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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他的国,她的宫(77)+番外

凤兮越说越慌,突然后怕当真如荥皇后般断孕,岂不是自打嘴巴,她与谈辛之之间只怕弥留遗憾一生。

“哎!”谈辛之轻叹打断:“兮兮,你还不懂么?”

凤兮愣了,见他眼中痛色隐现怜惜,豁然明白,一下猛然撞进他怀,泣不成声。

先前,她只顾着避孕香之事被戳破,心慌意乱进而忽略他的担忧。

子嗣固然重要,但他的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她!

只听谈辛之动容道:“兮兮,不要再伤害自己。”

——夫妻间有的相敬如宾,有的貌合神离,有的至亲至疏,有的知心知意;而甜蜜往往显露于相知、相守、相扶、相持中,甘苦与共,并肩同行,此为最难得者。

这厢,谈辛之与凤兮再次经历争吵、和好,彼此了解更进一步,却也难防周遭变故使然,诚如西平王野心、奚云帝觊觎、丞相父女纠葛,即便是淑瑾夫人,也令凤兮心中平添了一道芥蒂,时时刻刻警惕。

便是在这般时局中,谈辛之防患之事,凤兮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西属将军程远并未帅军入京,而是在西属起事,意图颠覆当政,为西平王自立门户。

奚云帝得知后大怒,遂令人即刻拿问西平王,却惊见府中之人乃替身,正主早就离京不知去向,逃逸路线部署周密,竟逃过禁军眼线,实在可疑。

奚云帝派人追讨,势要力挽西属之局。

于外,众臣上奏对策,承奚王请命讨贼,于内,奚云帝怀疑起近日与西平王来往甚密的丞相,也因此一并稍显疏远了荥皇后。

荥皇后才挽回帝心,就遭逢此变故,心中不甘不满再次积攒,加之以往怨怼,已如长江后浪,一波更胜一波,直至丞相前来,父女二人再次大吵——丞相矢口否认放走西平王,却道荥皇后为人女竟好不体谅父心,实令人失望;荥皇后回嘴,怒道为父者不为女儿着想,不为她皇后之位稳固考虑,竟做些犯上作乱的勾当,又可曾把女儿放在眼里;丞相气恼,遂恶言道当初为荥皇后奔波,若不是景凤兮相助使了催情药,她岂会如此快嫁了这昏君!

可想而知,荥皇后争吵不过,指责丞相放走西平王理据不足,一时怒火攻心,心悸再犯,吐血昏厥过去。

待醒来时,荥皇后只见奚云帝守在床边,心中流入暖意,尚以为父女不和,且还有夫妻恩爱,却不想奚云帝的一番话再次令她陷入维谷。

“朕一直以为你与丞相是不同的,也一直以为当初凤兮会离朕而去,是因为朕做错了很多事,没想到都是你们父女合谋。”奚云帝语气隐有惋惜遗憾,指的便是丞相以景如山被害真相为条件,令凤兮合作下了催情药与他,成就了荥皇后如今。

可荥皇后为人心胸狭窄,虽贵为一国之后,但心中仍最在意凤兮昔日所做,尤其丞相三番两次言道,若非凤兮如何如何,倒显得凤兮牺牲才有她东宫荥的今日,这股怨气与日俱增,此时又连番遇丞相提醒、奚云帝道破,那愤恨之情无以复加,如洪水猛兽冲溃而出。

“原来你早就知道!”

第一章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话一出,荥皇后似咬住不放般喃喃自语,重复多遍,瘦削的指尖颤抖阴冷。曾几何时,那青葱白玉般的肤色泛了青筋,透着岁月难辨的指节纹路条条蜿蜒,隐含莫名的沧桑。

然而,如今再问奚云帝何时知道已无意义,至于谁人告知,除了景凤兮还能有谁!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但皇上只心心念着失去一个女人,这一点我却是难以苟同!”深吸一口气,荥皇后径自镇定,极力端出沉着自若的架势:“自小到大,都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我,您可知曾经求娶者络绎不绝?您可知倘若当初我委身先帝,亦或是奚云浩,如今的局势都将不同?您又可知我为奚云浩送上了断魂汤那刻,心里所想所念的又是为了谁!”

