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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156)+番外

此时陆长亭忍不住和朱棣对视了一眼,眼底也晕开了笑意,朱棣自然是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蛇獴起作用了。

而这时候掌柜能去哪里呢?他这样急匆匆地离开,无非是因为自己本事不足,但又不愿见到铺子落入窘境,于是便要去寻背后指点他风水那人,再给他指点一次,挽救他那铺子的风水!这种打不过就找帮手的行为,实在是深得陆长亭的心!

毕竟掌柜若是不出门去寻找那个风水师,那陆长亭可就没有机会去见一见这背后的人了。

朱棣当即下令道:“跟上他,看看他都去见了哪里,见了谁。”

那小厮笑了笑,道:“请主子放心,人都跟上去了,他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定然能瞧个清清楚楚。”

陆长亭不得不赞一声这些人机灵,当然,或许最应该称赞的是朱棣这个主子教得好。

朱棣满意一笑,这才将那小厮挥退了,而后便将筷子塞回到陆长亭的手里,陪着他继续用早饭。

待用过早饭后,朱棣便要带着他去军营,陆长亭微微皱眉:“我今日便不去了吧……”

“既然有人盯着,你便不必耗费太多心力在此事上。何况这几日,那些人又来寻我的麻烦了,长亭不考虑为四哥分个忧吗?”

当然,这番话里打动陆长亭的是后半句话,他无奈一笑:“四哥有难,我自然鼎力相助,走吧。”陆长亭换了身衣衫,走在朱棣身边,分外的英姿飒爽。

陆长亭作这般打扮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觉得自己在朱棣的身边,也可以充个保镖类型的人物,好歹跟着一块儿撑撑场子。虽然以陆长亭的身板儿,什么也撑不起来。

等到了营地之后,陆长亭先被人半路截胡到校场上去过了两招。朱棣有意放他过去,便也没有出言阻拦,反倒是陆长亭还满心想着朱棣,刚上校场一会儿,心底就升起了难言的焦灼。

如今陆长亭可从没有荒废过练习的时候,所以他心急地在校场上,很快将对方撂倒了,当然,中间用了些朱棣交给他的技巧。等最后陆长亭离开校场的时候,脸上顶了两团淤青,当然对方比他更严重一些,脸上到处都是伤,看着陆长亭离开的时候,对方想臭骂陆长亭两句,结果一咧嘴就疼,再咧嘴更疼,那也别指着破口大骂了,就只能憋着了。

陆长亭从校场上下来,直直地朝着营帐过去了。

不知道那些人来了吗……

陆长亭走上前,帐外的士兵冲他笑了笑,说:“陆公子请,王爷让您直接进去便是。”

陆长亭点点头,掀动帘帐走了进去,只是想像中的针锋相对的局面并没有出现,不仅如此,里面还只有朱棣一人,而且他此时还慢悠悠地捧着一杯茶,模样好不惬意!

“人呢?”陆长亭走进去,目光在营帐里转了个圈儿。当然还是空荡荡的,连个别人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说是有几个人了。

朱棣不紧不慢地道:“还没到呢,长亭坐下来练练字?”

“练字?”陆长亭瞪大眼。

朱棣点点头,拍拍手,让士兵进来从箱子里取出了纸笔和书,整齐地铺在了陆长亭的跟前,朱棣朝着桌案的方向努了努嘴,“去吧。”

陆长亭:“……四哥早有准备?”

