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妖(112)+番外

他的话说到一半，身体前倾，迅速地抬手去抢椋朝手中的邪丹，椋朝反应更快，握住拳轻轻一挥袖，老回只感觉身体像是受到了重重的一击，根本不受控制翻身撞向墙壁，又摔在地上。

他闷咳了一声，只听上方传来冷淡的声音：“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收起你的邪念，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不仅是这么轻的惩戒。”

老回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墙壁边，道：“大修士，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个买卖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椋朝道：“那好，你告诉我，你这灵药是从哪里来的？是谁让你在陆北卖这东西的？”

“我……我真不知道啊！”老回哀嚎着道，下一刻，他见椋朝抬起手，连忙又道，“是、是红凤城里的人！”

“红凤城的人？”

老回颓败地坐着，道：“对，两年前我避祸来到陆北，那时陆北的红凤城属最大最热闹的地方，本来我只想在城里寻个活计，后来有一天有人来找我，说是他手头上有能够包治百病的灵药，他愿意提供给我，只要过后再给他半数利润即可。”

“所以你接受了？”

“一开始我哪知道他是不是骗人啊，有这种好事落我头上？”老回回想道，“我不相信，那人便带我去到城外，那时陆北来了许多避难的人，一路上吃苦受难，好些生了病，都集中在城外。他给病人吃了药，第二天再去时，果然好了，我这才半信半疑。”

“于是你便替他卖药？”

“这么说也行吧。我暗中观察过康复的病人，不像有假，加上我在城里一直干苦力赚不了什么钱，便答应了。不过那人说灵药有限，所以一开始我也只是随便试试，反正也不亏。”

“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你还知道什么？”

老回叹了口气，道：“我要是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怎么会不告诉你们。他只让我叫他应修士，我就知道这些了，你们放过我吧，我现在早不卖药了，都不关我的事啊。”

“应修士……他是修炼之人？”椋朝道，“等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自然放了你。你也不用叫苦，说了还是没说，你我都清楚。”

老回身躯微震，他以为可以隐瞒过，没想到椋朝还是不放过他，他只好道：“大修士，你还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你后来为何不卖了？”

“后来……”老回顿了顿，道，“也不是不卖了吧，后来应修士再没出现过，我找过他，整个红凤城里都没找到。我手头上最后的灵药也没了，就不卖了。”

“那是什么时候？平常他又在哪里与你交易？”

“也就大半年前吧，我们平常都在红凤城那个最大的凤栖酒馆见面的，自从应修士没来以后，我也就离开红凤城了。”

椋朝心中计算着时间，又道：“你可知你们那灵药会害人？”

“害人？害什么人？”老回道，他表现出惊讶模样，“不会啊，要是害人，那些重病的人怎么会好起来？”

“那位应修士是如何对你说这灵药的？”

老回垂下眼睛，好一会才道：“他、他就说这是能治病的灵药，没说什么害人不害人的。”

“他没说着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发挥治病功效的？”椋朝注视着老回，“以你的精明，不可能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事吧？”

老回目光躲闪，道：“我就是个赚点辛苦钱的人，我哪会想那么多……”

椋朝站起身，缓缓走到他身前，道：“哦？真是这样？”

“我是有点奇怪，但我只是奇怪那个应修士为何会让我替他做事。不过后来我也赚到了一点钱，便没想太多。大修士，我是真的不清楚啊！”老回几乎要扑倒到椋朝脚下。

椋朝后退两步，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暂且放过你。”

老回眼睛一亮，连忙拜首道：“多谢大修士！多谢大修士！”

椋朝又道：“我会去红凤城调查，若事实真如你所说，我决不为难你。但如果你说了假话，那么……”

“大修士尽管去查！若我说了假话，让我得重病永远没药医！”老回重重喊道。

椋朝看着他，他的模样狼狈激动，面红耳赤，甚至肯发出毒誓证明，想了想解开了房屋的禁制，离开前道：“禁锢已解除，你来去自由了。不过我是看在你是常人，受人指使的份上，今后若有歹念，天理不容。”

老回一眨眼间眼前的人消失不见，他朝四周张望了半晌，才试探地半瘸半拐走去门口，果真没了术法阻拦，低声道：“太好了！没了禁锢，我还怕什么！”

说着他大笑起来，跌跌撞撞跑去偏屋，弯腰拨动柜底下的一个锁扣，只见从柜子中间打开了一个暗门，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老回拿出瓷瓶，倒出里面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白色剔透的丹心，仰头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