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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秦国师(69)+番外

如此全能,跨界如此之多,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转眼到了蜡祭之日。

而徐福已经备受春梦困扰了。

夜夜长湿裤满裆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到了这一日,徐福就算精神再糟糕,也会强打起来。这仅是出于职业道德,该他做的,那便要做好。

晨起,焚香沐浴。

这是难得一次,徐福比嬴政起得要早上许多。

嬴政醒来时,便能从光影间瞥见宫人为裸着背的徐福披上衣衫,烛光影影绰绰,晃花了他的视线,他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却只来得及看见徐福脖子和背上那一小截裸露在外的肌肤。

徐福脖颈后一点痣,明明是在昏暗的烛光下,但那一瞬,嬴政却觉得格外清晰地印进了他的眼眸之中。

嬴政心中一惊,神情都恍惚了一阵。

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似乎都与此刻的画面相重叠了。

“王上?”床边的宫人小心地唤出声来,惊醒了嬴政。

嬴政装作不经意地将视线从徐福身上扫过,再收回,然后起身由宫人服侍着沐浴穿衣。

待他拾辍完之后回到寝殿中,徐福刚将那全套的祭祀大礼服穿上身。

衣色为黑,图腾为红,上印有夸张的图腾纹路,徐福也不知究竟是象征着什么,但就是这样一套礼服穿上身,很快便为徐福原本清冷的气质笼上了一层神秘感和瑰丽感。

就像是古时神庙中的祭祀。

徐福不自觉地想。

嬴政见到徐福的模样之后,也有短暂的失神。

革带束在徐福的腰间,他的领口也是整整齐齐、妥妥帖帖地交叠在一起,嬴政觉得自己又犯病了,第一时间生出的想法竟是,想要扯开革带,撕开领口……

嬴政不自觉地轻咳一声,掩下心中思绪。

徐福注意到嬴政到来。

宫人上前为嬴政更衣,黑色的冕服披在嬴政的身上,徐福也不自觉地摒了摒呼吸。

不愧是秦始皇。

通体黑色,被他穿得贵气又威严十足,嬴政表情冷然,哪怕他此刻只是往那里一站,也让徐福觉得,他仿佛高高在上,坐在那王座之上,俯瞰众生。

两人对视一眼,又视线分开。

嬴政淡淡道:“备齐了吗?”

内侍答道:“已齐了。”

另外又有内侍走到徐福跟前来,躬身道:“劳烦徐先生先与我出宫了。”

徐福身为奉常寺太卜令,虽有随行之权,但他毕竟不可能同嬴政一起从王宫出发,若真是那样,徐福的存在还不在秦国朝堂上下掀起轩然大波。

这一日,他们是不能提前用膳的。

蜡祭之上祭鬼神,唯有等到祭了鬼神之后,送走神灵们,他们才方能开始进食。

徐福掐了自己掌心一把,保持着绝对的清醒,然后便与那内侍一同离开了王宫。

一道奉常寺,苏邑便立刻迎了出来。

“我还当你出了事。”苏邑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动作并不显眼,不过还是被徐福收入了眼中。

徐福不好意思告诉人家,他只是冷得不行,又懒得不行,又不想这么快见到赵毅,所以才未来奉常寺。

“无事。”徐福只能继续装作高冷地回了两字,便踏入了奉常寺中。

此时苏邑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祭服,苏邑心底再度松了一口气,道:“果然只是送衣物来的那人疏漏了吧。”

徐福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却没多做解释。

嬴政特地命人为他另做衣袍的事,并不适宜大肆宣扬。

跨进奉常寺之后,徐福那身与众不同的祭服,立刻迎来了大肆打量的目光,那些目光或羡慕或嫉妒,当然也有平平淡淡并不以为然的。

徐福一眼就看见了厅中的赵毅。

赵毅脸色并不太好看,甚至是还有几分憔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徐福,很快便移开了目光,那目光什么情绪也没有。

