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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45)+番外

这么一想,刘先生心里便已经信了他们的话。不缺钱,能住得起这样的宅子,又确实有几分本事,身上又气势不凡。他不信他们,还能信谁?想到这里,刘先生又不禁得意了起来。

还是他聪明,让人去跟着他们查探了一番!

还是他聪明,一眼就能看出那二人不是什么普通人。

刘先生挥了挥手,让那小厮退下了,转头还让自家婆娘弄了些小菜来,心情愉悦得不是一点半点。

同时收到这些消息的,还有几人,那几人也忍不住对陆长亭和朱棣敬仰起来,心底暗暗将他们划分为了,“不好惹”“得求着敬着”的范围内。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才刚到手的地址,很快便会成为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些人脑中思虑纷纷的时候,陆长亭等人已经踏上了出城回老屋的路途。

朱樉在车上忍不住问:“今日那陈方见了你们是何脸色啊?”

朱棣道:“他认不出我。”短短五个字,已经足够朱樉等人明白了。

朱樉点了点头。

不过随后朱棣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长亭略施手段,便让那陈方惊慌失措了。”

朱樉双眼一亮,忙问道:“是何手段?”

朱棣也不隐瞒,就将整个过程都讲了一遍。

朱家兄弟们听得目瞪口呆,这时候朱樉方才觉得初认识陆长亭的时候,小长亭的姿态都算得上是极为温柔了啊。

朱橚憋了半天,跟着夸了一句,“长亭很厉害。”

朱棡都忍不住跟着道了一句,“年纪小,很厉害。”

陆长亭别过了头,没搭理他们。虽然陆长亭上辈子是个成年人了,但此时听他们这样郑重其事地来夸奖自己,陆长亭倒也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这时候朱樉倒是感叹了一声,“可惜那时是老四去的,若是我去了,那陈方胆敢对小长亭下手,我便当先出手杀了他了!”朱樉这话说得随性。

但陆长亭却并不觉得他是在玩笑,对于他们来说,要杀陈方是很容易的。

之所以没有直接宰了陈方,只是为了试探背后的人罢了。

陆长亭打了个呵欠,伸长了腿,枕着朱棣的腿,再用朱樉来垫脚,就这么睡着了。

朱樉见他这般不见外姿态,登时还傻了眼。

这可真是……

诶,还挺可爱的。朱樉瞥了一眼陆长亭的睡姿,也就纵容着他去了。

等回到老屋,陆长亭正好一觉醒来。

陆长亭就坐在马车上发呆,看着他们在下面忙活。朱橚还是有几分不服气的,忍不住回头来看陆长亭,“你怎么不下来?”

陆长亭眨了眨眼,“我年纪小啊,不能干活儿。”

这话很明显是站不住脚的,多少农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开始做活儿了,只是朱橚并不知晓这些,于是此时听陆长亭一说,朱橚还反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也就将那点儿不服气憋回去了,一边还特别能自我安慰。

想一想,今日小长亭还特特给他买了食物呢,定是拿他当好兄长了!既为兄长,照顾一下他倒是也没什么妨碍!于是朱橚更有劲儿了。

陆长亭眨了眨眼,一脸懵懂。

诶?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陆长亭觉得这朱家兄弟的心理,有时候还实在难以理解。

待到众人将老屋收拾出来了,也顺便将被子、桌子等物添置好,老屋内里便变了个模样。

陆长亭还坐在马车内,慢悠悠地吃着小点心。

朱棣从老屋走出来,见了陆长亭这般模样,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快下来。”朱棣吐出三个字,同时伸手去拉陆长亭。

陆长亭抓住了马车,“下去做什么?”他抬着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朱棣,很是无辜又柔弱。

朱棣却知晓他这双眼底下隐藏的,该是何等的傲然和热烈。他没好气地将陆长亭直接抱了下来,口中道:“那屋中家具如何摆置,还得让你去瞧一瞧。”

原来是为这事儿啊。

陆长亭登时松了一口气。待朱棣抱着他进了门,陆长亭便立即挣扎着要下来了。

朱棣松了手,心底却是忍不住嘀咕,怎么觉得这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还敢用完就扔了!

陆长亭全然不知朱棣心中所想,他走进去在屋中转悠了一圈儿。还不等他开口说话,朱樉便又走上前来问道:“在那陈方的宅子里,当真有不少风水布置都是错的?”

“是有,但没那么多。”陆长亭漫不经心地道,“我唬他的。”

朱樉忍不住笑道:“你可真精!”

陆长亭没说说话。

朱棡也忍不住道:“那你说那些人宅子的风水都被动了手脚,可是如此?”

朱橚跟着点头,还道:“那陈方可实在够可恶的!”

陆长亭摇头,“自然不是,陈方动那么多手脚又没好处,何况他水平也还不够呢。”陆长亭顿了顿,无比坦然地道:“我是骗他们的。”

“骗……骗……?”朱橚咋舌。

朱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长亭实在有意思!竟是说骗就骗!”

“可为何、为何要骗他们?”朱橚虽然觉得老是问问题的自己,有些堕了兄长的风范,但他实在好奇得紧,就跟有猫爪挠在胸口一样。

“若不从此下手,他们怎会厌弃陈方?何况,他们将来便可能是我和四哥做生意的对象啊。”

朱家兄弟目瞪口呆。

这是去扫陈方的面子,还不忘赚钱啊!

陆长亭慢吞吞地道:“等他们求到我的跟前来,我也的确会下手助他们一次。”可以先帮他们小小地改动一下风水,当然,是得收钱的。

且不看看他上辈子都是什么级别的风水大师了。

朱樉神色复杂地拍了拍陆长亭的肩,道:“小长亭从前定然吃了不少的苦吧。”人都是在磨难中成长。他们常从长辈那里听见这样的话,但真正亲眼见证到这样的人,却是从陆长亭开始的。

陆长亭现在有多么聪慧本事,朱家兄弟们便觉得陆长亭从前吃了多少的苦。

陆长亭陡然间接收到了几道怜悯的目光,一时间还没能拐过弯儿来。

好一会儿他才领会到了朱家兄弟的意思。

不过陆长亭倒也没出言逞强,因为从他成为洪武年间的乞儿开始,他的确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在他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之前。当他唯一的亲人病死在乞丐窝里的时候,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由心底生出恐惧和彷徨。因为没有足够的钱,中都之中更寻不到什么好大夫,当然,就算有好大夫,也不会来为乞丐瞧病……

那段日子,的确不好过。他恢复了记忆之后,却也只能步步为营,慢慢规划自己的将来。没有了上辈子的名利身份,他便只能从头再来……其实陆长亭倒是习惯了,因而并未觉得有多么痛苦,反倒是此时朱家兄弟提醒了他,原来过去的日子那么苦。

陆长亭眨眨眼,他觉得他该打断他们了。

“你们这样瞧我做什么?”陆长亭扁扁嘴,“我哪里说错了吗?”

朱家兄弟整齐划一地摇头。

朱樉最先出声安抚,道:“不不,当然不是,我们只是瞧小长亭实在太可爱了。”

陆长亭嘴角一抽,这个借口找得真是让他无话可说。

好吧,他就乖乖顶着“可爱”的招牌吧。

陆长亭走到朱樉身边,就在朱樉以为他会张开双臂要抱抱的时候,陆长亭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二哥这个地方不能放东西。”陆长亭很认真地道。

朱樉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

小长亭也不是故意踩他的,就这样忘记好了。于是朱樉还笑了笑。

朱樉这时候倒是想起了家里人对他说的话。

要有包容心。

看,他多包容!

陆长亭无视了朱樉,他伸手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挪开,放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