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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8)

丰铭愣了一下:“你又作弊了?”

“呸,是被人陷害的!”阴月月怒吼。

“哦,你又被人陷害了?”丰铭无奈的摇头:“这是第几次了?”

阴月月咬着嘴角不语,憋气。

一抬头,Kinki正和一个染金毛的东方男孩儿挥手道别,走了回来,一坐下就说:“他也是咱们学校的,是你们高中部的,见过么?”

阴月月摇摇头,还没说话就听Kinki介绍上了。

那男孩儿叫Dan,来自韩国,和几个韩国留学生是一起的,刚才和Kinki打招呼,问她是哪儿的,又说要交个朋友,两人互相说了一句发现是一个学校的,交换了电话。

阴月月提出疑问:“你有手机么?哪来的电话?”

Kinki:“没有,我给了寄宿家庭的。”

这句话令阴月月开始觉得Kinki很奇怪,哪里奇怪说不上,然后她给Kinki说了个笑话:“知道么,我们班里有两个男生,一个叫Ben,一个叫Dan,他们从不走在一起,因为一定会被人连着叫‘笨、蛋’。”

丰铭呛了一口,撑着额头笑了。

Kinki一脸懵懂,令阴月月有了对她普及普通话的决心。

一顿饭的时间,Kinki将她和准过去式的男友之间的事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还让阴月月见识了她耳朵上的十个耳洞和手臂上的刺青。阴月月很快进入角色,对Kinki的各种叛逆痕迹表示惊叹,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问了“疼不疼”之类的例行问题。

吃完了饭,丰铭将两人送到家门口,正撞见Gibbs太太开车回来,见了丰铭和他的车一愣,开玩笑的对阴月月说:“换了一个?”

丰铭的反应能力极高端,很快道:“你见过单町了?”

阴月月撇撇嘴:“碰巧。”

丰铭不语,和Gibbs太太打了招呼,转身上车,关上门,正迎上跟过来的阴月月。

“我数学又要不及格了。”

“那找一天给你补习。”

“嗯,一言为定。”

“放心,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丰铭开车走远了,阴月月对着它驶去的方向说了一句:“你骗的少么?”

一回头,Kinki正对着她笑:“他骗你什么了?”

——见一个爱一个,爱会贬值。

不愿将爱说出口,让爱变质。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

Chapter 01 自愿迷路

——女孩儿间的友谊,只是女人间友谊的初级阶段。

Chapter 02 伪装陌生

——每个人的大爷都会被问候。

Chapter 06

阴月月和Kinki分别洗了澡,又一起在寄宿家庭的一楼厨房煮出前一丁并将它们消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Gibbs太太下楼去车库取东西,经过一楼时催促两人早点睡。

两人分别回了屋,阴月月开始做作业和背单词。

而Kinki脑中一直盘桓不去今天的一切巧合,对着镜子拿起资生堂的爽肤水和护肤棉,缓慢的擦着额头上的几颗痘痘。她是个习惯晚睡的香港女孩儿,尤其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即使嘴上答应了早睡,实际上也睡不着。

于是,她裹着棉质卡通睡袍,偷偷打开了房门,又轻轻的关上,往离房门口不远的直通二楼的楼梯尽头望了一眼,看到Gibbs太太正打开冰箱倒果汁,耳朵里也传来了外国电视剧的对白。

仅一瞬间的功夫,Kinki毫不犹豫的合上门,侧着身子走过楼梯口,又快速穿过一楼客厅,来到阴月月门前。

“叩叩叩”三声,房门被快速打开,阴月月站在门里冲她招手:“快!”

