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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瘫了怎么破(14)

作者: 一盅茶叶 阅读记录

回过神来的秦冉嘴角一抽,去看叶秋,就看到叶秋偏过头,恰好避开了他的目光。

故意的吧!

如果不是动不了,他早就跳起来了。

叶秋说吃饭,其实只是祭奠秦冉的五脏六腑。叶秋用饭时间比他早,故而只是坐下来看秦冉点菜。秦冉随便点了几个,也没敢要酒,点完后就和叶秋默默对坐。

万一,又吐血了,这乐子可就大了…

理所当然叶秋付账——秦冉他没钱。

他旁边坐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青年,小青年对面坐着一个黑衣大汉。秦冉看到他俩,觉得一胖一瘦、一刚一柔的组合着实有趣,就不免多看了两眼。

秦冉听那小青年道:“阿叔,你莫要去打铁了,我听说北门那方都爆炸起了,烟子使劲的往外头窜,吓人的很。”

黑衣大汉道:“那个莫得啥子大事,前不久,我跟到老当家出去的时候,你是不晓得,泰阿山冒了一大片子烟子,黑腾腾的一片,把天空都罩起咯,邪门的很。我们那个有个小伙子不晓得咋子得,跑进去后就再也找不到了,那么大一个人咯,说没就没得了。”

……

那两人用的方言,说的话听不太懂,也不避人。秦冉听了几句,当听到浓雾的时候神色微变,又看到叶秋也皱着眉头朝他看来。

估摸黑衣大汉好套近乎,秦冉主动道:“这位仁兄,我们初来乍到,不知你们口中的泰阿山是什么山,离此地多远?我只听过深山鬼火、岭南障雾,这山会自己冒烟的还是头一次听说。会不会是人为纵火?”

黑衣大汉摆摆手,操着官方话答道:“不会不会,泰阿山深山野林,离寿春还有十七八里路,官道不通,人迹罕至,别说人,连野猫野耗子也难得一见。人为纵火烧不出那么大一片烟雾子,而且它不是一般烟雾,黑乎乎的。”

“黑色的?”

“说不准,有点泛蓝,有时候一眼看去真他妈的像鬼火。”

“泛蓝……”秦冉喃喃念了几句,追声道:“你们在雾中行走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如,突然出现幻觉,见到农人桑种,儿童嬉戏什么的……”

黑衣大汉突然按着额角道:“你一说,我好像见着了又好像没见着了……不知怎么搞的,最近有些头疼……”

小青年插话,对秦冉道:“阿叔最近记性不好,刚说完的话转眼就忘记了。他昨日向我提过,他们马队确实有一位脚夫,好像见着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回了家就疯了。药石无医,躲在家里不敢见人,疯疯癫癫说什么‘杀人’,‘火’。”

秦冉道:“这位脚夫住在何处,可否劳烦公子带我们一程?”

小青年摇摇头道:“真不巧,前几天发了疯病,跌进自家茅坑淹死了,他独身一人,无妻无子,父母早亡,还是街坊邻居凑钱斗了一副棺材。今日早晨刚出殡埋了。

你若是有心,我可以引你去他家看看,人死茶凉,他家住的简陋,也有一些留存的遗物,还未被左邻右舍分完。若去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冉道:“这倒不用,多谢。他死前可曾说过什么?”

小青年:“不太清楚……一个疯子,他说的话谁在意呢……”

疯言疯语,浪言浪语,一个疯子所言,纵然句句属实,句句无假,又有谁信,又有谁敢信呢?走在街上,不遭人白眼和嫌弃,便是万万有幸了。

约莫深有感悟,小青年垂了眼细嚼慢咽吃饭,不说话了。他的姐姐,也是患了疯病的可怜人。

黑衣大汉拍了拍小青年的手背,作无声的安慰,像才缓过神来,颇为疲惫道:“咱随老当家带领马队经泰阿山,在浓雾中转悠了一天一夜,干这行三十年来,头一遭遇着这么诡异的事情。”

秦冉道:“这么说,你亲眼所见,亲自证实,这雾确实不同寻常,不是人为干扰,而是自然产生,很诡异?”

黑衣大汉牛饮一壶酒,语气甚哀道:“岂止诡异,它要吃人哩!跟我们一个车队的小伙子就折进去哩!好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的,说没就没了,哎哎,当初怎么没把他看住呢……”

“节哀顺变。”

黑衣大汉和小青年吃完饭,向秦冉二人告辞离去。

秦冉这一桌的饭菜,慢慢悠悠等了许久才上来。

菜色甚为清淡,清汤寡水,比之李琳琅为他点的莲子粥还不如。他记得自己点的菜,没这么清淡吧?

菜还是那么几样菜:红烧锦鲤成了清蒸锦鲤,没有酱汁,鲤鱼上象征性洒了几根切得碎碎的青嫩的葱花。扁尖笋不放艳红的辣椒,约莫为水煮,再捞起来拼盘。虾籽豆腐乳的豆腐少了盐,白味,虾籽也不是爆炒,放水里氽过,软软搭在白森森的豆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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