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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正常(130)

樊小余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这个时夜,还是刚才那个突然偷吻她的那个时夜,心里也不由得想到,以时夜这种身手,速度不快,力道还刻意收着,除非是和他你情我愿的小姑娘,才会被压倒。

刚才被他吻的人,又怎么会是她呢?

被这么直接的一问,时夜倒是没有一丝羞赧,本来么连刚才被那样镇压了都不见他脸红,这么堂堂正正的问话更不值得了。

就见时夜撩起眼皮,一手撑在地毯上,嘴角挂着笑回话:“就想试试你的身手。”

樊小余没搭腔,伸出双手低头看了看,事实上连她自己也没料到能反应那么快,手腕就像是活了一样,面对手长脚长的时夜连想都不用想,一过招就知道把他那碍事的手脚往那个方向折,还得用巧劲儿。

时夜静了一秒,又道:“就你刚才那两下子,不练个几年出不来。”

樊小余依旧不搭腔。

时夜见状,知道她在等待下文,难得的没有卖关子,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这几天发生的事难道你就没有觉得奇怪么?”

奇怪,何止奇怪?

简直可以说,所有看似顺理成章的事都透着违和。

但樊小余本来就是来借脑子解密的,既然有时夜在,自然不用她浪费脑细胞,索性就将虚心求教做到底。

“你指的奇怪是?”

时夜怔了一瞬,险些以为樊小余是刚睡醒脑子不清楚,但目光望过去,却正巧抓住她眼底的好奇,心里一动就意识到什么。

看来樊小余是打定主意吃现成的了。

时夜眨了眨眼,便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耐着性子分析给她听:“今天早上咱们去方彤家时,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是怎么进门的?”

怎么进门的?

樊小余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哦,好像是她一脚踢开的?

就见时夜笑道:“虽说方彤住的房子有些年头,那扇门也不是很坚固,但是也能起到平日防盗防风的效果。可你就那么一脚把门踢飞了,我在旁边都替你觉得轻松,想来即使换个坚固点的也架不住你的脚力。”

话落,不到一秒,时夜又补了一句:“不然你再拿咱家的门试试,看我有没有低估你?”

时夜还没说完,樊小余的眉头就打了个结。

让他分析他的,他没事做什么说话噎人,当她听不出来么?

可樊小余还没开始发火,那边时夜就又一次开口,好像打定主意不给她反击的时间:“这是第一。我再说第二,刚才我的本意只是试一下你的身手,想验证我白天的所见,不过这一试倒试除了另一件事——”

故意停了一拍,时夜眨了下眼,继续道:“你觉不觉得‘余儿’这名字听上去很顺耳很熟悉?我总觉得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你,而且你好像也没有很惊讶。如果我接下来的推论不错,你我的关系真不止于那张契约合同那么单薄,指不定还有些千丝万缕的牵扯,暧昧不清的纠缠在里头。”

樊小余:“……”

这一回,樊小余总算是听出点眉目了,合着七拐八拐的把她往这里拐呢?当她是吃素的小白兔,丫当自己是大尾巴狼呢?

果然,面对时夜这种无耻之徒,就不该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对他多一点点礼貌都是多余,这人就是天生嘴贱,给点脸就撩闲,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着一股子欠抽的气质,还不如刚才一路镇压到底,或者将丫高高吊起,小鞭子抽两下自然什么都老实了。

可樊小余眯着眼龇着呀才想到此处,就不由得怔住了,脑海中极其不合时宜的迸出一幅画面,可不就是时夜被高高吊起的模样么?

但那画面似乎又比樊小余能想到的程度更深,时夜浑身上下只着了一条深色的内裤,吊起来不说脖子上还系着情趣用品商店专门出售的项圈。

樊小余立刻醒神,又看了一眼正坐在地上仿佛摇着尾巴的家伙,心想着这些若不是她的错觉和幻想,就必然是以前发生过的,难怪她会觉得时夜欠招儿的模样很眼熟,越看越觉得手痒,更觉得这种人天生就该拿鞭子抽,一天不抽就上梁。

不过樊小余倒没真的将此付诸于行动,面上还摆着一连串的问题没有解决,她得先一一摘清了再说。

“你说起这个,我也觉得有几个地方很奇怪。”

樊小余一开口,时夜挑起眉,接茬儿问:“哦,哪几处?”

