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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秦国师(434)+番外

徐福抓着嬴政的掌心搔了搔,然后继续维持着一脸淡定的表情,转头与蒙恬道:“蒙将军不是有话要与使臣说吗?”

蒙恬懵了懵,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忙走上前,将那使臣拉到一边去了。之前在战场上蒙恬如何斩杀赵国士兵的,那使臣是瞧得一清二楚的。这蒙恬就是个活生生的杀神啊!使臣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蒙恬一言不合就拧了他的脑袋。“杀神”蒙恬与那使臣瞎扯了起来,使臣在回答的过程中,声音都是不断颤抖着的。

徐福偏转过头,低声与嬴政道:“我想杀了熊义。”

听出徐福对于熊义的不待见,嬴政的心情放松了些,但他的语气依旧是严肃的,“你如何杀他?”

“阿政何时见我是没有丝毫准备的人?”徐福反问了他一句。

说完,徐福就直直走到了那使臣的身边,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那使臣打了个哆嗦,差点吓尿裤子。他还以为蒙恬受不了了,准备把他给剁了。

“走吧。”

“现、现在?”使臣又懵了懵。将军不是说徐庶长极难劝服吗?为什么如今,他竟是那样轻易就答应了?

徐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何?使臣不愿走了吗?”

蒙恬也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嬴政更是想要把这使臣给做成肉片。

使臣又打了个哆嗦,“不,不,庶长请。”

徐福当即就抬腿朝外走去,那使臣跟上去,因为气势差距过大,看上去就跟徐福的小跟班似的,哪里像是他前来胁迫了徐福。

徐福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唤了一声“桑中”,“从前我的那个小鼎呢?给我取来。”徐福的目光与桑中相接,桑中愣了愣,“好,先生且等一等我。”

徐福顿住脚步,使臣也只有跟着顿住脚步,而且憋屈的是,他什么话也不敢说,额上反倒还往外冒着层层冷汗。那都是嬴政和蒙恬身上的气势都太强了的缘故,直接对他进行了心理上的绝对压迫。

不久后,桑中抱着一只小鼎回来了,那鼎上封着一个丑陋的盖子,看上去实在太其貌不扬了。

见使臣的目光落在小鼎上,徐福才漫不经心地道:“此物用于卜筮。”

使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如今所有人知晓秦国的徐福极擅卜筮之术,所以使臣也并未对此觉得奇怪。

徐福要跟他到赵军中去,而秦军其他人一直一言未发。使臣暗暗道,这徐庶长在军中说的话,分量可够重的。他们很快出了帐子,徐福并未带上任何一人随行,而桑中等人也不敢贸然说随行,若是搭上他们也就罢了,但若是因为搭上他们,反而给徐福拖了后腿,那罪过便大了。

到了帐外,那使臣登时便活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总算是恢复自如了。

嬴政沉着脸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转头便吩咐蒙恬又安排了人下去。

熊义此人,是定然要死的。

……

从秦军军营走出来以后,使臣便加快了步子,所幸徐福昨夜休息得还不错,此时体力充足,倒也能加快脚步。等他们走上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赵军的营地。

使臣笑着冲上前去,道:“快去告知将军,徐庶长已至。”

赵军中人,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徐福。都怪徐福的声名实在太过响亮,他们对徐福的卜筮充满了好奇。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让他们以为会是中年男子的人,竟是长得分外年轻,且十分美貌。也是,传言中能给秦王做男宠的人,怎会长得丑呢?赵兵们目视着徐福走进了主帐之中。

和在秦军营地中全然不同,主帐之中并不见其他将领的痕迹。

赵国这是连多的将领都拿不出手了吗?徐福心中颇不厚道地想。

使臣将他带到以后便迅速退下了,只余下徐福一人站在主帐的口子前,身姿挺拔,怀中却抱着一个瞧上去破破烂烂的鼎。

主帐的围屏突然动了动,后面被扶着走出来一人。

……是熊义。

熊义面色惨白,眼神阴鸷,旁边扶着他的随从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熊义是真的大病了一场,他的气色明显十分糟糕。但他的目光却不改锐利,像是要将徐福刺穿一样。徐福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连动也不动一下,熊义的目光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眼刀又不是当真能割人!

