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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97)+番外

如此容貌与品德并重的女子,上天还真是不公呢,偏要让她大病一场,好在现在痊愈了……

正巧芒月在内侍监领本月的日用品之后,经过此处:奴婢给诸位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

几个嫔妃继续闲聊,芒月赶着回裳嫄宫去,就听到身后的谈论声:

瞧瞧,都是幽居养病的,一个荣宠一身,另一个就这么惨。瞧她手上拿的那些,就知道待遇如何了……

嘘,小声点,让人听到了……

怕什么,那个墨修媛说得好听点是位居二品,说的难听点连个才人都不如!

这,说的也是啊……

芒月听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却不也不敢多做停留,以她的身份也是没资格介意的。主子心里必是比他们当奴才的苦多了,不过主子整日悠闲自在的倒真是难得。

还记得墨今那日所说:在宫里有人捧你,就有人贬你,在意?在意又有什么用呢?与其心中为了他人所说而日日怔忪难安,倒不如为了自己如何把日子过好了,多做点打算。

芒月想着,既然就连主子自己心中都看得开了,她这个当奴才的也应该看得开。

关于宥淑妃与墨修媛之间的对比大相径庭,均都传入墨今耳中。墨今听后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说道:意料中事,本宫不管是份位、才貌、荣宠均都是比不上宥淑妃的,这么说也对。

墨今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究竟将自己与宥淑妃相提并论一番,是自己的荣幸呢还是宥淑妃的不幸?呵呵,恐怕在宥淑妃心中是不屑于与人比较的吧?

宥淑妃病愈之后,宇文綦连续两日翻了她的牌子,众嫔妃心中即是羡慕又是妒忌,巴结的自然就更勤快了。此时陆囿国在战败之后,首次承上贡品:几颗巴掌大的夜明珠,上等的毛皮等。光这芒秋宫就占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则均分给二品以上的嫔妃们。

不过听说,宥淑妃宫中的宝贝太多了,类似于这些奇珍异宝的是数不胜数,不过淑妃娘娘很是大方,对于身外之物不是很看重,相比其他宫院对下人的赏赐就大方得多了。

据闻这芒秋宫内的宫女、太监们富的可是比才人小主们还富有呢。所以很多资历深的奴才,就更是挤破了头也要进芒秋宫的。

别说是赏赐珍珠了,就是随便赏几锭银子也是他们一年的俸禄,他日出宫之际在民间开个小买卖混口饭吃是绝不成问题的。

而深受宥淑妃喜欢的几个奴才们,到了民间就是大富之家了。到时候,讨两房妻妾在身边伺候着,就是身为太监能走到这步儿,也是极度风光的事。

宥淑妃病愈不过五日,宇文綦便下旨要开宴庆祝,席间众嫔妃纷纷献上贺礼,宥淑妃心喜的紧,一直笑容满面。为了感谢众人,宥淑妃还特此献上一舞为众人助兴。

据当时的宫女、太监们所说,宥淑妃仿若仙姿般迷惑了他们的眼。一支别具异国风情的舞蹈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过了许多年都未曾淡忘。

而后,宇文綦以不胜酒力为由,与宥淑妃先一步离场,众人心知没戏可唱了,也都纷纷散了。

这一夜,宇文綦再度翻了宥淑妃的牌子。

文权依照惯例将此事说与公伯芸,再由公伯芸告知墨今。

墨今面无表情,只是听着并不答话,倒是让公伯芸三人显得不知所措了。墨今的态度过分淡然,他们心中就是想为墨今打抱不平都不知从何说起了。

芒月有些不快,先忍不住的说了:主子,您怎么就不气呢,我们这边都为您着急啊。

公伯芸与歌舒梵连连点头。

墨今挑着眉,好笑的看着他们:气?气有什么用?这宫里因此事气得跳脚的,大有人在。轮不到本宫生气,自会有人忍不住的。

墨今说完便笑着饮茶,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角落摆放的文竹,说道:竹子长大了点,却还未纯熟,太早冒尖是太过心急了。

墨今低着头轻抚着扇叶上的花纹,不禁想到曾几何时。自己好似也因宇文綦宠爱宥淑妃而气过、恼过,甚至还弄断了一支笔。可是自从宇文綦赏赐宥淑妃菊花茶的那日起,她就突然看开了……

墨今突然觉悟,好似宇文綦并非如外间传闻一般是打心里宠爱宥淑妃的,但是又因何缘由事事为其着想,墨今却猜不透。不过想想也是,宇文綦身为天子,情爱之说在帝王家本就不现实,众嫔妃就是大吃干醋,又有何意义呢?

