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萌妻:叶先生的掌心娇宠(354)
叶帧眼睛微红,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
十岁的记忆,已经鲜明立体起来,随着许安旭提及的,他也想起来更多那年的事。
秋家宴会上,那不是他第一次生出轻生的念头。
就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不被父母期待,一年到头见上三次父亲,天天被母亲进门就锁在房间里。
学校里的作业之外,母亲还会留给他更多那个年龄的孩子,难以完成的作业。
七八种外语,各种各样和艺术相关的东西,名画鉴赏,山水画,古诗词等等。
那时,叶帧每天看到许安旭什么作业都不写,曾经很嫉妒他,为什么同样是男孩子,他要完成的东西就数也数不完。
许安旭还是个从小就爱嘚瑟的,天天回家就打电话给他,到学校里各种无意刺激他。
不过,叶帧从来没有接过他电话。
任何一个影响他学习知识的人,哪怕是许安旭,他母亲也会告诉佣人,“不管任何人打电话找叶帧,都说他在写作业。”
叶帧没有童年。
因为他曾幻想过,只要够努力,够拼命,如母亲所愿达到她的期待。
她会不会就会开心,会不会在雨夜时,不会动不动就失控。
想象是美好的。
现实,却是残酷的。
叶帧的母亲,直到他十二岁时,仍是那样,但在人前,她又会展露出她优雅温柔的那面。
仿佛那个总会在雨夜发疯,失控想掐死儿子的女人,并不是她。
“你看,我一件事都没有记错。”
许安旭忽然笑了笑,将叶帧的思绪从那段黑暗里拉回来。
叶帧抬眼,朝他露出略带感激的表情,端起酒杯,连着喝了三杯。
许安旭满脸莫明看着他,靠进了沙发里,将一左腿搁在了桌面上,又给他细数,“你父母遇上海难后。他们的葬礼上,你打了领带的脖子下,是紫的。”
叶帧点头,默默端起酒,三杯下肚。
“之后你回了叶家老宅。但每到冬天,你过马路会盯着各种大卡车,在学校就总盯着最高的楼顶,哪个新闻播报飞机空难,周末,你绝对出去哪里飞一趟。”
叶帧沉默不语,将他面前剩下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喝尽,他脸色发白,看向好友,“还有吗?”
许安旭摇头,“之后的不太清楚了。”
因为再往后,他的更多精力和注意力,都投入到了照顾许诺诺身上。
叶帧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和江文光他们喝酒,每次他都能轻易放倒那几个。
但和许安旭,从很早前,他就不敢和他拼酒。
许安旭欠身而起,又开始第三轮的调酒,这回只倒了一排,九杯,他大概看出叶帧快到极限了。
他先端了一杯,脸上毫无一丝笑意,盯住叶帧,问他,“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配得上她吗?你凭什么敢对她动心?”
叶帧垂着眼睑,唇线压下去,没有说话,又端起剩下的杯子来,一杯一杯,接着喝完。
半晌。
他才缓缓抬起眼皮,看向照尽他前半生镜子似的好友,“我知道。”
“叶帧。你一个从小到大毫无生机,对活着毫无浴望的人,你不配。”
第274章 你为什么不提
叶帧的世界放眼望去,全是阴暗。
而许诺诺和他正好相反,她遇到任何的事,面对人生仍是充满了热情。
她的笑容像明媚阳光,能照亮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她对舞蹈、对感情的热情,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燃烧出最热烈的形状。
可是呢?
叶帧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好友脸上,“还有一件事,你为什么不提?你怕什么?怕我会否认?还是不想牵连到,你不想提及的事件?”
许安旭的脸蓦地阴翳下来,桃花眼眯出冷酷的弧度,“没有。”
也不知是他记忆里,没有关于叶帧再琢磨死亡的方式了,还是他没有不想提及的事件。
许安旭说了句真心话,“叶帧,这辈子,我们只能做兄弟。绝不可能做其他,当然,如果你连兄弟也不想做,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叶帧眸光微闪,一字一顿,替他揭开伤痛:“十五年前,许安然死前,我见过她。”
许安旭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他全身一僵,大脑里最后一丝儿弦崩裂了。
他二话不说,跃过满桌空酒杯和酒瓶,朝着叶帧轮起了拳头。
叶帧只微微侧了个脸,躲开他的拳头,但没躲开他又抬起的一脚来,肚子上受了他一脚。
噼里啪啦,酒瓶酒杯碎了满地毯。
许安旭再抡起拳头,一下下往叶帧脸上,身上砸下去。
完全就是没有章法和不要命的打法,叶帧偶尔避一下,到后来,想起了他从小到大那些刺激他,嘚瑟的样子,借着酒精,也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