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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主义者的婚姻(26)

作者: 时醉 阅读记录

撞见祁然纯粹是个巧合,邱越宁非常意外。祁然应该今年毕业,但现在还没到七月,学校离着很远;就算他住父母家,也不在这附近。

两年不见,祁然几乎没有变化,还是一张精致的面孔,穿着一身潮牌,戴着项链耳钉,打扮得很时尚。

“越宁,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邱越宁想起电话里和丁冶谈论过的事,点了点头:“快了。”

“真的啊……”

祁然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像曾经追自己时一样小心翼翼。邱越宁和他交往过,熟悉他的情绪表达方式。

后悔,或者遗憾?

如果一年前他这样站在自己面前,邱越宁也许还有不忍,会关切地问一两句,你是不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但是如今,他没有任何深入交流的欲望。那段感情在被连根拔起之后,他的心田再度覆上茂盛的植被——即使在与丁冶交往前,他也没有过分沉湎、止步不前。

祁然和那个男生怎么样了,还是他又有了新的恋人,或是都不顺利、恢复了单身……这些邱越宁一概不想去打听。

“你在等人吗?”祁然又问。

“嗯,我男朋友一会儿过来。”

对话中止了,无论邱越宁还是祁然,必定都意识到尴尬之处。

祁然还能怎么说呢,祝福的话说着烫嘴;无理取闹?他更没有那个立场。他的家境优渥,从小被父母捧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这个当口才真正体会到“无地自容”的含义。

丁冶从邱越宁的身后而来,听不清两人的谈话。

关于他们的过去,邱越宁未曾细说,但通过冯开娟母子无意中透露的信息,结合当年的一些观察,丁冶早已拼凑出大致始末。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二人身边,自然站在邱越宁的那侧,“越宁。”

“你刚来吗?”接触到他的目光,邱越宁的神态有一丝紧张,但即刻放松下来。

“嗯。”

祁然满目诧异:“你、你不是丁总吗?”

“祁然,还没跟你说,”邱越宁介绍,“我现在是和丁冶交往。”

“不、不可能,”祁然原本平静的表情出现崩裂,嗓音陡然拔高,“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邱越宁听着不太舒服,好像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祁先生,”丁冶插入道,“分手后的事,越宁没有义务向你一一汇报。”染上薄怒的声调,毫无起伏但压迫力十足。

祁然哑口无言,下意识地看向邱越宁。

“祁然,这些是我和丁冶的事,”邱越宁没有否认丁冶的说辞,仅委婉地加以陈述,“抱歉,我们该走了。”

可能阴天的缘故,天色发黄,看着却又清透,像没煮过的蛋清的颜色。

祁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半明半昧中隐没,混入人群。

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邱越宁和丁冶默契地没提刚才的事。但因为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像以前那么轻松,都不太想开口,在超市里也只是简单交流做什么当晚餐。

“煎鱼可以吗?”邱越宁从冷冻柜里拿了块鳕鱼。

“嗯。”

这个时间来买东西的人不少,多是刚下班的,一个个行色匆匆。丁冶捡了两把青菜,抬眼注视着弯身挑选水果的邱越宁。

又一次见到祁然,丁冶没有上回那么平静,可能因为邱越宁也在场。并非被唤起什么近乎危机的意识,而是他想不通,祁然如何能在决绝放弃后,又以这样的姿态出现,甚至质问邱越宁的选择。胸口闷着股气,一直到进家门。

邱越宁也想了一路心事,放下东西,不急着张罗做饭的事,还是打算把琢磨了半天的那些话告诉丁冶。

“丁冶,我不知道祁然想跟我说什么,但是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我也没有再为以前的事遗憾,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他的目光驻留在丁冶身上,“所以你不要生气。”

“你觉得我在生气?”

“嗯,”邱越宁微微撇开视线,“你不高兴的时候和平时不太一样。”

丁冶向来善于隐藏情绪,被邱越宁直白地点明,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我不会生你的气。”就是替你不值。

“我知道,”他的心情邱越宁多少猜到一点,“那你能笑一下吗?”

丁冶少有明显的表情变化,笑起来也只是唇边微小的弧度,但邱越宁喜欢看他笑着的样子,自己也常常被感染。

然而听了他的话,丁冶的心情颇为复杂。邱越宁第一次向他提出正式意味的请求,竟然是让他笑。

不知是难为情,还是邱越宁的可爱之处使他心动,抑或两种情绪夹杂,他终于笑出来,渐渐控制不住掌管表情的神经,他怀疑自己看起来有点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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