见徐福注意到了赵毅,苏邑忙又在他耳边道:“这几日你未来,赵毅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徐福心道,心有惶惶,脸色难看可不稀奇。

“或许是难过于他卜出的吉日未被选上吧。”徐福嘴上一笔带过。

现在还不到揭露赵毅的时间,他还会让赵毅多轻松两日,不过也就这两日了。

苏邑点点头,理了理身上的祭服,脸上难得带出了些微笑意来,那张平日里较为严肃刻板的脸上涌现了笑意,反差十分大。

不多时,便由太祝令带着其余人,准备前往咸阳宫外,跟上蜡祭队伍。

太祝令出现之后,带着寥寥几人往外走去,就这几人确实赚足了奉常寺内不少的目光。

众人之中,徐福唯独与苏邑较为熟悉,走在路上,苏邑倒还会和徐福偶尔交谈一两句,也不至于太过冷清孤寂。

很快的,他们便抵达了咸阳宫外。

队伍齐聚,有士兵与侍从将队伍牢牢护起来,徐福站得远远的,连嬴政的车驾都看不真切。

徐福的内心突然有些复杂。

往日里,他都是与嬴政同进同出,可以说除却嬴政贴身伺候的宫人与内侍,还有他那些如花似玉的后宫们,便是他与嬴政最为亲近了。

之前在加冠礼上,他都是站在嬴政身侧,甚至还为嬴政捧冠。

而如今,他却只能站得远远的,遥望一眼,还什么都看不到个名堂。

一行人先是浩浩荡荡前往咸阳城的祭祀庙中,那里摆放着祖先灵位,虽然不如雍城齐全,但在蜡祭时拜一拜便已足以。

这时徐福才有了上前的机会。

太祝立于嬴政身后,太祝之后便是太史、太卜。

徐福便站在其中,他与苏邑恰好站在一起。

两人都是身着黑色祭服,站在一起时,却能让人很容易分辨出,谁人身上的祭服更为精致。

嬴政区别于往日在徐福跟前的模样,他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威严与霸气,身形高大往庙中一站,便令人望而生畏。

大臣们再也不敢小看嬴政,都是规规矩矩排在之后,用真切的目光仰望着嬴政。

太祝口中唱词。

很快,嬴政便祭祀完了先祖。

一行人便又撤出来,前往咸阳城外的田埂间。

待到嬴政再次从车驾中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色冕服脱去,他身着白色素服,头戴鹿皮所做的皮弁,手持榛木手杖,模样看上去挺奇怪的,像是要进行某种宗。教。仪式般。

嬴政并不大适合白衣,白衣穿在身上,将他身形过于高大,肤色微微黝黑都衬作了缺点。

明明是极富男子气概的英俊模样,偏偏与白衣的气质相排斥。

不过不管如何,秦始皇终究是秦始皇,哪怕是穿着气质不符的衣袍,他身上的威严霸气也未减分毫。

此时田埂间已经聚了不少的百姓。

百姓们身着黄色野服,头戴斗笠,分立两旁,站于外围。

徐福站在包围圈之中,顿觉气势浩大。

又见太祝唱词。

“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无作!丰年若土,岁取千百!”

待他唱完之后,嬴政便开口唱了起来。

徐福并不太能听懂唱的是什么,但嬴政开口声音低沉,极富磁性,歌声由低及高,仿佛有木槌轻轻叩在徐福心上,一点一下,一点一下。

甚是醉人。

百姓们也高歌而和之,吟唱歌谣。

田埂间登时飘散开了众人的声音,有男有女,有高有低。

莫名的令徐福感觉到了几分浑身血液沸腾味道,就好比上辈子他在师门里,借着那根效果并不太好的天线,在每年除夕夜看着春晚时一般,明明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却就是莫名会跟着十二点钟声敲响而激动起来。

钟鼓之乐紧随响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鼓乐声慢慢低了下去,而嬴政也收了声,百姓们的声音也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