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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你别走(55)+番外

下一秒,就见钟铭将餐巾放在桌上,微微欠身,向几位长辈道:“我失陪一下。”

离座的姿态毫不犹豫,全然不顾在场几人的诧异。

——

钟铭箭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迈的很大,直到长腿迈出餐厅门口,来到大堂。

远远地,就见一个低头发呆的身影,陷在一个巨大的沙发椅里。

只见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低头和女孩说了什么,就起身向他迎来,同时浮现讥诮的笑。

直到走到面前,语气不怀好意道:“你的小女朋友为了你,现在给人画画挣钱。今儿下午刚给我画了一张,我觉得不错。后来一想,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好弟弟呢?就把她带过来,想给你和姚小姐画一张留念。”

钟铭不语,眼底掀起的火光,抬起时瞬间消弭,独留一丝笑意缓缓涌动。

“大哥费心,我心领了。”

话音落地,人已越过钟政。

——

沉稳的步子,清晰地响在地砖上。

隋心正在低头愣神,只觉得一道黑影突然笼罩在头上,还以为是钟先生去而复返。

可是刚一抬头,还没看清人,就被人强硬的拉起。

隋心一路踉跄着跟着,震惊的目光望向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刚刚理过发尾还透着青茬,露出的耳骨划出坚毅的弧度。

直到走出酒店大门,冷风一下子灌入领子,她的发丝向后吹去,唯有一缕扫过鼻尖和面颊,眯了眼。

“你怎么在这儿?”合着迎面的风,隋心追问。

却没有回应。

他将她拉到一辆深色的轿车前,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将她塞了进去。

隋心又一次开口:“我还不能走,我还有……”

回应她的却是“砰”的一声,车门合上发出的闷响。

只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向车头走了两步,却又豁然顿住,背影像是在隐忍什么,直到转身折回,一把拉开车门。

半个身体探入车内,昏暗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只一眼,那炙热的气息就瞬间笼罩下来……

第30章

只一眼,那炙热的气息就瞬间笼罩下来……

隋心毫无心理准备。

这个吻来的急切而突然。

就像骤然下起的大雨,没有任何前奏铺垫,只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捧着她脸的手力道极大,却又让她觉得,他已经在用力克制。

舌尖探入进来,牙齿吮咬她的舌尖,不留余地的反复摩挲着她的唇,热烈的气息迅速蔓延,恨不得就这样蹂化了。

隋心很快被一波接一波的迷乱拽了进去。

她试图躲闪,也试图开口,可是每一次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叫,迎来的却是更严厉的控诉,好像她的守卫失地,在他看来是多么不近人情的事。

隋心嘴上一疼,急切的叫了一声:“钟铭!”

然而话一出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羞于再补上后面几个字——“先放开我。”

而钟铭,好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请求,动作稍缓,一点一点的亲吻她,嘴角,脸颊,眼睛,鬓角,一路来到耳垂。

埋在她锁骨的凹陷处的气息,却比刚才更加不稳。

直到他抬起头,她在他的瞳孔里,望见自己的模样,嘴唇被吻肿了,颤抖着,喘息着,连带锁骨和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

夜空下,寒风中,风吹散她垂落的发,撩过那双沉黑的眸子,细碎的光缓缓溢出,夹杂着痛。

“为什么?”

钟铭的声音哑的出奇。

什么为什么……

隋心刚要问,就听他说:“为什么又拿画笔?”

在得知她为了他重新拿起画笔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宛如被利器刺中。

“你不是对油彩过敏么?”

隋心看着他片刻,艰难开口:“只是碰这一次,没关系。”

她对油彩过敏也就是这一年的事,以前频繁画画做手工从没有对此过敏,直到一年前下了油画课两双手肿了起来,去医院测试了过敏源才发现,突然转变成过敏体质,令她不得不放弃画笔。

如今,在听到钟铭的问题时,她心里一角也渐渐静了下去。

知道她是为了画画而来,便足以说明一切。

果然……是他。

钟铭张了张嘴,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所触动,粗粝的指腹缓缓划过她的眼角:“心心,你相信我。”

相信什么?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沙哑的声音竟透着恳求。

钟铭捧起她的手指,在上面已经开始泛红的位置,轻轻落下一吻。

然后,他听到一声低语:“好。”

悬空的心终于落下。

——

车子飞速行驶,隋心的手上已经擦过药,望着窗外出神。

尽管心里已经明白一切,然而蒙住眼睛的迷雾却没有完全驱散。

其实早在夏瓴第一次提出疑点时,她的理智就开始产生怀疑。无论如何掩盖,总有蛛丝马迹将钟铭和钟家牵扯到一起。

只不过,是她仗着对他的了解,就刻意忽视那被掩盖的一小部分,宁可相信自己所知的才是事实的全部。

只不过,是他不提,她就不问。

沉默中,钟铭突然开口:“画画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隋心转过头,望向他坚毅的侧脸:“方町告诉我,你连房租都付不起。你说要带我出去玩,我想尽一份力。除了画画,我什么都不会。”

“他说你就信。”钟铭声音极低。

隋心低喃:“我宁可相信。”

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一紧,指节泛白。

隋心再次开口:“可是我不想总听别人告诉我,我只想听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话音落地,车速渐慢,很快在下一个路口掉头。

那是开往西餐厅的方向。

——

西餐厅正是营业的高峰期,身着华服的客人络绎不绝。

钟铭一路拉着隋心,踏入门口。

他走得不快,步速轻缓,隋心跟着他一点都不吃力,只觉得自从进门,握着她的那只手就越发紧迫,好像她会突然跑掉一样。

餐厅里服务生见到钟铭,纷纷点头问好,他们称呼他为“钟经理”。

钟铭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挺直着背,宽而厚的肩膀挡住了隋心的部分视线,可是那些女服务生望向他的那种目光,她却没有错过。

那是爱慕的、崇拜的视线,就像她一样。

隋心再度望向面前的高大背影,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太过迟钝,这才发现他似乎比一年前更挺拔了些。

从门口到后面办公室区,路程不长,却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前场灯光璀璨,几乎迷乱了眼,直到踏入通往办公室的走廊,突然转换成冷白色调的光,她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

来到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门被钟铭一把推开。

他却没有放开隋心的手,直到将她带到一个真皮的长款沙发上,压着她的肩膀坐下,依然握着她。

钟铭缓缓矮下身子,单膝触地,握着她的手指仔细看了看:“好像没那么红了。”

隋心“嗯”了一声,就见钟铭从兜里摸出她刚才擦过的药,塞到她的掌心里。

“你再擦点药,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等我回来慢慢聊。”

隋心点头。

直到那扇门再度关上,她才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打量起四周,这才注意到整间屋子里的摆设,清一色冷色调的家具,冷色调的窗帘,只是在同色系的书柜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几个五颜六色形状诡异的小物件。

隋心走过去一看,越看越眼熟。

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其中一个好像是她小学四年级做的鸡蛋壳花瓶,就是将纸浆一层层糊在花瓶上,直到达到一定的厚度,再用已经涂好颜色的鸡蛋壳粘在最外层,最后再将里面的花瓶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