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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瘫了怎么破(91)

作者: 一盅茶叶 阅读记录

叶秋眸子沉了下,便明白秦冉不愿他见这种凄惨得令人伤心落泪的场景。

杀观音的事情对秦冉并非没有益处,他从中知道有些异术会用媒介——如一尊观音,而较大的异术是需要鲜血来刻画阵法的。

当表面一层的血迹清理掉,以他方圆十米的地方显出下面一层朱红色的符号,就像苗儿刨除土大白青天,秦冉把做了工具的流云剑收回鞘中。

他不认得这阵法,便询问叶秋。

叶秋细细辨认后道:“四方生死局。”

四方生死局压四方,四个方向的阵法,少了一方都不行。

秦冉听了,道:“阵法的血迹干了许久,不像刚刚绘制而成的。如果每刻一处阵法便有一座祭台,像这样摆满棺材的还有三处?”

叶秋颔首,沉了目光:“棺材里的死者形状各异,大概是阵法催动后所致。”

秦冉道:“这应该是将泰阿山灵脉格局转的罪魁祸首了。我听过了诸多阵法,没有一处像这般诡异,需要一百多个棺材做阵眼。

这阵仗真是前所未闻。我听说大阵一般要用人血来醒,用牲畜血代替大概是耗费太大一时凑不齐吧。

不过能刨人坟墓又悄无声息聚尸在此处,也是怪为难人的。”

他嘲讽到此处又想到,这么多尸体棺材失窃,当真没有亲属报案,当真没有官员知晓?

叶秋似乎对他的想法心有所感:“江南一带多水乡,湿气重。山林高耸。因此逝者多埋在坟头山。”

坟头上顾名思义专门埋葬死人的山头,不住人只住鬼,除了逢年过节来烧香蜡纸钱,平时是深山罕迹自然见不到活人的。有的话也是鬼。

秦冉这才又想到,叶秋未入天道宗之前也是南方人,只是从未听他提过自己的父母如何。

虽说入了宗门宛如天生地养不拘世俗常理,血脉关系单薄得不近人情,但总归是生养自己的人。

好比他难产而死的娘亲,他从小到大每逢年关都要到宗族祠堂敬香磕头,纵使没太大的亲近感,他依然感激地跪拜那个从未谋面的温婉女人的牌位。

于是秦冉旁敲侧击问了一句。

叶秋答得爽快:“母亲尚在。”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父亲不在了。

秦冉心中五味杂陈了下,半晌无言,又想到还好还好,至少高堂还有一位健在。不算太过凄惶。

谁知叶秋摇了摇头补充道:“多年前已改嫁。”

秦冉目光扫过去。说实话,叶秋提到母亲改嫁的神情是疏离和寂寥的,就好像自己的父亲去世也罢,母亲改嫁也好,再多人的来往过去皆是四时代序的轮常。

他再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疏离和寂寥并非等待诗落成国的苦闷惆怅,而是雪从长云山落下来的寒凉,是呷了一口悲苦的酒的。

很难得窥见叶秋袒露的心绪,但他惊讶地发现叶秋身上的疲惫感是自然而然被他感同身受的。

从他们在天道宗初见起,叶秋便与旁人格格不入自成一派,宛如身前锁着一道看不见的门。

而当叶秋毫不见外地和他说这些的时候,秦冉便觉得那扇厚重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股鲜活的风从破口处灌进来了。

第四十六章 生死局

秦冉不动声色想,知否可以证明他在叶秋心里总比一般人还亲近几分,毕竟按叶秋的秉性不会和旁人讨论家长里短。

这样想来,原先的九曲回环的想法宛如一根肠子拉直了,他开始不合时宜的想试探问了一句,可那句“你可曾带你那位心上人见过父母”矫情话未出口,鬼使神差地想到一个问题。

秦冉那不懂风月的脑子懵了片刻,细细思量其中的不正常之处。叶秋说一不二,他说自己有心上人一事自然不会有假。他未曾有过知己红颜,但也知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关系再好也是有容忍度和界限的。

可叶秋对他就是太好了,好到毫无底线天怒人怨。无论如何是无法用叶秋是为十年前一剑的愧欠来简单解释。

这些想法在他脑子闪得匆忙,面上不露分毫,因此在叶秋看来秦冉只是低头陷入沉思,不过山中禅寺的钟声徐徐消散的时间。

最后秦冉在心里摇摇头,自嘲地想:总不会叶秋的心上人是自己吧?

再收敛好思绪,秦冉眼前的景物才清晰亮堂起来。

他一遇感情之事便嘴笨,不知如何安慰人,幸而叶秋也不像大姑娘小媳妇一般要人哄。

他又问了几句,看叶秋并无伤感之意,便顺口道:“我还没见过你家人。下一次定到你家里坐坐。”至少给叶秋的父亲烧柱香。

但烧香是人人都能烧得的吗?他一非远亲又不是近邻,毫无沾亲带故的。他说完就后悔了,平白无故地提出去别人家里拜访是否太过亲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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