Kinki走了进去,正瞧见优雅的趴在梳妆台上的猫。

那是Gibbs家养的猫,叫Charles(查尔斯),平时神出鬼没,偶尔孤独时会主动和人亲近,偶尔光顾她的沙盆和食盆,但大多时候会呆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塑料袋的哗哗响和洗手间冲水的声音尤其兴奋,也会时不时趁阴月月不在屋潜伏进去。

阴月月从不抱有着灰色皮毛和宝石般眼睛的查尔斯,因为害怕,也因为气场不合。

两人一起坐在地毯上,Kinki把阴月月的最后一块儿巧克力塞进嘴里,然后问清楚了齐萌和刘琴的身份背景和事发的原委,最后帮阴月月总结道:“你们是死敌。”

阴月月立刻感受到Kinki的气场和自己臭味相投,对她的总结表示赞同,又问道:“那你呢,在香港有死敌么?就是那种恨不得抽巴掌的。”

“有啊,而且我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对付她。”

阴月月羡慕Kinki,也忽然意识到一个人在生活里的任何一个阶段都必须有一个死敌,但却不一定都有人帮忙对付。

“那个丰铭呢?你喜欢他,那个齐萌也喜欢他,那他呢?”

Kinki的问题一针见血,就像空投的原子弹,给阴月月冲击很大。

阴月月觉得自己很透明,突然想吃巧克力缓解心情,结果只看到Kinki手里的群巧克力包装纸,顿觉空虚。

为了发泄,阴月月一拍桌子将查尔斯吓走,又速度的打开门将它哄了出去,又坐回原位,用一句话解释了他们三人的关系。

“我和丰铭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齐萌只是个路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就算她想成为女主角,我这个女配角也会尽力破坏,赋予她惨淡的下场,就像对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

Kinki被勾出了求知欲,惊叹的发出呼声,讶异的瞪大了眼,兴奋地涨红了脸,抓着阴月月追下文。

阴月月被她捧得膨胀了,准备一五一十的从头讲起。

阴月月上小学的时候,阴爸常年出差,阴妈时常加班,月月下了学就去小区的棋摊那儿找姥爷要钥匙开门回家,姥爷经常得等下完手上的那盘再去,一下就是半个多小时,月月也常常等得不耐烦,趴在花坛边上写作业,写完了见姥爷又开了一局,立刻掀了棋盘闹革命,引发所有棋友的不满。

小区里所有的老太太也都讨厌并唾弃月月,聚在一起闲磕牙互相攀比孙子、孙女时,总会拿阴月月垫底。因为月月曾拆了老太太甲扔掉的破柜子做飞机,曾摘掉老太太乙家的杂交茉莉花,曾用玩具坦克打破老太太丙的孙子的头。

那时候的阴月月长的又黑,瞪着眼睛、皱着眉头、撅着嘴发脾气怒吼时尤其有气势,瞬间就吓跑了所有小屁孩儿,剩下的都不得不以她为尊。

上了三年级,阴月月认识了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的单町,自此找到了崇拜的目标,成了最不讲理的跟屁虫。

直到单町开始为中考忙碌,阴月月也封自己当了所有孩子的头儿。

那天,阴月月带着所有小屁孩儿追赶小区里的一只流浪猫。它披着棕黄色的皮毛,面孔像只小狐狸,躲了好一阵还是被阴月月搂在了怀里,颤抖的很明显。

“啊!”一声惊呼,阴月月被它在胳膊上抓了三道血痕,扔掉了猫,骂了一句“靠”。

小屁孩儿们纷纷表示关心,问:“没事吧?”

阴月月一逞能,甩了甩胳膊,道:“这算什么!”

“小丫头,快打针去吧!”一道声音从阴月月脑瓜顶上传来。

仰头一看,是一个和单町一样高,一样好看的男生,可是说话的样子特别邪门儿,不像好东西。

那就是丰铭,正值叛逆的十五岁,已经学会了用眉毛表达挑衅,学会了染发、抽烟、喝酒,学会了和十二岁到十八岁间年龄段的女生们调情,在见到小大人自诩老大的阴月月后,产生了强烈的欺负心理。

阴月月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倔强道:“没事儿。”

“不打针,小心得狂犬病。”一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女生说道。

她走到丰铭身边靠着,低头看着阴月月的脑瓜顶。

阴月月不耐烦的抬头反驳:“阿姨,你有常识么,要是被猫抓也得狂犬病,那它干嘛不叫狂猫病?”

“诶!我说你叫谁阿姨呢!”那女生立刻拉了脸,拽着丰铭的胳膊,道:“这谁家的孩子啊,你家亲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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