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白月光同我私奔了(55)+番外
程深墨愣了一下。安卿竟然不帮他,反而向着韩缨说话。日日不离朝夕相对, 让他忘了能和喻安卿认识, 不就是因为喻安卿和韩缨为竹马好友嘛。
亏他以为喻安卿和自己一头的,实际上人家和韩缨认识快二十年, 他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论亲疏,喻安卿和韩缨更亲。
程深墨沉着脸,上了马车。
怕被师父察觉, 心里又憋着一股恶气。他频频侧头,看向一脸淡然的喻安卿。
可恶!还有闲情逸致看车外风景。
你即将失去我,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终究气不过。他趁师父出神之际,双手撑凳子,身体前倾,凑到喻安卿的耳边,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想帮韩缨劝和?我告诉你,你敢这么做,我就和你割袍断义,从此恩断义绝。”
劝和?喻安卿心底好笑,你们分手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想良姜去,自然是为了狠狠打韩老夫人的脸。
呵呵,谁欺负他的良姜,他可记在心里呢。
面上诚恳又真挚,说出好听的话:“良姜哥哥说什么呢。我之前说过,与韩缨只是普通世交,与你则一见投缘,把你当做最好的挚友。”
程深墨露出心满意足的憨笑。
马车骤然晃了一下,程深墨凑近喻安卿小声说话,屁股没有坐实,撑凳子的双手一滑,往前跌去。喻安卿心急手快地拽住胳膊,他一下子坐进了喻安卿怀里,双手揽住脖颈。
喻安卿勾起唇角,顺势揽住纤细软腰,揶揄道:“倒也不必开心到投怀送抱。”
这一幕,老父亲看见,差点犯了心脏病。
他急切地拍拍身边的座位,语气生硬:“墨儿,你坐过来。”
程深墨蹭地窜过去,低头敛目,坐姿乖巧,如同受训的小学生。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他与侯府马车肯定犯冲,一坐马车准跌。
怀里一空,喻安卿的心沉了沉。早知石鹤管得这么宽,该让良姜直接住进自己家。让良姜拜师什么的,简直给自己找麻烦受。
韩缨等在门外,见到二人,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明明才几日不见,仿佛隔了数年之久。现如今对二人的感受,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又爱又恨”。
他白天带士兵填平皇宫池塘,累得双臂发麻,晚上却无法安然入睡,脑海里不断闪现喻安卿讥讽嘲笑的脸。
他的心好痛。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爱的两个人选择一起背叛他。
他不怪他们,正如妹妹所说,他该早做决断的,从两个人中选择一人,不然也不会酿成如今大错。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到现在也无法选择,无法面对。
韩缨情绪纠结,向石鹤作揖行礼,刻意忽视程喻二人。
程深墨乐得如此,韩缨表现得越陌生,他越觉得安心。
虽口口声声骂韩缨渣男,其实内心很快平复下来。说到底两人之间的问题源于身份的差别,源于三观的不契合,没有谁伤谁至深,无需弄到仇人相见的地步,只做陌生人即可。
合则处,不合则散,没必要扯头花。
程深墨看似活泼,骨子里是冷漠的。上学时,年年获选班级最受欢迎的人,与谁关系看似都不错,是大家的小太阳。但在毕业后,维持联系的朋友几乎没有。别人不联系他,他便不会主动联系别人。
他总是那个不甘孤单,又总是孤单的人。
之前在侯府呆了月余,屡次三番想请安示好,都被人撅了回来,程深墨还是第一次踏入韩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不再精神矍铄,重病让她面容枯槁,眼神浑浊,呈现出年迈者的颓态。
她看到程深墨,显出几分不自然。
程深墨搬离侯府,老夫人起先以为在耍心机手段、故意拿乔。堂堂侯府,一个小小的大夫不可能不心动。没想到竟是真的。
能把喻安卿带走,老夫人心存感激。当她看到孙儿郁郁寡欢,消瘦了好些,又心疼孩子身体,觉得程深墨不识抬举,竟敢让她的孙儿伤心。
“麻烦石大夫。”
韩老夫人倚在床头,微微颔首。
浑身抽搐,话都说不清楚,仍极力维持着侯府老太君的威严。
石鹤搭脉皱眉,神色凝重。
韩缨心惊不已:“石太医,祖母状况如何?”
石鹤没有说话,招手示意程深墨过来:“你来给老夫人探探脉。”
程深墨应一声,走过韩缨身边,听到一声“有劳”,冲韩缨安抚似的点点头。
韩夫人面上抹不开,十分抗拒:“无名小儿也配为老朽看病?!”
韩缨向前低声劝慰道:“祖母,疟疫能得到迅速控制,全赖阿墨…程大夫之手。宫中李贵妃已经痊愈,胎儿健康,就是程大夫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