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明武侯(180)+番外

朱棣的目光原本是在捕捉擦痕和青痕,谁知道到后头,他竟然觉得那些痕迹和白皙的皮肤衬起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朱棣越看越无法平静,他的喉咙里、胸膛里仿佛都有一把火在灼烧。

幸好这会儿是夏天,陆长亭光躺在那儿也都不觉得背心凉。

朱棣好半晌才收回了目光,转而去掀他的裤腿……但是这会儿朱棣彻底没了那样沉静去搜寻伤处的心情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黏在了上头,甚至有种想要一寸一寸慢慢梭巡过去的冲动。

朱棣在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的行为之后,忙收回手,从一旁甚至是有些匆忙地抓起了衣袍,盖在了陆长亭的身上。

朱棣也想不通,明明以前他并未有过如此的想法,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正巧此时程二在外面又道:“大夫来了。”

朱棣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我再让大夫给你瞧瞧。”

陆长亭:……

朱棣究竟是得有多么的不放心啊!

但是陆长亭也不得不说,他对朱棣这样的行为,其实还是享受的,从前在吉祥和安喜的面前,他从来都是一个保护者,自然要一直维持自身的强大。唯有在朱家兄弟面前,陆长亭感觉到的,才是他一直以来所缺失的温暖……

陆长亭闭上眼,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朱棣也就借机出去了。

而陆长亭因为是趴伏者,所以全然没有发现朱棣的不对劲。

大夫很快推门进来,也很快给陆长亭检查完毕,最后自然还是确认没有伤处。待大夫离去后,陆长亭闭着眼道:“四哥这下可放心了?”

谁知半天半天没有回应。

陆长亭睁开眼一瞧,才发现朱棣已然不在屋中了。

陆长亭忍不住疑惑。

四哥怎么突然间跑得这样快?

第089章

尽管陆长亭并未受伤, 但他也借着这个时候,在燕王府里好生休息了几日, 一时间什么伏志、齐义的消息都离他远去了, 而朱棣这几日倒是也未让陆长亭跟随前往。

陆长亭自然就过起了惬意的生活,直到朱棣归来时,无意中说起了那刘镇抚近来的情况。

“刘镇抚生了重病?”陆长亭停止下了进食的动作, 抬头看向朱棣。

就在这时候陆长亭敏锐地发现,不知为何,朱棣似乎隐约有些躲避他的目光?

陆长亭倒也并未在意,或许是他的错觉吧,毕竟以朱棣的性子, 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才是,而且这种反应也着实显得莫名其妙了些。

陆长亭打消脑子里的念头, 笑道:“刘镇抚会生重病, 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朱棣微微诧异:“何出此言?”

“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知晓他会生重病了。”陆长亭狡黠地笑了笑。

朱棣心底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不快,但表面上却是神色自如, 没有半分不对劲的地方,他口中问道:“长亭这么快便和道衍学了岐黄术了?”

陆长亭根本没听出来朱棣的那点儿不是滋味儿, 还特别实诚地往下道:“哪里需要什么岐黄之术啊?光靠粗陋的风水知识就能瞧出来了!”说罢, 陆长亭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了朱棣:“四哥可还记得在中都时,我曾教过四哥的那些风水知识?”

朱棣勉强道:“……还记得一些。”时间过去这样久,还记得一些都很是不错了。而这一些, 也只是因为过去朱棣在想起陆长亭的时候,顺带着作为一段关于陆长亭的记忆,而渐渐在朱棣的脑海里变得深刻了起来。

只是深刻归深刻,朱棣不得不说,他确实不擅此道啊。

“那不如四哥仔细回想一下,那时我与四哥说过的话,四哥便自然知晓是如何一回事了。”

过去这样久,如何能句句都记得?但是对上陆长亭那张脸,朱棣突然间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他嘴唇动了动,低声道:“且让我好生想一想。”

陆长亭也是一时间兴致上了头,于是全然没想到朱棣会忘记的可能性。

他抛完话之后,还愉快地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留下朱棣苦逼地回忆。

少部分深刻的记忆,很快在朱棣的脑海里跃了出来,朱棣借由这段记忆延展开来,竭力唤醒着完整的记忆。而过去也一点点在他脑子里铺陈开来。平日不思则以,但当他真正开始思考起来的时候,朱棣心底便慢慢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待到陆长亭慢吞吞地喝完了一碗汤,他方才听到朱棣出声问:“因为刘山的身上有什么会带来病灾的风水物?”

