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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105)+番外

墨今看了看二人,拿起半圆扇,对着毓才人缓缓说道:妹妹的一番心意,姐姐收下了。

听到这话,毓才人惊得抬起头,讶然的看着墨今,却又听她语气渐冷的继续道:就当做是妹妹报答姐姐昔日救助之恩吧,如今既然恩已经报了,日后也没必要再就此事多做纠缠了。

琉才人听到这也望向墨今,墨今转头看了一眼琉才人,又说道:诚如今日所见琉才人之境况,本宫深觉毓才人对人对事未免过分冷酷,本宫自认为领受不起。以防他日也遭此对待,倒不如就此做个了断。在人前,本宫与毓才人依然可以姐妹相称,但是人后就不必再多说半句了。话不投机,本宫言尽于此,望毓才人今后行事,好自为之。毕竟多行不义,害的只会是自己。

经过了这件事,宝婕妤固然是挑拨离间、从中取利。琉才人也是可怜的痴心错付,信错了人、看错了人。但是,在墨今心中,这最最难以谅解的便是毓才人,想琉才人当初也是身为毓才人的闺蜜,两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到头来又如何?

墨今想着,毓才人这个人变化太快、太难防备,要是跟此人走得近了,恐怕有一天还不如琉才人的下场。如今话已然说穿,这也好,起码划清界限了……墨今又突然想到毓才人那番毒花的说辞,如今想来,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原来毓才人自比为毒花,还暗示毒花也需要找到有缘人。如今看起来,墨今只觉得此人太过阴冷,想到她便不由得一身冷汗。

当晚,墨今接到明姑姑传来的话,说是贵妃姐姐已经找了时机,并托墨夷炘过几日便向上呈报,说是墨修媛身体康复,已经可以重回后宫。

墨今只回道:一切就等待姐姐的好消息。

正是琉才人的那句愧对家中,使得墨今意识到自己已然在偏宫中蹉跎了半年之久,本来她身负家族的责任而入宫,就应该尽心竭力的做好本分,无奈自己心中总是处于挣扎之中,屡次坏事,墨今也觉得十分惭愧。

现如今,既然姐姐身体大好,做妹妹又岂可躲在此处偷安?姐姐身边是需要有人帮手的,同样墨今身边也需要有人出谋划策,现在时机已然成熟,她又何必再踯躅不前呢。

那件事之后,毓才人果然不再来裳嫄宫了,也许是再无颜面,也许是心虚所致,而琉才人也是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对于其他事不愿再多提及。

墨今这厢,坐着要离开偏宫的准备,而涟贵妃终于康复的消息也穿遍了宫中。

宇文綦先一步探望,不出半日,这宫里的嫔妃们便开始上门请安的请安,送礼的送礼了。

一时间,冷清多日的明雪宫,又恢复到往日门庭若市的光景,热闹的紧。就连宥淑妃也亲自过来叙话,除了献礼,话里话外还透露着与涟贵妃甚为投缘的意思。

在场的嫔妃们心里立即有了转向。宥淑妃与怜贤妃是针锋相对的,而早先怜贤妃又与涟贵妃甚为不和,如今一看,想来宥淑妃与涟贵妃已经达成了共识,连成一线了?

怜贤妃自傲惯了,眼里容不得人,并不得人缘,这一点众人都有领教。倒是涟贵妃的可亲,与宥淑妃的随和更容易亲近些。如此,有些人已经在心中计较起来,大有孤立怜贤妃的意思。

更有甚者,还有人私下议论着,说怜贤妃只不过是仗着她父亲慕容云在朝中的势力,论到品德根本不配坐上一宫主位。

这个说法不知不觉的便传进了怜贤妃的耳中,气得她无处可发泄,此言究竟何人所说,别说是不好查,就是大张旗鼓的去查,相信也查不出什么。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明雪宫与芒秋宫看对眼儿了,众人才会不把她春华宫看在眼里,这两人的一拍即合,怜贤妃的心中是不屑的。

