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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瘫了怎么破(20)

作者: 一盅茶叶 阅读记录

“若是无事再坐会儿。”秦冉蠢蠢欲动,想要趁今夜拿回自己的东西。幽幽的灯下看不清叶秋的表情。叶秋依言将最近的一张椅子挪到他身边坐下,正襟危坐,不吭声。

叶秋的身量比秦冉高,坐下来还是比瘫坐床上的他高那么半截,平视只能看到叶秋肩膀的秦冉只觉得眼仁疼,毫无顾忌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多生分啊……上来,我们促膝长谈。”

撇了一眼叶秋没动,初春的夜晚寒气湿重,虽然关了窗户避免冷风灌入,盖了一床厚棉被的秦冉依旧两手捂在一起。很冷。

瘫了两天的腿好像瘫了几年,病体不生暖气,双腿摸起来像铁一样又冷又硬。

耐不住寒凉的秦冉只穿了白色的里衣,撑出一副“我没病”“热乎不冷”的样子维持他可怜的面子,道:“你坐着我也坐着,也行。”

叶秋似乎拿他颇没办法,施了净衣咒除去衣摆上的污秽,这才轻轻翻上来躺在秦冉的身侧。

秦冉在外,叶秋在里。

坐久了的秦冉感觉自己上半身也要瘫了,他慢慢瘫下上半身和叶秋并排躺在一起。身子渐渐回暖人就有点懒了,他懒洋洋地和叶秋闲聊,又不敢聊今夜刺客行刺,怕叶秋找他算秋后账,只好聊一些琐碎事,实在没聊了又把他俩陈年烂谷子的事情拖出来遛遛。

叶秋的话很少,是真的少,然而这次秦冉很长时间没等到回应,便侧头去看,刻意隔远、差不多抵着墙壁的叶秋双眼已闭,呼吸平稳悠长——长夜漫漫原来已经聊了一个时辰。

人终于睡了!

也是,画符纸、布阵,哪一项不耗精力体力的?

困意眠眠的秦冉打起精神,俯起身再三确认他已熟睡,丧心病狂地把手摸进了叶秋的腰间,在放置双生莲子的囊袋停留了一会儿,没摸到袖珍白瓷瓶,又沿着腰际左侧摸到右侧。

不是左边,应该在右边。

没有。

不死心的他又轻手轻脚伸进叶秋的领口,或许放在贴近心口的隐蔽处……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扒过叶秋的衣服,老脸早就丢到十里开外去了。

他微侧的身子压在左手手肘上,脑袋离枕以便视线和叶秋胸口的位置持平,方便观察。两人挨得极近,发丝纠缠不清。十分暧昧。秦冉毫无所察。

他心无杂念,一心想拿回袖珍白瓷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是引诱和挑逗……

右手还没伸到胸口,撑着全身重量的手肘叫嚣的酸麻迫使他翻身平躺,五根手指飞速地抽出来。

疲惫不堪加上精力耗尽,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秦冉两眼一抹黑差点晕过去。

好半天才回过气来。

跃跃欲试再次伸出魔爪,秦冉目光无意瞟到叶秋脖颈,那里有一滴汗珠悄无声息滚进领口,仿佛热急。

他冷得发颤,叶秋却热得流汗,这说明什么?

叶秋身上的沉香气息缭绕在空气中,鼓动一股说不清的热潮骚热秦冉全身。秦冉心里咯噔一下,扫视叶秋闭合的双眼,从熟睡的脸庞扫到冒热汗的脖颈,最后看到叶秋放在身侧微微握拳的右手——一摸,同样有些汗湿。

秦冉全身都凉了。

叶秋根本没睡或者被他的动静惊醒过来。他图谋不轨、他趁人之危,全都被叶秋看在眼里。

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秦冉冷汗簌簌而下,再也下不去手。他想:叶秋会怎么看他?

冷静下来的秦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敏锐地知道叶秋一直一声不响是为了避免撞破的尴尬,此时还有什么可说,薄薄的一层脸皮子揭得只剩下肉骨头,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秦冉捂着脸把头埋进被子里,从头盖到脚。

拉过头了,露了脚趾也没感觉。

折腾半宿果然累过头了,秦冉触枕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沉沉陷入昏睡——叶秋这才轻手轻脚下床,若非装睡糊弄,还不知要扯皮到什么时候——怕秦冉的身子骨熬不住,硬来又怕拂了他面子。

秦冉不听劝,做什么都我行我素不顾己,实在难伺候。

回身看某位作妖的顾头不顾尾,于是又拉下他的被子露出脸。

蒙久被子的秦冉脸都汗湿了,是毒发作身体阵痛出现的冷汗,也有毒撩拨血脉蒸发的热汗,冷汗热汗混杂,猖狂地溜进松散敞开的衣领深处,被苍白突出的锁骨锁成浅浅的积水坑洼。

上半身热得像要冒烟,下半身双腿却在寒风里招摇,果真是冰火两重天。

秦冉眉头紧皱,显然在梦里也饱受苦痛。

毒发的日夜他一般无法入睡,勉强入睡也会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就被惊醒。在长平候府时瞒着旁人,怕他们看出端倪又要折腾不休,秦冉大爷要么像望夫石坐到天亮,要么忍着痛楚处理琐事转移视线,精神高度紧张好几次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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