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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权臣之妻(17)+番外

紫鹃道:“可是姑娘的家人送来的?”紫鹃误解了黛玉的意思,便道:“姑娘不必忧心,不会有人因为礼重说闲话的。”

黛玉这才又反应过来。

原来礼送得重了,便将她同宝玉的关系衬得亲近了。

黛玉又蹙了蹙眉。

只希望宝玉莫要误会了去!

“紫鹃姐姐。”屋外有人唤。

紫鹃应了声,向黛玉告了罪,便到屋门外去说话了。

这头雪雁便守在了桌旁,结结巴巴地道:“姑娘不,不回那边一个消息吗?”

“那边?”黛玉顿了顿,“你是说……送礼来的,那边?”

雪雁点着头。

这是兄长之前同她嘱咐的话,说是记得提醒姑娘,多与那边联系。

虽然不合规矩,但见到这些送来的东西,雪雁便放下了半个心。这样熨帖,又叫人挑不出不和规矩的地方,还是走的明路,打二老爷眼皮子底下过的……这样的行事,想必是不会将姑娘置于危险中的。

黛玉抿了抿唇,似也有些意动。

“雪雁,替我研墨。”

“哎!”

“姑娘,老祖宗那边差人送药来了……”紫鹃的声音突然近了。

黛玉原本还斟酌着字句,可否有逾越的地方,这会儿倒也顾不上了,匆匆合上,塞入备好的信封中,递给了雪雁。

雪雁便立刻揣入了怀中。

而恰巧这时,紫鹃已经跨门进来了。

她身后还跟了几个小丫头。

一个小丫头送了药上前来,另一个小丫头却是躬着腰道:“林姑娘。”

“这是二老爷院里的。”紫鹃指着那小丫头道。

那小丫头笑着说:“是来请林姑娘给一个方子的。”

“二老爷吩咐下来,说是林姑娘的一位世叔说,林姑娘常用的药方,是要隔上一月便要换的,否则便失了药效。从前都是在姑苏换的,如今来了京里,要换药便得请新的大夫,便须得请林姑娘拿出从前的方子来,也好叫大夫瞧一瞧。”

黛玉何等聪慧,立时便明白了这其中用意。

她的药方子本就是那个哥哥给的,又何须再来要从前的方儿?

有这一出,怕只是方便了她传递书信出去。

将药方同书信夹在一起,过二舅舅的明处,不会有半点错处容他人挑拣。

黛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细声道:“容我找找。”

“雪雁,你去取那个盒子瞧瞧,方儿可还放在里头。”

雪雁也明白过来,忙点着头,转身去取盒子了。

……

另一厢。

贾政又将和珅约在了道观中。

贾政叹了口气道:“那大夫实在没甚本事,竟是治不得致斋兄的病症。”

“无碍,道长方才说去取药给我试一试。许是这回便成了呢。”和珅的指腹摩挲着手边的茶盏,微微一笑道。

实在一副端方君子的好模样!

贾政又道:“我那外甥女的药方,我已派人去取了,明日让人给你送来?”

“好。”和珅一副并不上心的模样。

贾政并不如何关心外甥女,反正一切自有王夫人照料。于是心思也不在此处,三言两语间,两人的话题便又拐了个弯儿,说起四书五经来了。

他便也丝毫不好奇,和珅对黛玉的这般照料,是否过了头。

第二日。

和珅坐在书房中,挥笔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整个折子已然完成。

他搁下笔,忍不住往窗外探了探。

窗外却是冒出了个戴着帽子的脑袋。

“兄长,在瞧我么?”

和珅没好气地道:“赖在这里作什么?”

和琳却不答,反倒伸长了脖子,问:“兄长频频朝外看,是在等什么?”

和珅微眯起眼:“谁同你说,我在等什么了?”

和琳却是笑了笑,两颊的肉都嘟了起来:“瞧出来的。兄长写个折子都不安心,笔锋都比往日迅疾些,还时不时朝窗外瞧,若不是在等着什么,那便是在瞧我啦!”

和珅敲了敲他的头,正要教训,却见刘全进来了。

和珅突然有些坐不住了,但他还是死死地将自己控在了位置上。

“来了?”和珅问。

刘全笑起来:“来了!”

“打赏些银钱,再让人走吧。”

“是。”

刘全快步走进书房,放下一物,这才转身出去吩咐去了。

和珅的目光凝聚在那物上,心底竟有些怪异的不平静。

像是并不只盼了一天。

倒像是盼了许多年似的。

和珅自己也觉得好笑。

不过是想知晓黛玉的近况,怎么倒像是毛头小子收了情书似的?

和珅摇摇头,将这念头排空出去,这才拿起那桌上的书信,先扯下了外头裹着的药方,然后是拆信封,最后才是取出信纸。

展开。

铺平。

细细阅来。

第十二章

黛玉的字体娟秀,但却半分不显羸弱。

和珅撑着额头,看着看着便止不住地轻笑出了声。

黛玉同幼时的变化并不大。

她心思较旁人更敏锐些,信中除却问候和珅,又谢过他送去的东西外。余下便是让和珅不必如此破费,又道,自己不知物品贵重,竟是送了一盒子给表兄。

既是送给她的,去处全由她说了算。

怎么还这样小心翼翼?

和珅自己抬手研了墨,再铺平纸张,以镇纸压之。

提笔写——

这一写,便不知了时辰。

待和珅抬起头来,便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和琳还站在窗外,双手正抓着窗棂,冲和珅笑:“兄长!该用饭了。”

和珅皱了皱眉。

这个时辰,自然不好再将信送到荣国府去。怕是要等明日了……

他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方才小心地折入信封。后又将黛玉的字放入了常看的那本书中夹住。

随后起了身,出了门。

和琳摸着肚皮问:“兄长方才在写什么,我都快要饿坏了……”

“既然饿了,怎么不早一些传饭?”

“和琳一人,怎能传饭?”

“那你叫我便是。”

“兄长写得那样入神,和琳怎能打搅?”

入神吗?

和珅一怔,略有些不自在。

毕竟这样的情绪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了些。

和珅的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他摸了摸和琳的头。

上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发茬儿,略有些硌手。

和琳被摸得咯咯笑了起来,当即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去关注兄长今日为何那样奇怪。

等用过了饭,和琳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读书。

而和珅则是回了书房,将折子理好,检查疏漏。

桌前点着的灯明明灭灭,像是要熄了。

丫鬟忙进门来,取下灯罩,剪了剪灯芯。

和珅瞥了一眼。

脑子里突然电光石火,想起了一件事来。

——黛玉信中说,不知礼物贵重,送了一盒给表兄。

这个表兄……不正是贾宝玉吗!

那如何成?

和珅的脸色几乎是立时就沉了下来。

丫鬟转过身来,手里还握着剪子呢,被和珅的模样吓了一跳,想也不想便跪了下去。

“无事,你下去。”

丫鬟舒了口气,赶紧退了下去。

说来也怪,和珅在京中的名声都不知何等响亮,又引来何其多的姑娘倾慕了。

但府中的丫鬟们,却没一个敢对着和珅生出别样心思的。

那丫鬟出去后,小心地合上了门。

和珅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窗边,再无旁人的身影。只有树叶枝桠微微垂下来,落下一片阴影。

和珅又研了墨,将原本折好的信纸取了出来。

另铺开一张,一字一字滕上去。

这是待到这次写完,不同的是上面还多了一段格外叮嘱的话。

“宝玉声名不堪,酷爱与家中姊妹玩耍,待谁都一样亲近,又惯会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