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肥肉(91)+番外

上次怜贤妃胎流的事,直接或间接的害了墨夷炘与墨今,起初樊师阙还觉得怜贤妃身心受创,只要是她希望做的,他便会义无反顾去帮……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了,樊师阙却有些犹豫了。

此事若是上报,势必会牵扯出一些人,不管是不是真凶,都又要有人因此遭难了……

哎!樊师阙长叹一声,缓缓向内侍监方向走去,边走边念叨着:世态炎凉,世事无常,人心叵测,各人自求多福吧……

裳嫄宫

墨今听闻怜贤妃又再次病倒,也觉得奇怪。怎么怜贤妃同样的招数就是用不腻呢?上次她胎流的事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了,如今又来一次怕是又有何阴谋吧?

墨今手握着笔写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站在一旁为其磨墨的公伯芸看了看,说道:主子的字是越来越好了。

哦?墨今抬了抬眼,笑着:怎么说?

虽然奴婢是不懂得何谓书法的奥妙处,但是主子的字柔韧有力,一笔一划都显得沉着,下笔亦是毫不犹豫、果断从流。公伯芸回道。

呵呵,许是心境有所不同吧,本宫虽不敢说心中诚如明镜,但是有些事还是看的明白的。墨今放下笔,揉了揉肩膀,眸光瞥向角落种植文竹的花盆。

那几根小竹娇嫩的生长着,很是讨喜,翠绿的颜色看上去莹莹可人。

小竹翠生生,怎堪经风雨。墨今喃喃说道。

公伯芸不明所以的看着墨今,她不懂墨今的话意,但是也不会多问。就公伯芸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墨今该是一个想说便会说,不想说旁人如何逼也不会说的人。

而且墨今说话大多只说前半句,后半句如何……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全凭自行理解。

墨今盯着文竹看了一会儿,眼神并未离开,只是嘴里问道:怜贤妃哪儿进展如何。皇上可有何旨意?

皇上听了此事甚为震怒,据文总管说皇上是有彻查此事的意思。公伯芸一五一十的回报。

当宇文綦听闻怜贤妃中毒一事,便下旨要将春华宫中众人好好的查问一番,当然也包括最近频繁往来春华宫的众嫔妃。

一时间,后宫里人心惶惶,个个都怕会被牵扯其中,但是却又不敢多言,以免说多了就会被人抓到话柄。

墨今听着宇文綦这一连串的雷厉风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根本就不像是宇文綦的行事作风,如此大查下去势必会引起大波澜,后宫纵使会乱,朝野必有闻风……这,恐怕与礼部尚书有过节的官员也会人人自危吧,万一不小心沾惹上了……毕竟,一牵发动全身啊。

不过,墨今又想到恐怕是宇文綦还有别的意思,难道是要趁此将一些人引出来,并非是真要为怜贤妃讨公道,而是借此达到其他目的或是铲除什么人吗?

墨今这边正想不通各中深意,还在踯躅间,没过几日便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据传闻,礼部尚书听闻女儿在宫中中毒一事,甚为烦恼。其夫人更是整日求神、问卜,希望求个吉利、图个平安。正当墨夷炘连番奔波终于稳定怜贤妃病况的时候,却有人承上密折……

内容大概便是礼部尚书慕容云,这几年就与陆囿国频繁来往书信,更有银钱上的交易。慕容云勾结外敌,将宇文王朝的军事情况屡次泄露给番邦,更在其中被许了好处。

而上次陆囿国犯境,就是因为从慕容云处得到了足够的消息情报,否则以陆囿国的兵力又岂敢挑战宇文王朝。虽然陆囿国犯境最终还是战败了,事后慕容云更是会见来使,虽然顺利的达成两国的休战协议,但是却有人得到情报,慕容云早就与之有了共识,双方才会如此顺利的达成一致。

更有甚者,奏折里还写道慕容云包藏祸心,更让其女进宫套取情报,蛊惑君心,残害其他嫔妃与皇族血脉等等。

此奏折虽然是口说无凭,更不知是何人承上,只是被塞进兵部的折子里一起上报的。虽然如此,但是宇文綦并不打算看过就算,在早朝时更让人当场宣读出来,满朝文武真是闻者色变。眼光频频看向已经大汗淋漓的慕容云,至于心里做何感想也是五花八门。

慕容云当场下跪连声:老臣冤枉,请皇上明鉴!

