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过境(110)

有的同学问她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

他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皱眉想了半天，半天之后她忽然说：“我平时睡的都晚，是夜猫子，唯独除夕夜我会早早的躺下睡觉。”

同学们都觉得不真实，最后让她喝了一杯果汁，只有他当了真。

从那年开始除夕夜的凌晨他的电话会准时的打过去。

每年那时候都会听她骂他“你有病”，每次他都是爽朗的笑笑，电话里和她逗嘴耍宝。

俩人在电话里斗个你死我活，每次都是何思哲把她气的把电话直接给撂了。

在国外的那几年，前几年除夕从十一点多就把电话号码打在屏幕上，直到都过了凌晨电话始终没有拨出去。

最年少气盛的那几年过去了，等他在在除夕夜的凌晨拨通她的电话的时候，早先的那个电话早就有了新的主人，电话那边的人不是她。

他感觉有东西碰了他的腿，低头一看是和他膝盖一般高的小侄子正在扯他。

小侄子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她：“小叔叔你在看什么，你不冷吗？”

何思哲笑着看着小侄子，温声回答：“我在看月亮。”

听着他的话，小侄子也仰起头看了看，不过觉得和平常看到月亮一样，也就收回了目光。

“太爷爷喊你去守岁。”丢下这句小侄子哒哒哒的先跑回了屋里。

凌晨一过，守岁结束，老太太和老头就熬不住了上楼休息去了，何思哲的几个伯伯叔叔也带着各自的家眷回家了。

孟卉走到自己儿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一起回家吗？”

何思哲沉思片刻说：“你们先回，我出去处理点事，待会回家。”

闻言孟卉和何弘明就想先走了。

何思哲拿了车直接开着去了林巧倩的爷爷家，一路冷清，唯有那些装点街道的红灯笼有着几分年味。

他把车停在了别墅区外，进去需要刷卡，他从这里下来，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别墅传来的灯火。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在那栋楼里，只是冲动使他想离她更近一点。

他就和傻小子一样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来离她更近一点。

夜里即使到处张灯结彩，可他依旧觉得冷清，理她更近之后确实更想他。

何思哲没多呆，在夜里站了一刻钟就上车，开车走人。

——

从初一开始林巧倩家的人就没断过，饭局也没少，不过她一项是不参加，家里请客吃饭，她就躲在楼上卧室，饿了就吃零食。

她的假期不多，所以空闲的时候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林父林母也不强迫她，对外一直都说她没在家。

年初五林巧倩的小姑姑来她家，除了她本来还带了个男孩。

林晋鹏和小妹的关系一向不错，所以她说要来的时候林晋鹏是十分欢迎的，只不过没想到他还带了个男孩来。

看着架势林晋鹏就明白了，是来给她女儿介绍对象的。

林晋鹏是个懂礼的人，倒是也能说林巧倩不在家，只是人就在楼上，这样说到底是下了人家的面子，他索性叫云容上楼把人叫下来。

林巧倩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她家的沙发上，一旁做的就是她的小姑姑。

云容想看到的她，先对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随后招呼她来坐下。

经过介绍她才知道这男人叫贺靳，是小姑姑夫家那边的远亲。

说来也挺有意思她第一次听成了“何靳”，还是她追问才知道是她听错是“贺”不是“何”。

几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小姑姑不断的给她和贺靳搭线，大人都在这，她也拿出一副乖乖女孩的样，有问必答。

吃过午饭之后她被小姑姑催着出去。

她想这样也好，正好有单独的机会能和这位贺先生说明白。

林巧倩拿了车钥匙，两人一起出了门。

走到车前贺靳同她说：“林小姐，我来开吧。”

林巧倩晃着车钥匙，脑子里存了点坏心思，昨晚她睡的迟，睡的也不好，今早林母叫她的时候她还没睡饱。

这会她存了点坏心思：“瞧不上女司机。”她是存了刁难的心思，也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刚刚在家里的乖乖女，想打破男方对她的初次印象，这样之后说明也会方便些。

贺靳看着她摇摇头说：“不是，见不得女士受累而已。”，说到这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大概是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让女士开车不好。”

林巧倩看着他，对面的人太有礼貌了，她都不忍心继续刁难了。

“如果今天我不让你开车你会难受吗？”她有些好奇。

趁他思索的时间林巧倩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阴沉沉的，没有太阳，霎时她又觉得周身冷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