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综艺里嗑神颜(109)+番外

慕秋终于忍住眼泪，只是眼尾还有点红，她说：“我只是去过养老院，你去过吗？”

程知让如实摇头。

慕秋望着窗外回忆：“我以前家旁边不远，就有一个乡镇养老院，不大，凹进地里修建的，每个人的单间里基本都见不到阳光，不过一到天气好的日子，他们五点就会起来出去在空地里等着晒太阳聊天。我去给他们送过几次生活用品，有两次，刚和坐在摇摇椅上摇着扇子的老人说过两句话，他还对着我笑了，走出去没多远，里面就传来鞭炮声。”

她顿了一下，为防他不懂，又补充一句：“那里每死了一个老人，就要及时地点一串不长的鞭炮，用来通知大家。每个老人的房间里都放着一串那样的鞭炮。死亡在那里实在太常见，每个人都习惯了，轻松，或者是麻木，总之大家都是这样的。”

程知让听得异常认真。他是一个演员，十年演过很多角色了，但是这样的他还没尝试过，听到这种自己不曾了解的知识，他觉得很有兴趣。

“你觉得没有人害怕死亡吗？”

“当然有，但是只有死的那些人才有。而且他们的恐慌，都只表现在早上五点还没天亮还没人看见的时候。那么早起来，一天可以利用和享受的时间就会很长，最后一刻就在他们知晓和等待但又不甘心的情绪里慢慢到来。”

“所以并不是轻松，也只有旁观者是冷漠。”

慕秋看他一眼，调节气氛似的笑了笑，“程哥，我也是旁观者。”

程知让目光在她的笑脸上停留两秒。

因为生病了，她整个人苍白无力，嘴唇也泛白，只有眼睛有点红，就算做出灿烂大笑的表情来，也不像之前那样明媚。

而且，这样的笑没有了那种清脆的笑声，总觉得有点违和。

看了两秒，他道：“作者写故事站在不同角色的身份上，并不代表他们和这个主视角的想法一样。”

尽管编造这个故事的作者，还是会有点相同的感受和想法。

慕秋对他这个解释不置可否，“其实还要给你说声不好意思，没有得到你同意就把那个故事发给你。我当时就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对你可能会产生和我一样的兴趣。”

“没关系。”

“还没问，橙橙怎么样了？”

“已经退烧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程知让皱眉，“医生说最好再住一天。”

慕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若有所思点头。

还可以相处一天啊。

第82章 准备嚎啕大哭

慕秋就是异想天开。

说话没说几句，她就困得眼皮打架，直接睡着了。等睡到自然醒，白天了，病房里那个人早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护士。

女护公事公办，利落地给她拆了输液瓶，完事就出去了，留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打哈欠。

张圆了嘴闭着眼一个长长的哈欠发出来，眼角渗出生理性眼泪，再睁开眼，程知让拎着一个东西站在门口，好像正在思考该进来还是该出去。

程知让觉得她在准备嚎啕大哭。

这段时间见多了橙橙，橙橙无法无天大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准备姿势，张圆了嘴闭上眼睛，嘴角还有点往下撇，下一秒就会哭出声来，文助理手忙脚乱怎么劝都劝不好。

但他没想到，慕秋这么大的女生了，还会因为没人陪着她而嚎啕大哭。

他礼貌性地想要退出去，但是慕秋已经睁开眼看见他了，声音哑哑的叫住他。

“程哥？你没走啊？”

程知让只能进去，把文助理统一购买的早餐放在旁边桌子上，然后视线不受控制地在她眼角停留一瞬。

又红了，眼泪都还挂在睫毛上。

这次不会又要找理由说自己是想故事情节想到感动落泪的吧？

他等了半分钟。

慕秋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自己刚刚以为没人了，肆无忌惮像在家里一样打哈欠，那个姿态仪容肯定是不好的。

偏偏程知让是个非常注重礼貌的绅士，在这样的人面前不注意仪态，总觉得自己哪哪都没做好。

“程哥，你买的什么？”

“早餐，文助理买的。”程知让若无其事转开视线，心里肯定地点点头，她虽然没有像橙橙一样胡乱找理由哄人，但是一看就很不自在。好歹年龄比橙橙大多了，应该也知道撒谎不太好。

慕秋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完全忽略了他话里的文助理，就当这份爱心早餐是他亲自买的。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那份早餐，先抬头问：“我可以吃吗？”

程知让点头：“当然可以，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他解开袖扣，再拆开早餐，把一次性勺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