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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11)+番外

“这就进来了。”陆长亭应了声,大步朝里走去。

他要看风水,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先问一问少年吧。

“可是这处宅子出了问题?”陆长亭走进去后,便直接了当地问道。

“不止这一处。”少年刚说完这句话,便见外面进来一名青年,青年身后还跟了一名小厮,那小厮跟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见这青年也是宅邸中的主人。

那青年一进厅堂,便毫不客气地指着陆长亭嗤笑起来,“这便是你说的,要去寻的高人?就这身高,那也不足啊哈哈……”

这青年不仅实在无礼得很,还一脚刚好踏在陆长亭的痛处上。身为男儿,谁能不在意被人讽刺为矮子?陆长亭冷冰冰地看了那青年,却是没说话。

此处的主场是少年,若少年愿意维护他,那必然会开口,若少年不愿意,那他今日定然就要受羞辱了,此时开不开口也没多大区别。

青年被陆长亭这一眼看得有些不大自在,于是止了嗤笑声,道:“老四还是快些将他送出去吧,这么小个崽子,别等入了夜,被吓得屁滚尿流。”

少年道:“二哥你找你的,我找我的。”

青年冷声道:“老四莫要不识趣,我找来的,是城中颇有些名气的风水师,你却找来个小孩儿,莫不是故意为之吧?”

陆长亭此时已经获知少年的态度,便大大方方地开口道:“二位何必如此?手底下见真章,不就是了吗?”

少年点头,“长亭说得不错。”

青年顿时不快地道:“你可莫要被我抓住是戏耍我们,不然……”青年的未尽之语,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陆长亭又岂会畏惧?他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我心中自然知晓。”

于是青年转头叫那小厮,“去将那位风水师请来。”

小厮点头,忙不迭地又跑了出去,再度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没一会儿,青年口中的风水师进来了,穿着灰扑扑的袍子,打扮像极了世外高人,但他那张脸,不仅陆长亭熟悉,就连少年和程二也都再熟悉不过。

那不是老瞎子是谁?

老瞎子刚一进来,再看厅堂中众人,也不由得傻了眼。

陆长亭忍不住看向了少年,谁知少年也正好在看他,两人竟是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不自觉地翘了翘唇角。

程二已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您莫要被骗了才好。”

青年不知中间发生的事,哪里会听程二的话,只当是程二这边故意虚张声势,还笑道:“如何?小子可是怕了?你也应当听过这位风水师的名头吧!”

陆长亭看向了老瞎子。

老瞎子不由得抓了抓衣袍,一时间有些局促。

偏生青年和他身后的小厮都未注意到这一点。

第012章

厅堂之中陡然间无人说话,寂静在蔓延,没人接青年的话茬,这就很尴尬了。

青年只得转身看向老瞎子,道:“你,你便施展几个能耐,给他瞧一瞧!”

陆长亭都快笑昏过去了。他以为变戏法呢还是玩杂耍呢,还施展几个能耐瞧一瞧,这是把风水师当猴儿耍呢?

老瞎子尴尬得不行,但他还是强撑着,只是面露难色道:“这桩麻烦,恕我无能为力。”

青年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你这是何意!我花钱将你请来,岂是听你说没用的话!今日若是无法解决,那你怕是只有去吃牢饭了!”

陆长亭忍不住看向了程二。

这青年与程二之前说的话,倒是如出一辙,一言不合吃牢饭啊。

程二尴尬地笑笑,还冲陆长亭挤了挤眼,倒是能屈能伸得很。

这厢陆长亭能清晰地看出,老瞎子紧张得手都微颤了,但为了不真被人请去吃牢饭,老瞎子顶着目光,冷哼一声,将怀中的钱扔给那小厮,甩袖便往外走,“我说没法子,那便是没法子!你去求他吧!”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便是陆长亭。

青年哪里会乐意?

老瞎子以为能将青年糊弄过去,那就实在太天真了,青年丢了面子,哪里还会轻易放他走?此时青年心中指不准正暗恨着呢。

果不其然,陆长亭看着那青年朝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便立即扑将上去,将老瞎子死死揪住了,口中还骂道:“老东西,耍着我们玩儿呢?”

老瞎子这才害怕了,忍不住浑身打颤。

陆长亭不得不出声缓和一下,“说了这样多,我还不知晓,这宅子里究竟是何问题。”

少年看够了闹剧,这时听陆长亭问起,便先道:“长亭,这是我二哥。”

陆长亭点点头,看了青年一眼,或许是少年的姿态太过温和大方,青年被陆长亭这一眼瞧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年又道:“我们是从月前搬进宅子的,宅子是粗粗翻修过的,大部分都是沿用自前人,我们不通风水,以为这样便最合适不过了,但谁知晓,宅子里频出怪事。夜半总有黑影在院子里闪过,白日里家中仆役还屡屡出错、受伤,好端端的,宅子大门上挂着的牌匾都掉了……”

陆长亭顿觉有些意思。

这一出弄得跟有鬼来了似的,难怪那青年被骚扰得这般戾气了。

倒是少年,应当还未到及冠的年纪,竟比少年沉得住气多了。

“长亭认为,这应当是何故?”少年陡然打住了叙述,转而问起了陆长亭。

一声“长亭”,听起来平白显得亲近许多,导致那老瞎子都惊恐地往陆长亭看来,深以为陆长亭是搭上了这个“大人物”。

而青年嘴上虽然不屑,但此时却也转头紧盯着陆长亭。

陆长亭起身道:“带我在宅子里走一圈。”

青年对那小厮道:“把他也带上,我们走。”

小厮点头,也拎上了老瞎子。

于是少年和青年这两兄弟走在前,程二与陆长亭走在一处,老瞎子和那小厮在一处。

他们才刚出了厅堂,便听见陆长亭喊:“等等,容我瞧一瞧此处。”

陆长亭蹲下身看了看天井间铺就的青石板路,许是为了做得精致但又不失大气,石板竟是采用的极大块面积的,拼凑在一起,几近无缝拼接。这可是极为考较技术的。

这路瞧着是好看了,不过的确犯了些忌讳。

陆长亭又仰头看了看,这天井开口也是如此。宅邸如此之宽敞,为何天井却如此狭窄呢?这倒是怪了!

陆长亭看了看程二,“你站到这里来。”

“哪里?”程二走上前去。

陆长亭牵着他的衣摆,将他往天井正中带。

程二本就生得高大,此时陆长亭揪住他的衣摆,看上去就像父子出门遛弯儿了一般,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违和。少年忍不住微微笑了,而青年却是轻嗤一声,心底更认定了陆长亭的不靠谱。

陆长亭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他们的反应?于是他只盯着程二道:“感觉如何?”

程二本想笑着说,这能有何感觉,但是他刚张开嘴,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不知从何处来,仿佛穿透过了他,那滋味实在透心凉得很,程二打了个哆嗦,忙挪开了位置,“……这、这是什么?阴风?”

其他人听见程二如此一说,也都起了兴致,于是也站到了程二站过的地方。

同样一阵古怪的风,穿透过了他们。

青年看着陆长亭的目光终于微微变了,但他还是转头看着老瞎子道:“你可知这是如何一回事?”

老瞎子傻了眼,平日能用半吊子来糊弄就不错了,此时见了这样惊奇的状况,老瞎子自是也不知道啊!于是他闭紧了嘴,不说话。

青年给气得够呛,只得睁着眼装瞎道:“什么阴风?我是没感觉到的!快到下一处去瞧瞧!”这老瞎子盛名在外,总能有地方好好收拾一把那小子!

少年看向陆长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