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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瘫了怎么破(99)

作者: 一盅茶叶 阅读记录

谁也说不准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谨慎一点总是对的。

听得秦冉哭笑不得:这些人哪......

至于格朗古巴,所有人的谈话中都没有提及这个人,不知是有意回避还是当真一无所知。只是从燕琛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个人已经死在了山蒿里,被众多亡魂报复得尸骨无存。也算是有始有终的归宿。

山蒿里虽然被毁,新生的事物却是绵绵不绝的。所有的风雪过后,都能看见初春的嫩芽在生长。

修养了半月,秦冉这才推门而出,然后便被糊了鸟毛。混崽子八哥鸟在山蒿里失踪了许久,秦冉都快忘记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大概是浑蛋与混蛋惺惺相惜,八哥鸟爪子颤巍巍却牢牢扣在他肩膀上,缠绵得紧,他竟一时拔不下鸟爪。

秦冉笑骂:“这时候你倒是出来了。”

八哥鸟亲昵的叫了一声,嘤嘤的,似乎颇为委屈。

秦冉也不大管它,薅了它一把鸟毛,这鸟扑哧扑哧又自己飞开了。

青天高远,一碧如洗,在骨头快长青苔的长时间休养后,秦冉缓缓吐出胸中的郁结气,终于有了尘埃落定之感。

天道宗多树多花花草草,反正除了人丁凋零什么都多。他沿着一条窄窄的小径走得不紧不慢,落叶观花,偶然袍子被山风扫荡翻起一个角,秦冉也是不管的。

他在边关常常听到思乡的将士长吁短叹。或许他从来只把京州侯府当作暂歇地,体会不到将士脸上的愁苦。

是以,当他怀着后会无期的心,踏上久违的天道宗的土地,才明白归家不过是落叶归根。

七拐八绕的,怎么着吧,居然真让他准确无误找到了叶秋居住的小筑。筑前一棵刺桐掩映,四季常开的红艳的花像落了一地秋色。还有几株红叶丹,新种的。不是连云道人的那个小筑,秦冉还是站在树下咂摸了下他们小时候的那点破事。

越想越有意思,秦冉想着入神,自个把自个想笑了。哎,当初叶秋可真是个粉雕玉琢的雪娃娃,不经逗,越长大越没意思。到他们这个年岁,要想回到不经世事时,却是回不去了。

叶秋不在屋里。他早该想到若是在天道宗叶秋定会来看他。秦冉退出来,双手刚要关门却看到有一物从屋子一角窜出来,又窜进了里间的屋子。什么牛鬼蛇神?!!

秦冉当即毫不客气地将它捉拿归案,原来是一只黑圆圈的熊猫眼兔子。秦冉提着兔子耳朵,和它大眼对小眼,兔子朝他脸上啐口水。

不是吧.....十几年前捉到的兔子能活这么久?

秦冉支着下巴,眼皮居高临下蔑着它,就像玩弄自家的八哥鸟似的给它薅毛,果然满手都是兔毛。中途还被发毛的兔子啃了指头。

玩过兔子之后秦冉又被自己震惊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可不是他小时候无聊撩拨叶秋,把人家撩拨到自个儿屋了的么。秦冉颇觉自己再待下去已是原形毕露,打回放浪形骸的本性呢。

出了叶秋居住的小筑,路上碰着几个小年纪的天道宗弟子询问,才终于知道他待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静养,叶秋也随之被关了禁闭。

只是为何?

在天道宗那些年,秦冉被关禁闭简直是家常便饭。不外乎是抄书,弟子训诫、天道宗的清规戒律,抄完一遍颠来倒去的继续抄,能把人从毫无耐性磨出老僧参禅来。

秦冉不知道叶秋犯的哪一种,应该是中规中矩不算出格那种。只是不知会关多久才放出来。他总归在天道宗呆不长久,到时候两个人再见就又是遥遥无期了。于是他摸着小弟子送饭的点儿,藏在禁闭室外的梁柱上。

透过送饭的那个小窗口,他刚好瞧见叶秋背对着他抄书,薄薄的霜白袍子下脊背笔直如椽。昏暗的暗室里一灯如豆。凭着一个背影,秦冉便觉得他似乎瘦了些,难掩清癯消瘦。

再细看,叶秋竟是左手抄书,时不时停笔揉揉右手的手腕骨,倒像是右手比左手操劳得多。秦冉眯起眼睛回想,他竟不记得叶秋什么时候成左撇子了。

趁着小窗口未关,秦冉摸下梁柱,那久不作妖的胸口竟隐隐作痛。秦冉捂着胸口,顿感熟悉的痒意涌上喉咙。

送饭的小弟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常听师兄弟说起天道宗多孤魂野鬼,因此听到秦冉的咳嗽就吓了个哆嗦:“哪只鬼在此猖狂?”

躲在暗处的秦冉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对,自己死里逃生来来回回,可不是未被勾魂的、还在人间游荡的鬼么?

秦冉灵机一动,便使个小时候吓唬人常用的的小把戏,用真气裹了声音,在半空中阴恻恻道:“小家伙,禁闭室的钥匙在你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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