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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职业素养(327)+番外

“半辈子没为自己活过,下半辈子只为你可好。”

黎语并不知道毛越彬被怎么处理了,那之后他就没见过人。

但他知道,严渊只要出口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

黎语都随着七爷一同进出,男人办公,他就在一旁闭目养神,进入空间里磨练演技唱功。

一次男人去开会,他的钢笔没墨了,打开抽屉找墨水。

七爷不会把重要的文件放在这种地方,所以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在打开其中一个抽屉的时候,他就呆住了。

内裤,男人的?

这尺码,不对劲。

黎语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七爷怎么会放一个别人的内裤在办公桌里头。

等一下,好像有点眼熟。

是我的!

因为已经是好几年前的内裤了,他现在高了不少,以前的尺码当然太小了。

要不是那时候买的系列都是这个,他可能都想不起来。

藏他那么多年前的内裤干什么,总不能是不是拿出来看一看吧,七爷怎么可能那么变态。

不过他好像也只有一次在这里的浴室洗过澡,那时候他和七爷还远远没有摊牌,而且内裤也是扔到垃圾桶里面的。

黎语忽然想通了什么,这男人该不会早就暗恋他了吧!!!

偷偷摸摸做这种没格调的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是我喜欢你,而你刚刚好也喜欢我。

感到自己现在自己一定笑得很傻,黎语努力让自己正经起来,嘴角却掩不住上翘的弧度。

又将那条内裤塞进了原来的地方。

找到了墨水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精神却始终集中不了。

正在乱想的时候,男人带着一群下属走了进来。

这些下属看到黎语就像没看到似得,眼观鼻,鼻观心,报告完毕就以最快的速度出去了。

“黎语。”

黎语恢复原来的模样,还算镇定的走了过去,男人的表情有些晦涩不明。

“看一下。”七爷将一份资料递给黎语。

这是一份鉴定书,血缘。

报告结果,他和一个名叫社辉的男人是百分之百的血缘关系。

黎语几乎拿不出手中的鉴定书。

“我不是黎家的人?怎么会不是,我从小就在黎家生活。”黎语捂着头,脸色惨白,“我不是黎家人,那我是谁?你从哪里弄到我的血,为什么要去验?还拿去鉴定!”

“黎语,冷静下来。”

“别过来!!”黎语惊恐的后退,他想到了上辈子太子喝醉后说过的话,“社辉,是严二少真正的父亲,对吧。”

第230章 番外:冥冥之中

“嗯。”

“为什么调查我。”

“严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即使可能性只有0.1%”

黎语当然知道,就算七爷没有吩咐,下面人也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鉴定,原因也很简单,这辈子太子见他的时候就将他带去了野外赛车公路,足见有个语字就能引起严家重视。他与七爷关系非同以往,名字里又有个语,无论从哪方面做到万无一失都是必须的。

他能理解,却无法认同。

“概率学吗?但我没你的冷静,我只是个普通人。”黎语的嘴角溢出苦涩,“所以,社辉是我的父亲?”

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但无论是七爷的神情还是点头的动作,都昭示着这位社辉与他的关系。

这名字,对黎语来说甚至比黎凯还要陌生。

放下了鉴定书,黎语颓唐低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了男人的视线,这是拒绝的姿态。

按理说得知自己不是黎家的人,他应该高兴,终于能名正言顺脱离黎家。

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高兴,才刚和七爷确定关系,现在让他用什么身份再去面对七爷?

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他们刚确认某种联系后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的事,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他就得不到七爷。

已经用了四年来靠近对方,黎语现在不想有任何阻碍在他们之间,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在七爷求婚时没有及时答应。

似乎有一双手,实时阻隔着他们,就好像上辈子他们是仇人,这辈子注定成不了恋人一样。

“那我是怎么成为黎家人的?”黎语没有看向七爷,他不想抬头,他怕面对男人像看晚辈的眼神,那样的态度就是一根刺横亘在心里。

七爷开始描述当年的情形,也并非什么天大的秘密,只是用最平淡的语言将那些惊心动魄叙述出来,就算是旁观者他也知道七爷经历了多少次九死一生。

这是一桩长达十多年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主使正是当年与七爷争夺严家家主的大老爷,曾经陪着太子去墓地的时候见过大老爷的遗照,终于明白七爷和太子的隔阂为何十几年来无法调解,对太子来说大老爷有再多的错,也是养育他六年的人。

“我没有那时候的任何记忆,但这张单子你既然给我看了就是确定它的真实性,那么——”黎语深吸了一口气,指甲刺入掌心,太阳穴跳跃着,才缓慢问道:“你希望我喊你什么,严渊还是……爸爸?”

最后两个字随着呢喃消散在空中,似乎很厌恶。

黎语摩挲着口袋里那只银戒指,在戒指内部的刻字,是他们的名字,似乎只有摸着它才能给他勇气。

此时的黎语,像是一根紧绷的橡皮筋,可能因为男人的一句话而崩溃。

脸被男人施力捧了起来,黎语无声的目光避无可避的对上男人的视线,两人近在咫尺。

“你想吗?”男人的目光像是洞察了一切,也不需要黎语回答,“我们之间,你才是掌权者。”

黎语没有焦距的持续望着,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以极缓慢的速度牵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别哄我了,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严渊,你是七爷!是个那么讲究规矩的人,能因为我是男的,而把我一次次推开,企图让我厌恶你。也能因为年龄差距,而宁愿压抑自己以长辈的样子对我,那时候我们甚至没有真正的亲属关系你都能坚持和我划清界限,更何况现在确定我是严成语,你敢说你不开心吗?敢说不想让我认祖归宗吗?”

他就是了解这个男人的性情,才在拿到这一份鉴定报告后就只有恐慌和排斥。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从太子最厌恶二少,起因是幼时的嫉妒发展到现在的恨意,还是七爷在每一个宅邸都有一间属于二少的房间,没有间断过给二少准备每一年的生日礼物,甚至一开始对他特别的态度也多少因为二少,种种迹象都能看出七爷心里严成语的地位有多高。

在丁枚提出要求的时候,七爷能够为了亲情而舍弃他,现在呢,为了失而复得儿子,他一样会舍弃真正的黎语。

即使,严成语就是他,但对黎语来说,严成语这三个字是符号,而正因为这三个字他会失去好不容易等到的感情。

黎语的笑容是那么了然和笃定,像烈阳的光线灼伤了眼眸。

七爷不否认,刚得知消息后的震惊和狂喜,甚至他是害怕的,几乎怕自己一眨眼,小儿子又会再一次消失。

连靠近黎语都小心翼翼。

那是他亏欠了十五年,等待了十五年,甚至已经承认死亡的孩子,又峰回路转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身边,如何能不开心。

他甚至没意识到,严二少和情人这两者身份无法兼容的问题,直到发现黎语那流露绝望的目光,才轰然清醒。

这个坚持执拗的人,从少年到青年的过程里,已经露出多少次这样的表情,而每一次都与他有关,他到底把黎语伤透了多少次,导致在他还没回答前,黎语已经替他回答了。

无论是严成语,还是黎语,都是无可取代的,如果小孩儿那么痛苦,那么他又何必坚持。

他已经失去严成语整整十五年,却不能再失去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