陆长亭摇摇头,“四哥可曾留意过刘镇抚的打扮?”

“打扮?”朱棣的记忆力过人,观察的能力也并不比陆长亭差,他很快就从记忆中截获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他的鞋子和旁人不同,这上面还有什么讲究?”

陆长亭眨了眨眼道:“我也正想问呢,你们练功夫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怪讲究。”

朱棣拍打了一下他的头:“你现在不也是练功夫的人?”

陆长亭轻咳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听过一些话本里,常说什么江湖人练铁砂掌的吗?”陆长亭问。

朱棣嘴角抽了抽:“刘山穿那么一双鞋,难道还是为了练铁脚掌吗?”

“当然不是铁脚掌!”陆长亭很想鄙视地看一眼朱棣,但最后他到底还是压住了这样的冲动:“他是为了练铁腿功吧!在腿上绑上沙袋,不就是为了锻炼腿的力量吗?刘山穿一双铁靴,自然也是为了锻炼腿上力量。”

见陆长亭话说到这里,朱棣也一下子就悟了:“从大夫的角度来看,那必然是铁靴压迫血脉不畅,出汗倍加湿冷,于是病从脚底起。但从长亭的角度来看,那便是铁靴沾地,不接地气,从而也就阻绝了生气,没了生气,人如何会不大病一场呢?便正如当初在中都的宅子里,那天井下的石板铺得一丝缝隙也无,反倒隔绝生气,滋生阴气一般,是也不是?”

陆长亭点了点头,想着上次朱棣还笑话自己终于关心他了,于是顺手丢了块肉到朱棣的碗碟里,朱棣无奈,这个他倒不怎么爱吃,不过既然是长亭给夹的……朱棣还是给吃了下去。

陆长亭口中夸道:“四哥厉害,正是如此!”所以那日他见到刘山的时候,就知道刘山会出毛病,后头朱棣又把人给揍了一顿,陆长亭还有一点淡淡的心疼。

其实从刘山耐不住性子,脾气暴躁,冲动易怒,非要和陆长亭动手,就可以看出来,刘山这般表现不止是源于他本身的性子,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受了铁靴的影响。

此时相比起刘山的病情,陆长亭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不会有人说四哥殴打戍边卫所镇抚致死吧?”

朱棣倒是比陆长亭淡定多了,“还没死,不急。”

陆长亭舔了舔唇,想想倒也是,等死了再急也不迟。

谁知道正想着呢,突然有下人来到了厅堂外,低声道:“主子,门外来了一行人,说是来向主子请罪的。”

陆长亭和朱棣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新鲜。

还弄出了请罪一出?是谁?

“可自报家门了?若是没报,便不必理会。”朱棣捏着筷子头也不抬地道,仿佛那下人口中的话,还比不上眼前一盘菜来得吸引他。

下人躬身道:“说是卫指挥使司刘镇抚……”

陆长亭和朱棣顿时觉得更为新鲜了,这刘镇抚不是重病不起了吗?怎么突然倒是要跑来请罪了?

朱棣在桌子底下伸手按了按陆长亭的膝盖:“让他等着。”说完,问陆长亭:“喝汤吗?”

陆长亭:“……不了,饱了。”

朱棣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朝着陆长亭递了几个眼色,陆长亭不为所动,朱棣不由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他是不能指望陆长亭时刻关注着他了。

陆长亭这会儿正好奇呢,他撇开朱棣问那下人:“和刘镇抚一同前来的都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