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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成苏培盛后(清穿)(55)

苏培脚步微顿,干脆利索转身往外走。

二贵笑得牙不见眼,忙颠颠跟在了身后。

苏培面无表情说道:“二贵,收起你那颗乱荡漾的春心,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若再让老子听到什么大妞妹妹,老子将你那朝着各方向用力拔河的眼耳鼻舌口,揍到一起好团聚。”

二贵嗷呜呜咽一声,惨兮兮收起了笑,一颗心碎得稀巴烂。

苏培棒打鸳鸯,心里的郁气散了些。

到了小河的宅子前,二贵上前拍门,很快大妞前来开了门,将苏培恭迎了进去。

二贵两颗眼珠忙得很,偷瞄了苏培好几眼,又不时往大妞身上飄,最终没敢再上前给大妞看手相,老老实实去偏房呆着了。

小河笑盈盈等在门口,穿着一身红色袄子,原本的淡雅如兰上,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小河对着苏培福了福身,打着门帘,笑着把他往屋里让:“外面冷,苏大哥快进屋来暖和暖和。”

苏培温和地说了声好,跟着小河进了屋。八仙桌上摆着几道菜,像是已经热过了多次,一道炖蹄髈已经酥烂。

小河请苏培在椅子里坐下,说道:“菜已经冷了,苏大哥先吃些茶水果子,我让大妞把菜拿下去热热。”

苏培拦住了小河,说道:“不用麻烦了,过年忙,我还得早些回去,小河妹妹你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小河神色微滞,在苏培旁边愣愣坐下。

苏培一鼓作气,飞快说道:“小河妹妹,过了年,你就足足十八岁整了吧,我先前就在想,替你寻一门忠厚可靠的亲事。”

小河眼眶霎时红了,紧咬着嘴唇,苦苦哑忍,方没有哭出声。

苏培心痛如绞,他给不了她未来,而且他朝夕难保,谁知道哪天再犯了事,连累到她,就像这次她被关进牢里一样。

苏培没有心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世道艰难,你是女人,比男人活着更辛苦几分。嫁人不一定会好,但你不嫁人,只能出家做尼姑。青灯古佛都能熬过去,我相信凭着你的聪慧,嫁人以后肯定能过好日子。”

以前苏培胡乱想过小河以后的路,那时候他不愿意多想,事到如今,他仔细深思过,对小河尽可能做出最妥善的安排。

“小河妹妹,爷门下有许多护卫,庄子里还有好些管事,我会替你认真寻个忠厚可靠的。至少你以后成了亲,因为爷,外人不敢随意欺负你们,加上只要我还在,也能护着你们一二。”

胤禛是以后的帝王,他门下的护卫管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要人忠心踏实,不说辉煌腾达,至少会衣食无忧。

小河的眼泪,终于流了满脸。

定定看着苏培许久,小河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好。”

苏培不敢再久留,怕多留一会,就会后悔,溺死在小河的眼泪里。

苏培站起身,努力挤出一丝笑,说道:“小河妹妹,我得回去了,你去用饭吧,外面冷,就别送来送去了。”

小河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朝着苏培深深福身,颤声说道:“好。”

苏培猛地转身往外走,二贵听到脚步声从偏房出来,见苏培这么快就离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贵小跑着跟在大步离开的苏培身后,问道:“苏爷爷,这么快就吃完啦?”

苏培越走越快,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只是外面太冷,他的脸已经僵掉,转换来不及,既像哭,又像是笑,看上去十分怪异。

二贵鬼鬼祟祟伸长脖子,手上的灯笼提得高了些,偷瞄到苏培的脸,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冷不丁吃了一嘴寒风,慌忙闭上了嘴。

寒夜里,鞭炮烟花声,此起彼伏。

苏培没有哭,心中却已经泪流成河。

在三十晚上失恋,还是初恋,太他娘苦逼了。

回去之后,二贵不敢多问,垫着脚尖轻手轻脚,去把备着的饽饽羊肉端进屋,摆放在炕桌上。

二贵瞧着苏培木着脸,生无可恋倚靠在炕上,眼珠子一转,转身走出去,没一会,拿了一坛酒与两个酒杯进来。

苏培见二贵跟个猴儿一样来来回回,掀起眼皮看去,半晌后骂道:“你他娘的,老子特意藏起来的好酒,也能被你翻出来。”

二贵舔着脸笑,拍开酒坛泥封,给苏培先倒满,说道:“过年嘛,总要吃一杯,不然年会生气的。明早起来,吃些茶叶牛乳,口中就没气味了。苏爷爷放心,小的经常这么干,嘿,一次都没被抓着。”

失恋了,不借酒浇愁,失恋仪式不完整。

苏培以前酒量浅,等他豪爽地干完了一整杯烧刀子,没一会就感到脸变得滚烫,脑子里也嗡嗡响。

看来这具身体,酒量还比不过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