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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气死我(网络版)(19)

小米对第三者的身份的敏感,是整件事最致命的软肋,在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之下,我也不能跟庄胜宇关于她前史的透露一个字,因为我不知道庄胜宇会不会因为同情小米而放下屠刀,更不知道小米得知我出卖她以后会不会和我割袍断义,会不会再吞一瓶安眠药。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轻易告诉小米,转而自不量力的找庄胜宇这根老油条谈判的原因。

“我不能拿你怎么办。我既没有你妻子的联系方式,也不想伤害小米,我有的只是时间。我可以辞职,每天自带干粮守在你的诊所门口,向每一个病人吐露‘被小三’的痛苦,并且告诫他们,看诊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一时失落而让禽兽医生有机可乘。”

   “但是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点名指姓说是你非礼我的。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一定会维护你的名誉,跟每一个人澄清,我说的绝对不是庄胜宇医生,庄胜宇医生绝对 是个好医生,你看他桌上摆着一家三口幸福的照片就知道了,他爱家,爱妻子,爱孩子,他绝对不是那种吃着碗里占着锅里的人渣。”

“至于你说,你要跟小米说我勾引你,你要是不怕难堪就试试。看看你我之间,到底是谁更在乎社会名誉。”

庄胜宇一听完我的恐吓言论,立刻不说话了,可能已经意识到我是个泼妇。

其实任何女人都有成为泼妇的潜质,只要她尝到过被人践踏底线的滋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世界上所有泼妇都应获得终身成就奖,并且在获奖感言中特别鸣谢成就她的每一个混蛋。

至于录音,那是我的最后一张底牌,我希望没有出牌的机会。

走出心理诊所,我一屁股跌坐在路边,半天缓不上气。

一个妈妈带着孩子经过,那孩子指着我说,呀,她脸色真白。我皮笑肉不笑的告诉她:“你比我更白,你白的就像是白雪公主。”

又坐了一会儿,我走进昨天那家咖啡厅,希望喝杯热的能缓解我的头重脚轻。站在门口对笑脸迎客的服务员,惊见我的刹那,是一脸的触目惊心。

我这才想起,来前为了营造出求死心切的模样,我还特意画了个女鬼妆,身上穿的是我在家大扫除的专业工作服,脚上还趿拉着刷不出本来颜色的帆布鞋。

我就坐在昨天的位子上,从这个角度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写字楼。

几分钟后,我的视线范围里驶进一辆拉风?瑟的红色奔驰,司机是个美人。从副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高挑的身影,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身上是浅色的休闲服。

我揉了揉眼,直到那身影走进了写字楼,才回过神。

红色奔驰并没有开走,反而停在路边,身着半身长裙的美人司机走下车,转身了进来。

美女走过我的桌边,目不斜视的在邻座坐下,和我中间就隔了一个沙发靠背。

我发了条短信给同事小缇,问她要即将要嫁给李明朗的准新娘照片,然后又忍不住回过头瞄了一眼。

服务员按照美女的单,端上两杯咖啡,和几道小吃。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美女手上的卡地亚豹头戒指,粉色晶莹的光疗指甲,和扑哧扑哧眨巴的睫毛。

直到对上一双疑惑的大眼,我才意识到那美女已经转头看了过来。

我立刻咧开笑容:“不好意思美女,我能问问你点的是什么咖啡么,闻着可真香。”

“哦,只是一般的卡布奇诺,我男朋友喜欢。”

“呵呵。”

我转过头去,又静坐了三四分钟,收到了小缇的彩信,果然就是我身后的这位。

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口气。

小缇的短信在这时发了过来,告诉我老板很不满意我三不五时的请假,催促快点回公司报道。

我立刻拿起包要走人。

服务员见状,便走过来好心的提醒我,刚刚递给我的白水,需要我到前台支付两块钱。

我正想解释那杯白水我没有碰过,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又出现了另一道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这一看险些吓出心脏病,那是个穿着和我一样朴素的男人,正对着那美女一脸憨傻的笑着。

而那美女,不由分说就站起身扑进男人的怀抱。

那声音,也娇憨的让人凌然一惊:“亲爱的!”

☆、Chapter13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看到他们这样深情相拥情意绵绵,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冲上前去提醒那位美女一声,“嘿我说,姑娘,再过几天你就要嫁人了,你的未婚夫刚刚才走进写字楼啊……”

可是事实上,我只是傻坐着,尽量自己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玻璃窗。

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致使我清楚地看到自对面写字楼里走出来的那道高挑身影,正直直的往咖啡厅的方向走来。

我想都不想的立刻站起身,走向邻座,大声打断那对你侬我侬的……狗男女。

“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你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啊?闻着可真香!”

咦,这话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

= =哦,我几分钟前才用同样的方式问候过人家的咖啡……

那美女说了一串法文,我一个字没听懂。

我干笑了两声,顶着美女和那一脸憨厚的男人的目光,又没话找话的问:“那,那是在哪里买的呢?”

“法国才有吧,这里应该找不到的。”

“哦……”

“你怎么在这儿?”

直到这道声音自身后传来,将我从尴尬中释放,我才如释重负的回过头,装出一副“咦好巧”的样子。

“哎呦,这不是李先生么?真巧啊!”

面无表情的李明朗正站在我身后,他手里还拿着墨镜和口罩。

美女很讶异的看了看我,李明朗则越过我坐到她对面:“这位郝小姐,是咱们找的那家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

美女立刻起身,热情似火的和我攀谈起来。

我也努力做出回应,期间还用余光瞄向面对面坐着的相谈甚欢的那两个男人。

他们的交谈声很低,我只能听到几个关键词,什么“伴郎”,什么“贺词”……

哎,李明朗,你要娶的这位美女,她和你的伴郎有一腿,你造么= =?

我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我的注意力应全部放在程一一的婚礼策划案上,和庄胜宇的下一步动向。

但可能我真是个习惯大开脑洞的蠢材,就在程一一第二次推翻我传真过去的婚礼流程后,我又一次趴在桌上大声哀嚎,并又一次的脑补,其实李明朗找庄胜宇,是不是为了讨教如何摘掉绿帽子的问题呢?

说真的,前一天我还有点腻烦这个男人,现在竟有点莫名的同情他,越不可一世的人在遭遇背叛的时候,越有理由一蹶不振吧。

从这之后连续三天,庄胜宇都没有出现过,但我直觉他正在想对策,他不像是那种只靠一两句威胁就能善罢甘休的人。

私下里,我也装作不经意的问过小米,这两天怎么不见庄大少出来耍贱,小米只说他出差了,最快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第二天,我就在网上买了一本渡边淳一大师写的《男人这东西》,准备彻夜苦读并专门为庄胜宇制定一套作战计划。

连续熬夜的结果就是,在李明朗和那位美女Alisa的婚礼当天,我的脸色,令那个沉默了一个早上的李明朗,难得开尊口,馈赠了四个字:“惨绝人寰。”

我很想提醒他,“惨绝人寰”不是这么用的,可是当我看到那天那位憨厚小伙阿壮时,我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我正在李明朗的家里,作为公司指派的监督新郎的服务人员,一会儿还要护送新郎赶到现场。

李明朗的家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点,复式结构约有二百多平米的样子,简约流线型的家具,清一色的白,一尘不染的地面一点都不像是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