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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成苏培盛后(清穿)(121)

去他娘的生死,这样活着,跟活死人有何区别?

苏培直直跪下来,双腿磕在青砖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胤禛被他惊了一跳,愕然看了过去。

苏培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却没有动摇,趴在地上,规规矩矩磕了个头:“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胤禛回过神,咬牙厉声道:“你还来劲了,以为我真不会罚你,这么点子事,你竟敢对我甩起脸色来,你不想做事,多的是人想做!”

苏培恭敬地说了声是,“奴才知罪,奴才这就领罚,请辞总管之职。”

胤禛气得仰倒,指着他骂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看在主仆一场,你的小命我就不要了,你给我滚!”

苏培摘下顶戴腰牌,恭敬地放在了一旁,然后磕了个头,撑着站起身,颤巍巍退到门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徐阿水正在门口,见到苏培光着脑袋走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飞出去,急着问道:“苏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的帽子呢?”

苏培自从多年前剪坏了头发,就再也没能留长过,一直留着板寸戴帽子。

寒风吹来,虽然冷,他却感到无比的畅快加轻松。

有钱有颜有闲,可以游手好闲,可以躺平,躺腻了可以游走天下。

这种幸福,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苏培快活得几欲仰天长笑,拍了拍徐阿水的肩膀,想要说几句,却因实在太高兴,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最后,苏培只简单说道:“阿水,我要走了,恭喜你,你要努力,这个总管之位,留给你去好好享受啦!”

事情太过突然,先前徐阿水见到苏培带着福惠进了东暖阁时,一切都还好好的,何况,以苏培的本事,怎么会被突然降罪,撤了他的总管之位?

徐阿水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跟呆头鹅一样,愣愣看着苏培蹒跚着离开。

回到自己的小院,苏培抬眼四顾,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却很少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时,看过院子里的景致。

寒冬腊月的,除了几盆铁树,树木叶子都掉光,光秃秃的没什么可看之处,苏培琢磨了一下,发现他竟然半点都不怀念这里。

离职也没什么交接手续,苏培马上就可以走,只是园子里的马车,离职后就不能用了,他得先找车马回到京城。

苏培作为大总管,来往之人都是怡亲王张廷玉等大官,关系虽然不敢太铁,不过他的人品在那里,不至于人走茶凉。

随便叫个人去说一声,不说请进他们的庄子去住,至少派马车车夫前来,送他回京肯定没有问题。

只是这个时候,苏培谁都不想见,更不想节外生枝,叫来小太监吩咐道:“你去外面赁一架车来,不管什么车,骡车牛车驴车都可以。”

说完,苏培恍惚了一阵,伺候的小太监也是宫中之人,看着他惊疑不定的模样,苏培顿感到意兴阑珊,懒得解释,转身走了进屋。

大件的赏赐,比如像是大半个人高的花瓶,值老多钱了。还有他辛苦搬来,跟金丝楠木一样闪着金光的香樟木家什,全部带不走。

苏培没有多大的可惜,脑袋能带走,已经是意外。他先脱下代表着独一无二身份的黑色制服,潇洒地扔在了一旁。

以后他想穿红就穿红,想穿粉就穿粉,穿成道彩虹都没人管得着,谁还稀罕这身乌鸦黑!

苏培愉快得很,拿出包袱皮,将最值钱的细软拿出来打包,包了好几张包袱皮,都还没有包完。

要是没有车,根本走不了,苏培看着一堆金银珠宝,开始犯起了难。

拆开包袱皮,把所有的宝贝倒出来,在炕上一一摆开。

拿起玉佩挂在脖子上,腰间,玉扳指戴在手指上,差点儿连脚趾都戴了,还剩下好几个。

手指戴着不方便,苏培干脆摘下来,拿线串成一串,挂在了脖子上。

苏培身上挂满了玉,像是颗成了精的玉树,叉着腰站在炕上,嫌弃地将银锞子这种不值钱的东西,用脚拨在了一边。

“苏爷爷,苏爷爷!”徐阿水凄厉的喊声,像是叫魂一样,由远及近传了来。

财不外露,尤其是在穷鬼徐阿水面前更不能露,苏培将炕头的被褥拖下来,飞快盖住了价值连城的炕,顺势坐来,钻进了被褥里。

徐阿水喘着气进了屋,见苏培弓着身子坐在炕上,缓过了一口气后,奔上前哭着道:“苏爷爷啊,您老还在呢。真是急死小的了,您怎么能就得罪了皇上呢?那可是皇上啊,您就不怕屁股被打得稀巴烂......”

苏培屁股坐在了珍珠上,实在硌得慌,趁着徐阿水在嚎丧,伸手掏了出来,见他还要继续哭个没完,不耐烦打断了他,问道:“你来做什么,有事说事,有屁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