熊义的目光从徐福的头顶一直梭巡到了脚上去。

他冷冷地笑了,“为一个侍从便能送上门来,当初怎么不见你对我这样好上一些?”

“各为其主。”徐福懒得与他说话,便从嘴里蹦出了这样四个字,简单有力地概括。

“各为其主不过是现在……”

熊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徐福打断了,“从前我为的是秦王,而你为的……是楚国。”“如今你便更加离谱了,你为的是赵国。你与我本就站在敌对的面上,何谈我待你好不好?”不管熊义脸上的表情如何可怕,行为如何偏执,徐福的表情都是始终如一的。

熊义被噎了一下,铁青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蒹葭呢?”熊义不开口,徐福也不能跟着不开口,于是他直接将话题转走了。

自觉抓住把柄的熊义,脸上并不带开心之色,“若非此次,我倒是还不会发现……邯郸城中的赵姑娘,可是徐庶长扮成的?”

“徐庶长”三字在熊义的口中,生生带出了一股嘲讽的味道。

徐福心中一惊,估计之前在邯郸时,熊义就已经见过蒹葭的面了,只是一时未曾想起,直到这个时候,熊义才终于意识到蒹葭就是当年对他下杀手的人。到了这个地步,熊义哪里还会不知道,那被他误以为是哑巴的赵姑娘,便是徐福了!

他没想到徐福为了伪装,能做到那样的地步。一想到徐福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嬴政的大业,熊义便觉得越发的怒火中烧。

他对赵政,当真爱到这种地步了吗?

已经失去的熊义,便越发嫉妒嬴政能得到徐福的“深爱”,熊义哪里知道,“深爱”固然有,但那是嬴政对徐福,而并非徐福对嬴政。

“你将我骗得好苦。”熊义面色越加地冷了。瞧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徐福甚至觉得他会扑上来狠狠咬自己两口,才肯罢休。

徐福依旧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这个时候熊义情绪汹涌澎湃,根本不需要他说什么,熊义便会一股脑儿地将心绪都倒出来。

“不管是徐福还是赵姑娘,如今你都在我手里了,拥有你的是我了。”熊义挑了挑眉,面上闪过兴奋之色,口吻像是将徐福视作了比赛的胜利品一般。他这副模样,已经与在奉常寺中时的形象,相去甚远了。

这就是徐福厌恶熊义的原因所在。

熊义嘴上说着如何喜欢他,但实际上便就是将他当做一个小玩意儿,一个物品。哪怕熊义已经不再拥有从前的地位了,他依旧没将徐福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嬴政虽为君王,但从来都是尊重徐福的。不止徐福,哪怕是他的臣子,嬴政也从未以高高在上,我瞧不上你的姿态相对过。在这一点上,徐福觉得熊义完全无法与嬴政相比。

“蒹葭呢?”熊义说了半天,徐福才慢悠悠地掀了掀眼皮,开口就问自己前来的目的。

熊义差点气得脸都变色了。他方才与徐福说了这么得多,他竟是半点感动也没有吗?

徐福摩挲着怀中小鼎的花纹,又重复地问了一遍蒹葭的下落。

熊义恶意地笑了笑,“寻蒹葭?那你得先将我伺候好了。”

徐福问他:“怎么伺候?”

熊义以为徐福因为害怕而松动了态度,忍不住上前就想要将徐福拉到自己怀中来,但是熊义激动之下,刚往徐福的方向迈了一步,就险些摔倒下去。他身上带着伤,又失血过多,双腿发软的确是走不了几步。徐福立刻就放心了,就瞧熊义这副模样,也什么都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