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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皇帝再就业实录(25)

作者: 福蝶 阅读记录

正中间摆了张两米大床,而我正躺在床上。

掀开薄毯一看,身上因为爬墙钻洞沾满泥灰的衣物换成了一身白色的浴袍。我踩在地毯上,抬手挡住阳光,眩晕感还未消退,保持站立的姿势好一会儿,头脑才勉强恢复清醒。

记忆也逐渐回笼,我面露古怪之色,这房间怎么这么熟悉?

裸足走向玻璃门,手按在把手上往里一拽,阳台暴露眼前,包括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蹭在阳台墙上的灰迹。

这不就是岑微雨的房间??

此时,房门忽然咔嚓一声响,有人拧动把手开门进来了,我身子瞬间紧绷,动作僵硬地关上玻璃门转身看向来人。

岑微雨手里端着张橡木托盘,托盘上放了只印着方形铜钱的陶瓷杯,正热腾腾地冒着热气,杯子旁是同样印着铜钱的陶瓷碗。

他一进门,一股清甜的麦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我的肚子应景地响个不停。

过去一夜,我已经比昨晚冷静多了,关于该用何种方式对待岑微雨,虽然还没理出头绪,但也不像昨夜一样无措。

此情此景,我甚至能大踏步走到岑微雨身边,勾着他脖子调笑,“谢了,兄弟。萍水相逢不仅收留我住一夜大早上的还管饭。”顺手抄过瓷碗,坐在床边大口吃了起来。

话是这样说,其实我戒备异常,在岑微雨眼里我一开始的形象是带坏他弟弟的变态同性恋。现在是的形象应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用“唐可心男朋友”的身份诈骗好处的诈骗犯。

加上昨晚还私闯民宅,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哪怕没到高珠穆朗玛也该低到索玛……那啥海沟了吧。

又是收留过夜,又是送早饭,准没好事。

我防备着他,小米粥含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果不其然,见我吃的差不多,岑微雨接过瓷碗,指尖小心地没碰上碗边沿的湿痕。

结合昨晚他强硬地让我处理水渍,这人没点洁癖在身上谁信?

更反常了,他居然会收留一个形象分负面的诈骗犯过夜,还是在自己房间?

最最反常的,我扯起身上睡袍,衣服谁换的?

岑微雨将脏碗放在一旁,抬眼看见我动作面不改色道:“你的衣服是司机帮忙换的,”说罢又补充了句,“这间房间不是我的,姨妈住院,我在这儿照看唐可心。”

“你的衣服在洗衣房,稍后烘干了送上来。”

别墅,司机,洗衣房,我暗自咬牙,同样都是重启人生,凭什么亓官微成了狗大户,而我穷得坑蒙拐骗,世道不公啊!

越看越心烦,不欲多待,我打算回家整理清楚思路,该怎么炮制岑微雨,于是直接道:“你留我下来到底什么事?”

“我希望你去见见唐可心,他被我带回来后一直拒绝进食,只能强行注射葡萄糖和营养液。”岑微雨犹豫片刻后说道,他表情很为难,似乎家中丑事被外人知道很难堪。

“就这事?”我系紧腰带从床上站起,哪怕岑微雨不和我说我也要想办法再见唐可心一面的,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把他卖了吧?亲口告诉他,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走吧,带我去。”我爽快地对岑微雨道。

有人带着,不必鬼鬼祟祟,我放松地观察起三楼全貌。

灰尘遍布,的确不怎么用。

岑微雨握着钥匙站在关着唐可心的房门外,回头用眼神示意我退后,钥匙缓缓推进锁孔。

咔嚓一声锁开了,岑微雨向里推开门。

房间内部暗得看不清,突然,一只花瓶从房内掷出,精准地砸在岑微雨脚底,碎瓷片崩飞。岑微雨护着我后退,自己手腕上却被崩飞的瓷片划出道血痕。

走廊里的亮光涌入房间,在门口形成光的隧道,隧道尽头站着一个人。

他身穿空荡的丝质睡衣,干枯灰败的一头短发焉焉的,有些长了,发尾扫在后颈。

——唐可心。

我几乎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记忆里内向却鲜明的唐可心对上号,他枯萎了,在两周时间里飞速凋零,如同被夺走阳光的向日葵,独自在阴暗的房间内等待死亡。

“我不吃!我什么都不想吃!都滚啊!”唐可心语气激动,弯腰勾手拿起花瓶坐势欲砸。

由于岑微雨将我完全挡在身后,不巧得很,他比我高些,从室内往外看只能看清岑微雨。

“你先走,我单独和他聊聊,”我从岑微雨身后走出,错身而过时我余光里瞥见岑微雨冷峻的下颌线。

无动于衷。

我忽然替唐可心感到可悲,他以为使劲作践自己能打动岑微雨,可只有我清楚岑微雨身体里到底藏了个怎样冷漠自私的灵魂。

哪怕唐可心疯了死了,他也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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