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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成苏培盛后(清穿)(92)

苏培想到自己,他虽有无上权势,盛世美颜。

大过年的,他还是孤身一人,躺在床上无人问津。

屋外响起阵阵的炮竹声,还有烟花湫湫湫升空的声音。

苏培心情,像是外面的飞雪,一片片落在了他心上,寂寞沙洲冷。

裹紧锦被,搂着怀里的红铜手炉,他还是感到冷,便将裘皮大氅披在了身上。

半倚靠在暖塌上,望着雪白高丽纸外映着的梅花枝。

梅花枝是苏培让伺候的下人,搬了足足半人高的青釉花瓶,砍了一大颗盛放的梅花,插在了花瓶里,摆在窗棂下。

他太悲伤,错过了新年,他不能错过赏花。

胤禛第一次来到苏培的院子,窗下那奇异的花瓶与梅花,首先映入他的眼帘。

挥手斥退上前请安的下人,他怀着说不出的心情,大步走上前,绕着花瓶,欣赏了好一阵。

屋内,传来苏培带着暗哑的声音:“屋外何人?”

胤禛顿了下,沉声答道:“我!”

屋内一阵叮里当啷的响动,胤禛嘴角抽了抽,背着手施施然走进东暖阁。

抬眼望去,炕桌打翻在地,苏培头上缠着镶嵌着红宝石的锦缎抹额,裹在厚厚的大氅里,脸色雪白,嘴唇绯红。

他抬了抬眉,噗呲笑了出来:“你这……,是在坐月子啊?”

第47章

平时的苏培,不说能倒拔垂杨柳,忙起来不洗脸不洗脚,倒头就睡那是常事。

生病之后的他,心里住了个林妹妹,戏多得很。

见到胤禛前来,他本来还惊了一跳,马上就变得很满足,因为他的辛苦得到了回报,他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被大清未来的皇帝亲自探望,搁到以前,妥妥能上七点档了吧?

他本来想下暖炕请安的,胤禛的话一落音,莫名的委屈就淹没了他。

都生病了,还是因为加班生病的,不先问他还不好就算了,还取笑是几个意思?

戏精附体的苏培,想摆烂了,手撑在炕上,试图要起身见礼,扭动了几下,弱不禁风倒了回去,扶着胸口喘息。

不知为何,胤禛看到苏培的模样,就很想笑,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既然起不来,就躺着吧。”

转头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眼神在闪烁着金光的案桌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了苏培。

苏培余光时刻关注着胤禛,脑子里已经转了一百遍,迎着他的视线,无精打采说道:“爷怎么来了?奴才屋子里寒酸得很,怕怠慢了爷。再说,奴才病了,怕病气过给了爷,奴才多谢爷的关心,爷还是请回吧,等奴才身体好了,一定回来给爷磕头谢恩。”

说完这一长段话,苏培似乎不胜体力,马上喘息了起来。

下人躬身送了茶水进屋,端了椅子放在胤禛身边,收拾好打翻的炕桌退了出去。

胤禛似笑非笑打量着椅子,酸枝木的圈椅,酸枝木的炕桌。

屋里暖香扑鼻,惬意舒适,胤禛坐了下去,说道:“你既然身体不好,就别那么多话了。放心,你这屋子不寒酸,能带金线的香樟木案几你都能有,怠慢不了我。”

苏培本来还等着胤禛骂他逾距,用金丝楠木呢,居然被胤禛看出了是香樟。

他老实了几分,装作实在是太累,勉强笑了笑,将掉到眉毛边的抹额往上推了推。

胤禛看到苏培的抹额,乍一眼看上去虽想笑,衬着他的脸,还怪好看的,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

苏培珠宝不算很多,只有满满一大匣子。他平时当差的时候用不上,拿来打弹珠他怕会遭天谴,换了些,加上他存下的现银,置办了宅子铺子田产,留着准备以后养老。

如果能活到养老的话。

剩下的珠宝,全部被他拿来做成了各种脚串手串肚脐串,至于抹额,是灵光一闪学了贾宝玉。

这些话苏培当然不会老实交待,他脚上还带着绿松石串,此刻悄然把脚往被褥里缩了缩,含糊着撒谎:“奴才头疼,怕见风,戴上了能挡着些。”

胤禛无语,笑着指向窗外:“所以你这般赏梅,怎地不把花搬进屋,好赏得更清楚些?”

苏培心道哎呀,真是烦人,来探病一点礼物都不带,还这么多问题。

垂下眼眸,掩去了暗翻的白眼,回答道:“屋里热,梅花放进来后,很快就枯萎了,太过浪费,奴才舍不得。”

胤禛忍不住再次笑出声,笑完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是,一株梅花,值钱得很。那青釉花瓶,是官窑的吧?搬来搬去,若是摔碎了,能值多少片梅花林?”

苏培不止这一个花瓶,只豆青釉花瓶,釉色纯净,配着盛开的红梅,最为好看。

青釉瓷器是康熙最爱,尤其是豆青釉,官窑多烧制此种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