏培自斟自饮,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苏培先前一先告罪,胤禛心里就大致有了数。果真,平时苏培那张总是挂着斯文笑容的脸,此时多了几分别的表情。

前后不过几杯酒,他原本白皙的脸,好似更加苍白了几分。胤禛抬眉笑,原来他喝多了不上脸,除了眼眶有点红,简直跟无辜的白兔似的。

胤禛很得意,这只无辜的白兔,只有他清楚有多凶残,十四在寒冬腊月,还在路上奔波呢。

想了想,胤禛喝完了杯中酒,随口劝了几句:“你吃些菜,先别喝那么急。”

苏培脑子还算清醒,行为却不大受他控制,努力晃了晃脑袋,说道:“奴才多谢爷关心,奴才没事。”

胤禛想起这些年苏培的功劳与付出,心中到底一软,倒酒陪着他喝了几杯。

苏培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要再喝,手却不断举起来,一杯杯喝完,清醒已经放弃了他,跑到了九天云外。

听到胤禛说到什么这一场酒喝了,就要振奋起精神做事,前面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需得谨慎又谨慎。

苏培立刻豪气冲云天,大着舌头说道:“怕个逑,怕个逑......”

胤禛被苏培唬了一跳,看到他摇摇摆摆站立不稳的滑稽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朝他摆摆手,说道:“你快坐下,别摔了。”

真的怕个逑,这是苏培深深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想法,他卑躬屈膝太久,奋斗一场,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旁边高几上摆着白玉细颈瓶,苏培定睛看着,摇摇摆摆走上前抱了起来。

胤禛也没阻拦,只莫名其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