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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权臣之妻(74)+番外

和珅低声又道:“但幸而盛产天香枣,我便带了些许回来。”

说罢,他便转身从仆从手中取过一个匣子。

他将匣子面朝她,打开来。

只见这么个精巧的盒子里头真放着一些枣。

这些天香枣,个头大而圆,晶莹剔透,色面极好。

枣上头还挂了点儿水迹。

像是刚仔细洗过了,只要捻起来便可入口。

黛玉想笑。

情绪在刹那间飞扬得,按也按不下去了。

身后一干人也都没了声音,他们都盯着那匣子天香枣。

没有谁会出声说,这样的玩意儿太过寒酸。

不寒酸。

半点也不寒酸。

灵月看着那匣子,嫉妒得眼底几乎都要流下泪来。

去两淮公干,却还不忘携一匣子盛产的天香枣回来,眼巴巴地送到了黛玉的跟前。

这林姑娘,她究竟有什么好?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怕也不过如此了。

第五十三章

雪雁忙笑了笑, 上前接过那匣子, 转而递到黛玉的手边, 道:“姑娘尝一尝?”

院中人不少。

有丫鬟婆子跟着,还有几个小道童。

他们都在悄悄打量黛玉。

有小道童打了盆水来。

黛玉净了手,盯着目光, 大大方方地捻起一颗圆滚滚的枣, 放入口中。

甜又脆。

而且那股甜意似乎直直地往心底钻。

“很好吃。”黛玉低声道。

和珅这才露出些许笑意。

此时宣通道长走上前, 笑问黛玉:“女善人可要求道符?”

黛玉惊讶,视线落到他身上的:“这符有什么稀奇吗?”

“灾厄不得近身, 心想必定事成。”

“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东西?你这道士倒会唬人。”灵月插声嘲讽道。

宣通道长如今在京中也是个人物了,哪里会因为灵月的嘲讽便方寸大乱。

他淡淡道:“自也是分人的。有人求得来可保富贵的符。有人求得来除恶鬼的符。有人什么都求得到手,有人却什么也得不到。”

倒像是在讽刺灵月。

灵月面上一红, 但目光触及到一旁的和珅, 她还是闭了嘴。

她心中有爱慕。

但也有畏惧。

这个男人有毫不留情的一面,灵月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自讨没趣。

黛玉笑道:“你这符有趣,上哪里求去?要往前头去拜三清?”

宣通道长点头:“且随贫道来。”

惜春也跟了上去。

和珅在院儿中多停留了一会儿,方才也转身离去。

待他一走, 院儿里便又恢复了热闹。

只是灵月再同王夫人说话时, 便觉得胸中好一阵压抑了。

黛玉跨进门。

正殿中供奉着的正是三清的塑像。

黛玉并不大信佛道, 但却心有敬畏。她弯腰拜过,此时宣通道长便伸手从那三清座下抽出一管竹节,转身递到了黛玉的手中。

“这便是那符了?”黛玉问。

“正是。”宣通道长微微颔首,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看黛玉, 而是看向了站在门外的人。

和珅站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进了道观,他瞧上去都多了丝方外之人的仙气。

宣通道长望着和珅,压下心中的感慨,随即又笑着对黛玉道:“女善人切记,不得轻易将之打开,不然便失了效了。”

黛玉笑着将那竹节在掌心翻来覆去:“还有这样的讲究?”

宣通道长点头。

“那我便依道长所言。”说罢,黛玉将那竹节放入了随身的香囊中。

那竹节中心是掏空的,里头塞了符纸。形状小巧,便于随身携带。

宣通道长的目光在那竹节上打了个转儿,随后便看向了门外的和珅:“和侍郎也要求个符吗?”

黛玉这才知道和珅也跟上来了。

她转头去看。

便见和珅唇微动:“求。”

说罢,和珅走进门来,在黛玉身边站定,也拜了拜三清。

惜春躲在黛玉身边,小心地打量着和珅。

大约是有些畏惧,惜春此刻看上去身量更小了。

宣通道长等到和珅拜完,便也抽出来一个竹节,递给和珅。

和珅随手放入香囊,瞧上去半点也不好奇。

黛玉的目光随他的动作而动,突地一滞。

那香囊瞧上去,怎么有些……怎么有些眼熟呢?

黛玉思绪一动。

这才想起来,是了!这不正是之前交换信物时,她给出去的那个香囊吗?

针线还略见粗糙。

上面的花纹更是实在简单。

并且也不大像是男子佩的,咋一看,还像是女子佩的。

黛玉先是微瞪大眼,随后更忍不住红了下脸。

早知晓他竟然这样随身佩戴,便该做个更好些的才是。

此时宣通道长看向惜春,问:“女善人也要求一道符吗?”

惜春摇摇头,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抿了下唇,道:“我也能求么?”

宣通道长点头。

惜春这才也拜了三清,得了个竹节。

她没有那样小心,只随手交给丫头入画收了起来。

宣通道长不再出声,他朝和珅躬了躬身,然后便出了大殿。

今日殿中有些冷清。

待他一走,便立时安静了下来。

惜春转头瞧了瞧,殿中青烟袅袅。

除外便是那位和侍郎同林姐姐了。

惜春咬了下唇,还是没有走出门去。她怕,她怕跨出门,万一哪天有谁在背后说了林姐姐的坏话。若她在,自然便叫旁人无话好说。

正在惜春犹豫纠结的时候,她便听见那头和侍郎开口了。

他在对林姐姐说话。

“灵月可还有欺你?”

“她哪里欺得了我。”

和珅淡淡道:“你也不必瞧临安伯府的面子,她若行事张狂,你只管叫李嬷嬷代劳教训她便是。待她嫁到荣国府,临安伯府便也该要走上末路了。无身家作依仗,便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了。”

黛玉掩唇一笑:“可她心悦你……”

和珅摇头:“她眼中所见,不过权势地位,与旁人的恭维称赞。更勿论……”

“什么?”

“她在我眼中,不过如脚边尘土,丛中蝼蚁。”

黛玉有些好奇:“那……”

那我呢。

还不待黛玉说出口,和珅便已经又开了口:“你自是天边星辰,水中花。”

黛玉笑出了声,早先灵月留下的那点儿芥蒂,已然消失干净。

等到笑意微敛,黛玉又想起了另一桩事。

“这些话也能同我说么?”她指的乃是,临安伯府的事。

“这有何妨?”和珅摇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几日,临安伯便该要惶恐了。临安伯夫人若聪明些,便该知道,早些将灵月嫁进荣国府。恐怕,王夫人便不肯要她这个女儿了。”

黛玉暗暗心惊。

一面更忍不住感叹,和珅在京中的地位,果然如旁人传的那样厉害。

连这些事,他也知晓得一清二楚,并且丝毫没有将之当做一桩大事来看。

一个伯府的覆灭,从他口中说出来,倒也这样云淡风轻。

那头惜春也听得睁大了眼。

心底犹如狂风过境。

和侍郎这样利害,日后若他待林姐姐不好,那岂不是也会受更大的罪?

容不得惜春这样想,只她身边常来往之人,不过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人物……自然便头一个,将人先往坏了想。

别说惜春,她身边的丫鬟也吓得缩紧了肩膀,心中暗道,难怪旁人都说,和侍郎是个不大好惹的。

什么君子风度,不过表象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兄长可在?”一道清越的少年声在门外响起。

说罢,便有个同样身着白袍,只模样瞧着更见富贵气的少年郎,跨进门来了。

他手里还倒拎着一把折扇。

端的王公贵族公子哥儿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