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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忍(64)

作者: 鹿安茶 阅读记录

「今天和赵孙语一块堆了雪人,她说我堆的丑,明明她的更丑才对/傲慢。」

徐艺秋看了眼时间,2005年11月22日。

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让她仔细回想,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去找了日历,这天是周二,节气小雪。

有赖于优良的记忆力,经这么点提醒,她想起来,那天真的飘了雪,她那时候已经坐到后面倒数第三排,和闻歆一个桌。

课间有人说下雪,那段时间纠缠她的一个男生想邀请她出去一块看,她没同意。

后来她还是打开窗户,手探到窗外,接了几片雪花。

可惜雪是初雪,雪花太小,触手即化,手心最后只留下几滴晶莹的小水珠。

徐艺秋不知道,那天她出去的话,会不会一低头,看见周秋白和赵孙语在校园里一起堆雪人。

*

下午,徐艺秋做了几份卷子,脑子有点累,掏出一本旅游杂记看,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老爷爷喊她。

她放下书,打开窗户,和外界的空气甫一流通,便有米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喊:“秋丫头,你有朋友来找你!”

徐艺秋探头往下瞅,这时候阳光已经不烈了,风一吹,暖暖的带着燥意,周秋白身穿棉质黑色短袖,下着白色五分裤,仰着脸,胳膊伸得老直,像车前的雨刮器疯狂左右摇摆,还踮脚,生怕她看不见。

声音也拉得老长,“秋秋——”。

不自觉的,徐艺秋弯唇笑了。

第28章

视线往他身后去, 赵孙语也跟她挥手,旁边站着郭荣,他们一块来的。

徐艺秋嘴角的弧度收了收, 但还是笑的,“马上下去。”

关上窗户,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爷爷,很高兴的声音。

“秋秋,快出来,你朋友来啦。”

“听见了听见了, 这就来。”

徐艺秋打开门, 徐宏水脸上的喜色挂都挂不住,拊掌说:“来了好几个, 白白净净的,一个比一个俊, 都是你同学?”

“都是。”

“一个班不一个班?”

“和那两个男生一个班,女生是文科班的。”

“哦,挺好, 挺好。”

徐艺秋在门口柜子上没找到要拿的东西, “爷爷, 钥匙呢?”

徐宏水把比脸都干净的裤子口袋翻出来, “不知道, 我没见,可能你奶奶拿走了。”

“我奶奶干嘛去了?”

“在你陈奶奶家一块听戏呢。”

徐艺秋回屋把她包里的备用钥匙翻出来, 抱着两个刷得干净的不锈钢盆, 冲爷爷一勾手, “走吧, 我们下去,梯子找好了吗?”

“早就找好了,就在下面放着呢。”

楼上徐艺秋还在问梯子,楼下四米多高的竹梯早就被周秋白和郭荣合力拖到槐树下立起来了。

其实槐树的主干并没有多高,不到三米的高度,就是枝杈铺展的又高又多,好在每年都有修剪,倒不似野槐树杂乱无章,如伞盖般平滑,就是前几个月因为开春生长,有几枝窜的猛,像撑破了伞面冒出尖头。

有的枝桠头朝大地,比较低,一串一串缀满了槐花,这可满足了周秋白,他站在树下,一蹦一蹦地伸手拽,五次有四次能碰到,不过槐花和枝干连的太结实,只能拽下来一小串,或者两三朵槐花。

他也乐此不疲,使劲蹦跶。

徐艺秋一出来,就看见他跟个窜天猴似的跳起来,T恤衣摆也一飞一飞,紧实的腰侧欲露又半遮,勾得人心里发痒,直想干脆地把衣服撩起来。

她自觉不妥,转眸到一侧,正好看见陆长青从小路过来。

时间一个比一个掐的好。

郭荣一直盯在楼梯口,看见她下来,站在树下脚不由自主地过去两步,喊道:“秋秋下来了?”

周秋白停下来,把手里少得可怜的槐花递给赵孙语,和她打着招呼过去。

徐艺秋把盆子放一边,好笑地看着竹梯,“都搬过来了,怎么不上去够?”

“想着等你下来了一块摘。”周秋白看着比他腰粗的槐树,惊叹问:“秋秋,这棵树多少年了?怎么这么粗?”

“四十多年了吧。”

三脸震惊:“四十年?!”

“准确说是四十六年了。”米爷爷挥着竹扇,慢悠悠从对面树荫下过来。

“秋丫头她奶奶怀她爸那年种的,那时候是大冬天,她奶奶嘴怪,特别想吃槐花,找遍了人家都没有,就心一横种了一棵,有的时候晒干了存上,什么时候想吃就能吃。算一算,今年正好是四十六年。”

米爷爷回忆着曾经,颇为怀恋地拍了拍槐树粗糙的树干。

周秋白看他和槐树这么亲切,说起来历又如数家珍,问徐艺秋:“他是你爷爷?”

说完,他又看向和徐艺秋一块出来,现在站她旁边的老人,他怎么感觉这个和徐艺秋长得更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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