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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成苏培盛后(清穿)(112)

“皇上!”十四尖声大笑,下一句还没有说出来,苏培已经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皇上心慈,念着兄弟情分,十四爷与皇上一样,同时失去了父母至亲,难过得失了心智,皇上没有与十四爷过多计较,十四爷可别得寸进尺!”

十四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上前一步,手紧拽成拳,恨恨盯着苏培。

苏培寸步不让,神色淡然,脸上带着微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周围一阵脚步声,侍卫渐渐逼近,手按在了刀柄上。

十四看着眼前的现状,渐渐地败下陈来,颓然蹲下身,抱着头,肩膀开始抽搐。

苏培静静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成王败寇,如果胤禛输了,他就不止会被骂阉狗这样简单。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苏培不想杀人,只想解决问题。

挥手斥退侍卫,沉声说道:“十四爷,请去歇息一阵,然后再来守陵吧。”

过了一会,十四站起身,脚步踉跄着走出屋。外面有别于灵堂里的阴森,太阳高照,耀眼刺目。

他眼睛干涩,一时受不住,闭上了双眼,低声问道:“为什么,为何他要这么做?”

苏培静默片刻,讥讽地问道:“为什么,十四爷为何要这样想?”

十四猛然睁开眼,转头盯着苏培,神色凄厉,咬牙说道:“世人都知晓,这个皇位,究竟该是谁的!”

“哦?”苏培笑了,“世人,哪个世人?先皇,还是仁寿太后,或者说是八爷他们?十四爷,且不说先皇诏书上写得清楚明白,就拿十四爷打仗的这几年来说吧,十四爷战功如何?耗费了大清多少银两,十四爷心中可有数?先皇若真有意于十四爷,怎么会在后来将十四爷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青海西藏这些地方,别说打仗了,就是走一趟来回,路上危险无数,十四爷若在西藏有个着凉感冒,说不定就不能活着回到京城,更遑说打仗。”

苏培的声音不高不低,一如既往的温和,每句话,却如利箭射来,将他万箭穿心。

“十四爷,先皇一片苦心,念着你与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十四爷辅佐皇上,为大清守护江山。却没曾想,十四爷竟然心生了妄想。太后生前待皇上如何,待十四爷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十四爷,你得到的够多了,府里还有妻子儿女们,劝你多思所想,多认清自己,认清现实。言尽于此,告辞。”

苏培抱了抱拳,不理会如神色灰败,如同石像般立在那里的十四,大步回了胤禛的歇息处。

胤禛正在屋子里批折子,见到苏培进来,皱了皱眉说道:“怎么这么久,你跟他费什么口舌,等下要启程回宫了,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苏培说是,上前调起了朱砂。现在与以前不一样,胤禛写下的字成了朱批,以朱砂代替了墨。

胤禛就是苏培的对照组,勤奋得令人发指,扩大了能上折子的官员范围,一天比一天的朱砂用得多。

苏培看着他笔走游龙,写得飞快,忍不住为他哀叹了几声。

十四抢个屁啊,大清国库这么大的窟窿,他有本事填得上吗?

苏培清楚,胤禛现在最头疼的,还不是十四党的折腾。

毕竟新型的既得利益者,比如拥护胤禛的人得到了从龙之功,当然要死守住自己的利益,自然而然会与想与其夺利的十四党斗争。

连着经历了康熙与仁寿太后两场丧事,花费了大笔的银子,加上国库本来就穷得叮当响,胤禛成天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搞到银子填充国库。

胤禛写了一会,没听到苏培的声音,停下笔,抬起头来打量他几眼,然后继续写了下去,问道:“你先前可是气到了?”

苏培没有答,脸上一片莫名其妙,什么气到了?

胤禛没等苏培回答,头也不抬,说道:“十四骂你的事。”

怎么说呢,苏培不是没挨过骂,受过辱。比如现在的齐妃,在以前还是李格格的时候,就骂过他。

苏培记得可清楚了,当时他的代入感还没有那么强,做阉人久了,他已经习惯了下面空荡荡,再被指着鼻子骂阉狗,心里就不是那么好受。

徐阿水他们上手的时候,他几乎想跟着上去踹一脚。

不过,十四毕竟是胤禛的亲兄弟,他敢让徐阿水他们直接动手,按着十四的头给胤禛磕头,是摸准了胤禛不会怪罪。

胤禛不缺十四这个头,他将十四的头按下来,是按着十四对胤禛臣服。

如果因为十四骂了他苏培一句阉狗,就阴恻恻要报仇杀人,胤禛就该害怕了。

骂苏培最多的,还是胤禛,会不会有一天,因为胤禛骂了他,他就心生怨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