话至此,荥皇后声已哽咽:“您明明全都知道,却总是怨怼责怪,毫无半丝怜惜感激,宁愿将我推开视作外人,也要痴痴挂念一个得不到的女人……”

一直不言不语的奚云帝双眸隐闪动容,却只是一瞬而逝,快如闪电,琢磨不透,只听他似是放柔的了声,也似无奈道:“你为朕的所做朕岂会不知,但你连一个女人都容忍不得,气量之小,心胸之窄,日后如何做主中宫!”

荥皇后欲启口辩驳,却又听到:“朕曾想过收回后位,但碍于往日夫妻情分便也作罢,只盼你好自为之,行事多几分考虑,然而你却一次次妄为令朕失望……”

“皇上!”荥皇后难以置信他这番灰心之言辞,忍不住冲口而回:“臣妾几曾如此狭隘,后宫之中嫔妃数人,臣妾哪个容不得!又有哪个缺吃少喝了!还不是各个安置妥当!臣妾从来都不是容不得一个女人,臣妾是……是容不得您的心魔……那个藏在您心底的魔鬼!她会毁了您的!”

见荥皇后仍坚持己见,不懂变通,不懂体贴服软,奚云帝又一下被戳中要害,不由恼怒:“住口!话已至此你还执迷不悟,再说无益!”遂拂袖而去,哪还理会她是喜是泣。

第二次,帝后再次意见不合,再次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俗话说一盛一枯荣,因西平王逃逸的案子致使丞相备受牵连,嫌疑颇深,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即便与之走得近几位大臣,如刑部侍郎齐泰一般皆三缄其口,暂敛锋芒,走动稀疏。而南溪王之势却得奚云帝允诺,大有彻查此事,连番诛杀的意味,各部大臣为求自保皆推脱责任,声称以往与西平王素无往来,反观丞相与之亲密;此番一股脑讲责任推与丞相,便是大势所趋,无一例外。

然丞相何许人,自是明白各中厉害,望之满朝人心惶惶,风急雨促,更显奚云帝声威之时,他便一度称病抱恙在府,暂避浪头,亦有臣服示弱的意思,奚云帝见他识时务,遂欣然大悦,趁此欲收揽大局。

诚然,丞相如此,荥皇后亦不好过。身子再添变故,几日时好时坏,皇上遂免去各宫请安之礼,实则再行孤立。荥皇后二度失宠,众人无不议论此次摔跤非同小可,怕是再难翻身,且不说三妃之势如日中天,即便荥皇后以往力扶的兰贵人等嫔妃也都对其视而不见,更显荥皇后孤立无援。放眼中宫谁主,景太妃有孕在身,以往不曾得势,如今也无例外,这番权柄自然还落入尹太后手。

另一面,西属讨伐之事刻不容缓,承奚王上奏请兵出战已被批准,刻在即日。

更深露重,出师之时恰逢腊月中旬,正是夫妻小别之夜,室外腥风血雨,室内春意盎然。

也不知谈辛之哪来的闲情逸致,临出行前不顾凤兮整理衣物,径自拉她一同品茗,反博得她几句嘲笑:“想不到王爷有此雅兴,以往不常说这些是妇道人家,或纨绔子弟附庸风雅之好?怎的如今倒学起人家不伦不类起来?”

凤兮这嘴说起闺房话分外呛人,也便只有谈辛之又爱又气,每每斗嘴不过,瞪目以对也被她料准是装腔作势,心知他不过是纸老虎便更肆无忌惮,但若撩拨不当,惹急了纸老虎也能瞬间扑倒佳人,以行补行。

诚如现在,谈辛之微微阖眼,往昔不怒而威的线条柔和俊雅,透着几分不属于男子的妖冶,扯唇一笑,不怀好意,手轻一拉便将那犯上的小妇人压在身下,背光而阴暗的脸缓缓逼迫,危险之气环肆周身。

可凤兮慧黠狡猾,诡计多端,心知当下必然要服软些,但却转而魅惑巧笑,双手齐勾他颈项,就着力道往上迎合,口中不依不饶:“堂堂王爷,手握兵马大权,却只会闺房逞能,糊弄我一小女子,当真不羞!”

但见凤兮三分妖娆,三分挑衅,三分妩媚,谈辛之不由心中动情,抚着她腰间的手顺势探索,伸入衣襟,炙热的烫人,惹她如滑蛇般摆动,他却颇为得意,只道:“你这女人非要这时候才肯听话,征服天下又如何,倒不如征服你这悍妇,妒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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