不过,最近领怜贤妃心烦的事,还不止这一件……

嫔妃们互相嚼嚼舌根,本来就是常事,她们现在这么说也是看风向,相信在背后也说了不少了,怜贤妃也是见怪不怪,但是樊师阙最近的态度却有些反常。说到办差,他还是一样的尽心竭力、不出任何纰漏,可是在感觉上,却是有点怪的。

怜贤妃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是感觉樊师阙对自己似乎冷淡的多了,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却有着一股疏离感。怜贤妃心里直打鼓,有点忐忑的想着,莫不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樊师阙对于怜贤妃的关心不同于一般的奴才对主子,奴才们关心主子有时候未必出自真心,可是樊师阙的关怀,怜贤妃是可以感受得到真意的。

一直以来,她都是将此视为理所当然的,也就不甚在乎了。可是如今的樊师阙,倒真是转变为奴才对于主子的态度,而非是处于情意了,这倒让怜贤妃有些不习惯了。

怜贤妃找樊师阙说话,打算先试探一下,话语间透着心中烦闷:最近这宫里的是是非非,真是多了不少,依你看,本宫该当如何,这若是太张扬反会被人家议论的更多,若是就此忍气吞声,又唯恐会被人骑到头上了。

樊师阙并未像以往那样帮着出主意,只是恭敬地回着话:说道为人处事,娘娘的谋略远胜于奴才,奴才又岂敢班门弄斧。

怜贤妃听了便皱起了眉,心中烦的更甚:樊总管怎么倒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是否有何烦恼,倒不如说出来听听。

樊师阙语气仍是淡淡的,不亲不疏:奴才岂有烦恼。就是有,又岂敢说出来招了娘娘的烦呢。

你!怜贤妃气的就要大骂,转念一想,突然又和善的笑着说道:莫非樊总管忘记了你我之间曾有的情分吗?

怜贤妃本想以往事做要挟,不料樊师阙却语气转冷的回道:正如娘娘昔日所说,娘娘是主,奴才只是奴才,奴才更加不敢因为任何事而对娘娘指手画脚。奴才也曾说过,定会做好分内的事,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这话来自:四五、初露情怀)

怜贤妃听后眯起了眼,被樊师阙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所说的怜贤妃自然记得,却没想到如今被樊师阙原话还了回来,心里更是堵得慌。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将往事推得一干二净了?怜贤妃咄咄逼人,似乎是要将此事摊开了讲。

樊师阙也不退让,直起身牢牢地盯着怜贤妃,眼中透着伤怀与决绝:娘娘当日心中因墨修媛初得宠,便连升三位之事郁结难抒,身为奴才的本意是想安慰娘娘的,不想却用错了法子,是奴才的错。如今,奴才唯有恪守本分,才不会一错再错,因这件错事而污了娘娘的名节。

名节!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欲盖弥彰。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你就是想掩饰,也掩盖不了事实。怜贤妃挑衅着。

不错,娘娘所言及时。就诚如娘娘信期有误一事,就算是想掩饰,也怕是难以掩盖事实罢。樊师阙缓缓的道出,语出惊人。

怜贤妃愣住了,睁大了眼望着他,心里犹如被雷劈过一般: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有误?

却见樊师阙嘲讽的弯着嘴角,挑着眉,语气更是不善:奴才方才所说,娘娘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让奴才戳穿呢?为了娘娘好,此事以后奴才不会再提及,也希望娘娘不要再用此事提醒奴才,奴才也一样会为娘娘效命的。

樊师阙说完,不等怜贤妃反应过来,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态度恭敬地挑不出一点毛病,仿佛一切如常,并未发生过任何不快。

七八、墨今返宫

这几日,墨今始终睡得不安稳,心绪不宁,却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自从接到了父亲的家书,墨今辗转反侧,心里总是不踏实。家书中写道:户部亏空,内有隐情。

墨今不禁想到近日在朝中户部尚书与兵部侍郎的一些纠葛,再到琉才人与毓才人的矛盾,才没几日便又传出了户部亏空的事,也难关众人私下里都在怀疑是兵部侍郎告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