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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骗三生/兽逼男山(网络版)(38)

那时我又气又笑,只想说:“我要在你的城府里养一辈子。”

几天后,我用掌心贴住他的,感受生命线交错的悸动,他牵着我的手,走在院子里,我看不见周围的景色,只看到那抹轻轻浅浅的笑容,已经听到从那薄薄唇的里说出的那句话:“阿九,我喜欢你。”

唇齿的温度还在,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师然,这样的痛,你可懂得。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门外好像是师云在叫。

我睁开眼,想张嘴回应,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头又重又昏,浑身都在发热,很明显,我是病了,心病导致了身体上的病。

师云冲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勾刑和师欣颜。

师云一脸惧怕,哭着求我不要走,不要离开他。我便在想,此时的我是否顶着一张大势将去的脸?

勾刑扫了我一眼,一手搭上我的脉,微闭上眼,不语。

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他松了口气的表情,接着听他说:“感染了风寒,只好好好休养,会好的。”

我扯了扯嘴角,无声地说了句:“谢谢。”心里却在说,不会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屋里有人离开,又有人进来,然后再次睁开眼,只见勾刑,他正扶起我喂我喝药,药汁滑过喉咙时,竟然感觉不到太强烈的苦涩。接着是白水,喝了小半杯,嗓子终于不再焚烧。

我躺下后,他掖了掖我的被角,问:“能说话么?”

我点点头。

他又问:“想说话么?”

我想了想,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勾刑那双漆黑的眸子流淌着我看不懂得意味,他勾起嘴角:“事情不能都憋在心里,憋在心里,病不会好,你得说出来。”

我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接着又补充:“不如你问我,你多问我一些……”

勾刑将我散开的发拨向一边,沉吟道:“你这次回复的记忆,不愉快,记忆里一定有些让你不愿意忘记,却不得不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的人,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听到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我的眼眶又湿润了,眼泪永远比心要诚实。

我说:“他不是我将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掉的人,是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记住的人,以前他在时,我记得不深刻,后来记得深刻了,他走了……”

我和勾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话题的中心都是围绕着“师然和我”。

我告诉勾刑,那时候的我真是天真懵懂,无知浅薄,明明喜欢他却不敢说出口,但是师然却比我更可恶,明明也喜欢我,却迟迟瞒着不说。我说,师然是我见过的男人里让人最无所适从的一个,也是最找抽的一个,可惜的是,以前总想抽他,因为他的神秘,因为他的隐忍,因为他的包容,让我总是活在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我感觉良好中,当时因为爱,没有抽,现在很想抽他,触摸他,感受他的存在,却无人可抽。

我还说,假如他还能站在我眼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再问他一句:“你凭什么先走了。”

但是这个愿望本来就存在着自相矛盾的逻辑,倘若他真的还能站在我眼前,我又怎么会问他这句话呢,我只会扑进他的怀里,说:“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勾刑听懂了这些没有,反正我只是语无伦次的自问自答,就算他没听懂,我也没有能力再重复一次,因为我根本忘记了自己都说过些什么,只是后悔,为什么生来没有预知能力,倘若有就能避免很多事。然,后悔的同时也不禁自问,爱情是否也能预知,若是前因都被避免了,从后果延伸出的爱情,又怎么会发生?

大病初愈以后,我仍在床上躺了三天,勾刑说我伤了元气,这叫固本培元。

每天一早睁开眼,勾刑一定坐在床头,幽静的眼望着我,眼底有淡淡的笑意,然后我会说:“早。”

他会将我的头发拨开,说:“又是一天,今天天气不错。”

我们相视一笑,接着就会说些无关痛痒的又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话题。

比方说我的一个突发奇想,我告诉勾刑,我想给我和师然的孩子取名为“师欢”,当然,我们没有孩子,但这并不能阻碍我幻想我们有个孩子叫师欢。

我希望这个孩子一辈子都能生活在欢笑里,虽然这是奢望,是天底下最有权势以及最富有的人都不能达到的理想,但正因为是理想,才令人向往和憧憬,尤其是在他娘为了他爹流了这么多泪水的份上,他理应背负他娘双重的欢笑。

勾刑不语,只是轻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说:“我没有胡思乱想,我是认真的。你说,师欢这个名字好么?”

顿了一下,勾刑淡淡道:“师欢,难不成你希望这个孩子要一辈子被人使唤么?”

我恍然了一下:“哦,看来是不好了。”

那天之后,我又昏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时,第一眼便见到勾刑深蹙的眉,深不见底的眼。

勾刑摸了摸我的头:“怎么睡了这么久。”

我说:“哦,我梦到了一些人,一时舍不得和他们分开。”

明显感到勾刑的手顿了一下,我继续道:“有合欢,有莫媛,有别云州,还有城主和夫人……真是好久没见了,很想念他们。”

勾刑抚过我的脸,叹了口气,又去把我的脉:“想归想,要记得把自己拉回来。”

我说:“哦……其实我很快就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个梦,竟然过了一天一夜。”

见他露出一丝浅笑,我又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师然,他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也没找到他……他可真淘气,故意躲我。”

我望进他的眼里,深深地看进去,看着那片深邃里流动的光泽,问道:“你说,他去哪儿了?”

勾刑不语,右手拇指擦过我的眼角,卷走一滴来不及成型的眼泪。

我缓缓闭上眼,说:“我又困了,我想再睡会儿。”

他应了,轻声说:“只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吃药。”

我“嗯”了一声,不会儿,意识逐渐陷入模糊,唇上滑过一抹温暖。

我想,师然,你怎么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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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师然,你怎么这么残忍。。。。。。。。。。。。。。。。

卷三 明日篇+结局篇 〇五

等我能下床走动以后,勾刑才允许外人前来试探,首当其冲的自然还是师云。师云带着师欣颜,师欣颜带着难得的笑容。

这时的我依旧被安排在床上,他们的意思是我虽然能下床走动但最好还是再躺几天,但我也坚持下床待会儿,于是两厢僵持的后果便是,我被迫靠坐在床头,师云和师欣颜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我。

看,这就是病人和探病者的关系,病人已经病好了躺的厌烦实在不想再躺着了却只能继续躺着,而探病者为了表示关心不会管你是不是病好了也只会认为你只有躺着才是最好的,所以病人永远最有资格不分昼夜的睡觉,而且不能拒绝别人的关心。

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安排我接受第三次的幻术?”

师欣颜说:“等嫂嫂病好了。”

师云忙不迭的点头。

我说:“我已经好了。”

师欣颜说:“还是再观察几天吧。

师云继续点头。

我实在很想反问她一句,到底你们要观察什么,又希望观察到什么,假如观察不到什么会不会失望,是不是非要观察出点别的问题,即便是没有问题也要硬找出点问题才罢休,才不枉费大家观察一场?

我问师欣颜,在我失踪的这段日子里,明日城如何,没有了师然,她们姑侄过的又如何。

师欣颜说,云州城和天启城都很帮忙,尤其是天启城城主莫珩,在我和师然“离开”以后,我们的葬礼是由莫珩负责主持的,那段时间的明日城很多事务也是莫珩一点点代为处理的,直到师欣颜从悲痛中恢复过来,莫珩才返回了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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