可是究竟有几人可以做得到心中毫无芥蒂,心如止水的坦然以对,墨今自问她是做不到的。

这几日,樊师阙仔细观察过春芬的举动,总觉得在她身上是有秘密的。不过春芬如今做事勤快许多,经过春华宫此次的事后,她在做人处事上也越来越圆滑、周到,还倒真让人找不出毛病呢。

不过,下毒的事件,樊师阙想若是全术有牵连,那么春芬是逃脱不了的。

以樊师阙来看,这事怜贤妃八成又是自己搞的鬼,事情难以平息了才揪出一个替罪羊,所以他的心中是很不快的。

一方面怜贤妃再度牺牲个人,虽说奴才在主子们眼里毫无价值,但是如此草菅人命……樊师阙从小受到的教育毕竟不同,是很难苟同的。

另一方面,樊师阙也有些担心春芬,全术因此事获罪,春芬岂可安然无恙?只怕是日后也一样会遭遇不测。可是如今,春芬不仅活蹦乱跳的,未受到任何处罚,还继续做着试膳肴的工作,这一点倒真是不符合怜贤妃的作风。

按理说,怜贤妃多疑成性,是不会冒半点风险的,为何……

樊师阙想不透,正想着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春芬,这才说着就遇上了……

春芬跟着樊师阙回房,樊师阙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是否知道内情。

春芬答道:这事春芬也是搞不懂,先前倒是从未见过全术下毒的,他在的时候我也都在。突然全术就死了,还说是他下毒陷害主子,春芬也是一头雾水,还怕会牵连自己呢,但是到现在也没人再提起了,春芬也就放心了。

樊师阙见春芬一脸坦率,倒不像是说谎。以春芬单纯的性格来说,她绝非是会下毒陷害别人的,所以这件事最有可能的,还是怜贤妃自己所为。

直到现在,樊师阙终于肯定了这一点,心中也不禁为全术的枉死唏嘘不已。

春芬眨了眨眼,抿了抿嘴,凑上前去看着樊师阙,小声说道:樊大哥,上次的事儿,你考虑的如何了?

樊师阙一愣:上次?何事?

就见春芬双颊突红,眼睛刷刷的快眨着,忙低下头扭捏的玩着手指,小声嘀咕着:樊大哥是怎么看春芬的?

樊师阙一笑:春芬很懂事。

那……樊大哥以后希望娶个懂事的夫人吗?

樊师阙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原来春芬所指的是对食之事。先前樊师阙全只当春芬是一时糊涂,心中不快,想找人依靠才会口出此言的。他全当是玩笑话,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如今……

春芬一定会好好持家,做好本分的事……春芬越说声音越低。

樊师阙也有点不自在了。倒不是他不好意思,毕竟轮到与女人相处的经验,他在现代也有很多。可是在这里,春芬一个姑娘家两次向自己表露心迹,势必是鼓足了勇气的,要是他再次拒绝对方,以后她该如何自处?

可是若是答应,也不合适……

正当樊师阙犹豫的时候,春芬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眼中开始泛泪光了:难道樊大哥就这么嫌弃春芬,是春芬出身不好吗!

不……不是……樊师阙忙要解释,就被春芬拉住一手,整个人贴了上来。

春芬仰起头牢牢地看着樊师阙,身体倾进他怀里,樊师阙连忙一手稳住春芬的肩膀,保持着一点距离。此时两人的姿势倒更加暧昧了,若是外人见到了也只会以为是郎有请妾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