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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不同,偏要强融(17)+番外

作者: 鸡蛋面不加蛋 阅读记录

“也许……他不是疯狂,也不是无聊。”

“他只是孤独。”

他抬头看向三人,问道:

“既然这种恶劣的天气反复无常是因为他心情不好,那他为什么心情恶劣?”

陈为止摇头,抬眼望向台上的白色塑像:

“与其说心情恶劣,不如说是——”

他放下茶:

“有心理问题。”

陈亦辞瞪大眼:

“心理问题?”

陈为止不回答,另外问了个问题:

“你知道,神明的能力是怎么来的吗?”

*

碾碎的花瓣被吹散在风中,随风飞逝。

就在这时,粉末突然成了冰屑,寒风四起,哐当一声,花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砸到了地上。

天气突然又莫名变得恶劣起来。

老者瞳孔微缩,却没有管被砸碎的花瓶和其他东西,而是担忧的去扶坐在殿中的神明:

“大人,您还好吗?”

左逐扬起头,长发被风吹得很凌乱,摆摆手让老者离开。

精致的眼尾有一丝泛红,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指尖微微有些泛白,往日掌控一切的神明此刻显现出一种精致的脆弱。

轻风轻轻掀开神明的衣服,露出锁骨,锁骨往下隐约有一点红色的疤痕。

还没有停歇,紧接着,一阵夹杂着猛烈荒沙的狂风,毫不留情的刮开他轻薄的纱衫,露出后背。

从脊椎处横亘之下一条骇人的、溃烂的疤痕,鲜红的血肉从里翻出来,直至没入腰线。

狰狞的伤口周围还有许多小伤口,净白细腻的皮肤被一道道横亘的伤口剥开,满是鲜血和淋漓。

血珠不断渗进衣服,把白色的衣衫染成了深红色。

左逐却仿佛浑然未觉般,任由粗粝的砂砾和冰雪划过翻开的骨肉。

老者心疼的走上前,轻轻拿出小瓶子,给神明擦拭着伤口,但没有任何效果,伤口依然往外渗着血,左逐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顺着下颌线流淌下来。

带着隐忍痛苦的声音轻轻响起:

“这个世界存在多久了?”

老者仔细回想,缓缓道:

“两万三千三十五年。”

“两万三千三十五年。”

左逐眼里有一点自己没意识到的落寞。

两万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孩子。

神明的孩童时期,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有过孩童时期。

对于那个时期,他唯一印象深刻的感觉就是撕裂感。

每到月圆之夜,狂风大作,一道又一道闪雷劈下来,打到他身上。

伴随着或大或小的雷声,他身体一点点被撕裂。

先是最外面的皮肉,一点点被割裂开,再然后是骨头一点点被拆碎时啪嗒的碎感。

鲜血也从他身体里一点点流出。

那是真正生理上,刻骨铭心的痛。

他无数次被痛晕过去,再无数次醒过来。

睡过去时满地血泊,醒来时也是满地残肉。

最后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

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完好无损的躺在原地,身体又被重组了回去。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有了控制天气的能力。

……

电闪雷鸣,又是月圆之夜。

一次又一次真真切切的撕裂和死亡,又一次一次让他重生,等待迎接下一次更深刻的痛苦。

他一心求死,却只能在不断撕碎、重组的循环中活下去。

生死由不得他,命运在撕碎他的同时,顺带附送他一些无关痛痒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被撕碎了多少次,但他真的拥有了很多能力。

后来他这些能力,组建了这个国度。

或者说用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口,组建了这个国度。

他也成为了人们口中强大的、无坚不摧的神明。

第8章

自从上次陈亦辞唱歌把房顶唱塌,他妈他爷爷虽说表面安慰陈亦辞说没关系,实则暗自为他心急,最后制定了个练歌和练舞的计划。

对于正常人是练歌练舞,对陈亦辞来说则是嗓子和四肢的康复训练。

练舞室。

喧闹而富有节奏感的音乐敲打着人耳膜,随着咚咚的鼓点声,穿着统一练舞服的众人一齐劈了个叉,接着,单手撑着地,仅凭着单手的力量,撑着全身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回旋,紧接又来了个利落的单手倒立。

陈亦辞:……

他力量倒是有,但是是拿着锄头锄地和松土的力量。

他跳舞不比唱歌好多少,就那个四肢跟拼接在一起的洋娃娃一样,还是劣质的地摊娃娃,左手耷拉着比划两下,右脚踢一踢,对他来说就算完成了。

当初他在家门口自己跳舞时还被人误认为是发羊癫疯,吓得连村里的大夫都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