樊小余道:“你一个厨子,分析起案情来头头是道,思维逻辑缜密,毫无破绽可言,这点的确是有点奇怪。不过今天要不是靠你的推理,咱们也不会去到方彤家,更加不会及时将Bill带回来。要是错过了,以后再找他就难了。”

樊小余一张嘴就是表扬,口吻颇为诚恳,反倒是让时夜一怔。

事实上,刚才时夜一嘴贱完就注意到樊小余眼里的杀气,他下意识一个激灵,莫名其妙的就涌起不好的预感。谁知那预感还没消散,樊小余就变了一副面孔,诚心诚意的夸奖起他了,一时间难免会有些受宠若惊。

那边樊小余继续道:“话说回来,你有这样的本事,怎么没去刑事局谋个差事,在我这里岂不委屈了?”

像是樊小余这种平时脾气差,性子不耐烦,凡事喜欢直来直去,动不动就暴力解决问题的妹子,一旦和颜悦色起来,那效果可是杠杠的。

时夜骨子里又极度自恋,不然也不会讲究穿着成那样,加上樊小余轻易不夸人,这一夸必然是走心的,他听得心里舒坦,连耳朵上的绒毛都变得服帖了,挂在嘴上的笑意是收也收不住。

时夜正享受着片刻的欢愉,心里荡悠悠的,哪料到下一秒就迎来了这样一句。

“但你有个毛病。就是分析的时候喜欢卖关子,都那么紧要的关头了还要拐弯抹角的说话,这点不仅奇怪,而且极其惹人厌。”

樊小余话锋一转,口吻就硬了起来,嘎嘣脆的蹦出来这句话,一下子就将时夜荡悠悠的魂儿给大卸八块了。

时夜一愣,看着她不说话。

樊小余却没打算就此打住:“对了,你眼神也不太好。今天咱们追Bill的时候,你为什么跑去另一条路?我事后想了下,实在想不通。还有,你这么长的腿,怎么跑的这么慢,知道自己跑错了路,还不赶紧回来,去了那么久都干什么去了也没交代,这一点难道不奇怪么?”

那话就跟小刀子似的,一把把“嗖嗖嗖”的射向时夜。

时夜硬生生接了全套,只觉得全身都伤着了,便别过头从地毯上站起身,走了两步坐进沙发里。

这两步可走得不容易,别看时夜站起身身材很高,迈开一步是人家两步,这刚睡醒没几分钟气质还有些慵懒,却是借由这两步的空当修补破碎的自尊心。

事实上,这两天那越发蓬勃的分析能力,足足让他自己惊艳了好几把,一时间自然难免忍不住炫耀,谁知这看在樊小余眼里却成了惹人厌和眼神不太好……

可到底是自恋惯了的性子,两步走完了,人一坐下,脸上的表情就瞬间管理妥当,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有容乃大的样子。

“是这样的,在追Bill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影,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我觉得鬼祟就追去看看。可是追过去了,人就不见了。或者你也可以当我是眼花,看错了,或者是我跑得太慢,把人追丢了。”

时夜轻描淡写的将这段一带而过,不等樊小余提出质疑,转而又说:“你倒是说说,今儿个你追到Bill的时候,是如何说服他的?”

樊小余静静看了时夜片刻,除了觉得他话题转的生硬,表情有些微妙的古怪外,倒也没看出别的,想了一下便将白天在废弃厂房里的事说了一遍。说到那些一闪而过似曾相识的画面时,还着重描述了一下。

樊小余不说不要紧,一说就把时夜说出了神,尤其是说道她和Bill、大猫三人在一间手术室里为一个男人做断肢移植手术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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