并哀求宇文綦明察明辨,还他青白,与之亲近的大臣们也纷纷求情。宇文綦面不改色,只是冷冷淡淡的俯视众人,只说了一句刑部,查。便宣布退朝了。

宇文綦这句话弄得的大家一头雾水,刑部尚书更是背后汗湿一片。

到底是天威难测啊……这皇上所说的查是查何人造谣,还是……刑部尚书偷偷的看了眼慕容云,见他正望着自己,连忙低下头,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

以往,刑部尚书也与慕容云也有些来往,此时他可不敢装作很熟的样子,只得先撇清,等真查出点什么再做打算。刑部尚书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皇上到底是要查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这么问,不是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可是……当真是自己无能吗?怎么皇上下旨不清不楚的,还是他理解能力有限……哎,犯愁啊!

六七、蜜蜜柔情

这刑部尚书的女儿正是宫中的瑜昭仪,上次的赏菊会正是瑜昭仪代理怜贤妃所办的。刑部尚书进了宫见了女儿,希望女儿多方打听下皇上的意思,他也知道这是很为难的事,只是此事绝非同小可,且不能随便了事,一个弄不好自己还会落个办事不利的下场。

但是,究竟宇文綦是要他查什么,还是希望他什么都查不出……刑部尚书一把年纪了,为官多年一向是如鱼得水,到了宇文綦这代皇帝他却时常犯难。

先皇与众大臣相处多年,彼此之间早有默契,但是宇文綦平日里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于色,倒是让人拎着一颗心。尤其是宇文綦话意不明,任你怎么理解都对也都错,所以刑部尚书才会如此发愁。

瑜昭仪也是一脸愁容着说道:这几日女儿也不敢去参见贤妃娘娘,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还不是皇上的一句话?所以如今风向不明,女儿也不敢贸贸然行事,大多呆在宫房中,想等风声淡了再做打算。

刑部尚书犯愁啊,突然想到宰相闻人狄……就问道:往日里,可有与闻人两姊妹来往过。

这倒是很少打交道。涟贵妃一向对人可亲,看似好相处,可是她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儿,未必见得就与谁更亲密一些,就算有也是与墨修媛。不过如今涟贵妃抱恙在床,足不出户,更下了旨不必每日问安……女儿也无从交往。

那么……墨修媛呢?刑部尚书沉吟了下,又问道。

墨修媛?她不是被迁入偏宫了吗?这……她既然已是不受宠的嫔妃,找她有何用?瑜昭仪有些奇怪,怎么父亲突然提起一个被迁的宫妃。

按照惯例被迁嫔妃大多是出不来的,所以众嫔妃也就不再谈起墨修媛,逐渐淡忘此人了。

为父是想,被迁入偏宫者也不见得不会有例外啊。刑部尚书叹道。不禁想到一些事,以闻人宰相的为人,若是其女被迁入偏宫何以还会如此镇定,老神在在?

当然,闻人狄本身就是老狐狸,城府之深旁人难以猜测。不过,若是亲生女儿遭此一劫,闻人狄身为父亲不可能没有行动的,就算以他老臣的身份求个情,也是在情理之中,自是可以免去这一切。

只是闻人狄不闻不问,倒像是毫不在乎,有了放弃之意。但是若是不是呢?若是闻人狄早就胸有成竹,若是被迁入偏宫的墨修媛根本另有打算呢?

什么打算,刑部尚书猜不出,但是却不想放弃这个可能性,随即便叫瑜昭仪去打听,若真是让他们押对了宝,别说是这次的事可以逢凶化吉,以后的天恩富贵也不用愁了。

两日后,裳嫄宫。

恩,这菊花茶倒是别有回甘。宇文綦又品了一口,称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