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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53)

平琰琰刚要问,就接到边城的短信,急急忙忙出了门,留下阴月月一个人懒在屋里。

人一静下来就能想到很多曾经忽略的细节,比方说方才单町说的话,当时来不及细想,如今回想却越想越不对劲儿。

阴月月一下子坐起身,忍不住给丰铭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阴月月劈头说道:“丰铭,我有事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丰铭在那边用英文小声交代了几句,接着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显然正在开会,不会儿后,丰铭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月月,你说。”

“我……”阴月月顿了一下:“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没有,你说吧,出事了?”

“丰铭……”阴月月深吸口气,豁然间将所有事串连在一起,问道:“你说你妈妈这次给你安排的相亲……那个女的是不是你那个远房表舅的女儿?”

丰铭沉默了一瞬,进而道:“是她。”

“那这算什么?用你的人来报恩?”阴月月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不服从她的安排,后果会怎么样?”

“月月,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么,我想安排你们见一面,等见了面我再和你解释。”

丰铭的话,立刻应了单町那句:“你该见见,见过以后也许你就会明白很多事。”

阴月月费解到了极点,但她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很显然,电话并不是质问的最佳渠道,眼下也不是争辩的最佳时机。

连句“再见”也没说,阴月月就率先挂了电话,半点想法都没了,心悬在了半空,开始依照各种小说里的桥段设定未来的几种可能,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所有设定都是悲剧。

丰铭很快传来一条短信:“等我回来。”

阴月月叹着气,对自己说“我讨厌等”,却还是回了一条:“我等。”

——遇到事情,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

Chapter 35

期末考试结束后,平琰琰留校一周复习英语六级,边城也破天荒的留校陪读。

边城的母亲辛美华打电话来催:“儿子,快点回家吧,回家陪陪妈妈。”

“嗯,再有几天我就回去。”

“再有几天?那是几天?”

“一周吧。”

“这么久?你们那是什么学校?都放假了还要留校?”

三天后,辛美华再度打电话来:“儿子,我现在在你姐姐家,你尽快回来陪妈妈吧。”

辛美华一直独居在延庆老家,这几天赶到城里女儿边媛家,就为了边城早点回来。年轻那会儿,辛美华嫁的男人在河北也算小有势力,一家人衣食不愁,却不想一场疾病夺走了丈夫的生命,只留下辛美华和边媛、边城两姐弟,边媛大边城十二岁,在辛美华出门找生计的时候全权照顾年幼的边城,所以在边城的心里,他有两位母亲。

边媛嫁人七八年了,家里只剩下辛美华和边城,随着年纪越大,辛美华对边城的占有欲也越强。在平琰琰之前,但凡有女生打电话来家里都会被辛美华冷嘲热讽一顿,直到边城上了大学,尤其在寄宿后的第一个假期,边城迟迟没有归家,在电话里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辛美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随即大包小包的赶到边媛家就为了能早日见到儿子。

边城应了两句,挂断电话,正迎上平琰琰的眼神。

“要不你回家吧。”

“不用。”边城重新坐下,又站起身,摸摸身上,然后说:“你先看,我出去透口气。”

走出小平房,边城蹲在一脚抽了口烟,又踱步到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听燕京啤酒灌了几口,就着冷风回去的时候,平琰琰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你去哪儿?”

“回宿舍。”

“怎么了?”边城见她不对劲儿,拉住她的手将人拽进怀里,困住:“心情不好?”

“你的电话老响,我没法复习了,我还是回宿舍了。”

平琰琰拿起桌上的手机塞进他手里,指了指屏幕:“十分钟,五个未接来电,全都是你妈打的……看来你真的要早点回家了。”

平琰琰的脸色不太好,抱着书本就往外走,被边城拦在门口:“找一天去我家吧。”

惊讶的抬起头,平琰琰问道:“去你家干嘛?”

“把你介绍给我妈,还有我姐。”

平琰琰愣住了,一时没了主意:“这么快?”

“这还快?还是你想对我玩玩就算了?”边城忽而笑了,笑的很欠揍。

白了一眼过去,平琰琰终于笑了:“有时间再约吧,我想回宿舍了,你收拾收拾东西也赶紧回家吧,不用陪我了。过两天我也回家了,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平琰琰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似干练不好相处,实则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在恋爱关系里,一味的争吵对她没用,只有软硬兼施才能水到渠成。

阴月月回到家后第三天得知了两件令她惊讶的消息,一个是失去联系两年之久的褚未央来了电话,告知她在加拿大一切安好,并和在当地新认识的男朋友一起,正处于甜蜜期;二是曾经的高中同学,现在的单町的事业女友的亲弟弟——池杰,竟然和齐萌注册结婚了,褚未央就是见证嘉宾之一,顺便一提,两位新人还来得及向家里人空投红色炸弹。

褚未央说,到了加拿大以后,齐萌一直在躲池杰,但池杰也不是省油的灯,先是以高姿态的出现在所有对齐萌有特别想法德外国同学面前,让齐萌百口莫辩,再来三不五时的围绕她周遭打转,租了齐萌隔壁的小套房,放下身段嘘寒问暖,但又不失大男人风格,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德入侵她的生活起居,终于再次迷倒了正处于空窗期的齐萌。

结果就是,齐萌和池杰花开二度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所有同学里的第一对已婚者。

聊完了八卦,阴月月又问起了Kinki,褚未央说:“我也没再见过她,她也不在那家寄宿家庭里住了。你呢,你在国内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阴月月暗叹一口气,笑了笑:“还是老样子,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没谈恋爱?”

“自然谈了,我和丰铭复合了。”

“啊,真的啊!”褚未央表现的很惊喜:“恭喜!”

又闲聊了几句,褚未央果然不失八卦本色,对阴月月和丰铭的复合细节盘问了一遍,说到关键处时赞叹不已,频频叫好,声称羡慕。

阴月月也不得不有感而发,时间可真是最可怕的东西,时间让人忘记事情,事情让人忘记时间,但最终,谁也逃不过。

在寒假的第十天,丰铭返回了北京,又不休不眠的忙碌三天,这才有时间安排和阴月月的约会,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阴月月已经怒火中烧了,所有表面的平静都是浮云。

阴月月意识到自己找了一个工作狂男朋友,他的压力和责任比一般普通人都要大,致使她不能向其他同龄人一样谈一场腻歪并放纵的恋爱,也没有如胶似漆的感觉,却早所有人几年就体会到了所谓站在男人背后的默默支持。

再度踏入丰铭在国内的家,阴月月先是慢悠悠的转了一圈。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人也还是那个人。

站在沙发前,阴月月居高临下的细细打量丰铭瘫软在沙发上德丰铭,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印在眼里,默默感受着某种类似感动的情绪悄悄流过心底。

丰铭眼底下躺着两弯阴影,鼻塞的连话也说不利落,歪倒在沙发上还处于低烧状态,甚至以往锐利的眼神也被蒙上了迷蒙的色彩,淡淡的蛊惑着眼前人。

阴月月倒了杯水给他,看他吃了药,这才蹭着沙发边坐下:“既然你生病了,要不就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

“我没事。”丰铭握住阴月月的手,颓废的笑着:“我已经约了她到这里,咱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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