朱棣点头:“这是自然,长亭时常随我前来营地,我思想前后,觉得还是备些纸笔和书籍更好。长亭就在那儿去写吧,我在一旁瞧着。”说完,朱棣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道:“哦,对了,点心茶水我这便让程二给你呈上来。”

陆长亭顿时有种被家长盯着做作业,旁边还有家长嘘寒问暖送牛奶的诡异感。

当然这样的画面,上辈子他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自己却是没有亲身体验过的。这会儿陆长亭在心底吐槽归吐槽,但却是不得不承认,很奇怪,他对亲情感受到的滋味儿,是由最不可能的朱家兄弟带来的。

陆长亭撇撇嘴,走到桌案边去,老老实实地开始练字了。

其实陆长亭现在的这一手字,已经相当不错了,连陆长亭自己都不由为之惊奇,但朱棣却仍旧觉得还不够,他总说陆长亭的字还缺少了风骨,缺少了力道,如今这般,着实不像铮铮男儿。

最后这句话刺激到了陆长亭,因而才和朱棣约定,说希望朱棣好生督促他练字。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

程二进来送茶水点心的时候,就刚好见着了陆长亭那副乖觉的模样,他不自觉地笑了笑,悄悄将东西放下,又悄悄退了出去。那营帐中的氛围着实太好了,程二都觉得自己留在那里是多余的。至于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程二自己都并未注意。

陆长亭练了一个时辰的字。

朱棣不知何时上前来,按住了他的肩膀:“好了。”

陆长亭收了笔,忍不住甩了甩手臂,实在有些酸了,朱棣注意到他的眉头动了动,便知道陆长亭这是不舒服,于是伸手给陆长亭揉了揉肩膀,道:“今日到此便结束了。”

陆长亭眨了眨眼,站起身来活动起了四肢。

毕竟坐久了,还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不得不说,朱棣还是很好的,至少他不会强硬地、甚至是过分严厉地去要求陆长亭,明日练字读书得要多久才可以。这放在视读书为最重的古代,倒是显得和其他“家长”大不一样了。

朱棣端着点心送到了他的跟前,陆长亭一边伸胳膊腿儿的时候,也就一边洗净了手,开始吃点心了,只是他才刚咬上两口呢,来回话的小厮就在外头等着了。

朱棣将那小厮叫了进来。

小厮掀起帘帐走进来,双腿软了软,一下子就跪在了朱棣的跟前。

陆长亭瞧他面色沉沉,差不多就已经猜到结果了。

那小厮先叩了个头,而后才一脸愧色地出声:“是小的疏忽大意了,跟踪那掌柜跟到酒馆以后,便跟丢了……后头等了许久,都不见人从酒馆里出来。”

陆长亭当然不会怪罪他,瞧他这模样应当也是尽力了,于是便当先道了一句:“倒也不怪你们,酒馆人杂,跟丢是常有的事。”

而朱棣的脸色却是有些冷。

这些人当然和旁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是接受过训练的,这样都能将人跟丢,在朱棣的眼中,当然代表了他们的能力不足,当然不能将此事轻轻放下。

朱棣扫了一眼那小厮,冷声道:“将此事报到程二那里,他知道该如何处置。”

小厮点点头,忙出去了。

陆长亭见状,便知晓那定然是要出去受罚了,但陆长亭却什么也没说。这是朱棣在管教自己的手下,陆长亭不能插手,他也不会去插手。他和朱棣站的角度不一样,何必非要用自己去要求朱棣?

朱棣抓着陆长亭往回走去坐下,口中还是为陆长亭解释道:“小事上若是不作要求,日后大事上出了麻烦,那连解决的法子都没有,趁着现在还能纠正,便要严格要求之,让他们做到不出差错,日后方才不会有拖后腿的时候。”

“他们日后说不定便要在军中,也做个探子,做个先锋,去探一探敌情,若是都如今日这般莽撞疏漏,在战场上赔的那都不止是他们的命,还有许多人的命。”

在军中,是决不能讲究“求情”“宽容”两个词的,这时候严苛狠辣,都比日后受苦要好。

陆长亭点点头:“受教!”

朱棣没好气拍了拍他的头,受什么教?

“收拾东西,带你回王府。”

“今日不用去赴宴了?”

“不去。”那些个人就跟疯了一般,固执地认为朱棣定然是瞧上那个纪紫蓝了,于是纪紫蓝的身影便处处都能见到,朱棣偏偏一看见了他,就心里异常的不痛快,于是也就全推拒了,反正如今要来求着的是这些人,他又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