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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5)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可现在,这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笑话。

之后的几节课,所有人都在议论那个月和神秘男人的“秘密”。

月是谁,都知道了。

关键是,那男人是何方神圣。

一向对男生不加辞色的阴月月被所有男生和女生在背后嘲笑。

在男生眼里,她骄傲的无理,可没人知道她为什么骄傲,凭什么骄傲。在女生眼里,她可笑,不管干什么事都拿着一股劲儿,有穷横的气质。

这样的阴月月,也会有对象交换笔记?

真够雷人的。

社会学课上,那个招人厌的男生递过来一张纸条:“那男的谁啊?”

阴月月握着拳头,回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男生将纸条旁边的三个同类看,一起小声笑,然后又写了一句传过来:“我放个屁,也和你有关啊?”

阴月月团了纸扔在一边,正巧听到社会学老师说道临堂测验,她又一次蒙了,昨天的重点完全没看,就算看了也都被刺激丢了。

现在,她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对着白纸发呆。

旁边的外国男生埋头画小人儿,没有让那张纸孤单,可阴月月没那个心情。

十分钟后,后面的中国同学都交了卷,齐萌也站起身将卷子交到前台,转身回来经过阴月月身边,扔下一团纸,动作明显。

阴月月瞧见了,社会学老师也看见了。

阴月月奇怪的看了齐萌一眼,本着不服输不退缩且好奇的精神打开了纸团,一看之下,第三次蒙了。

那是考试答案。

社会学老师上前把纸团拿走,用不冷不热的声音叙述阴月月作弊的事实。画小人儿的外国男生讽刺的发出嘘声,所有人都将目光奉献给阴月月的后脑勺。

阴月月通红了脸,张着嘴想辩解,可她不会说,也不会解释这是她被陷害的。

“陷害”的英文词怎么说?

阴月月的脑子给她的双手下命令,催促它们快点打开快译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社会学老师在她的卷子上写了0分。

当铃声响起的时候,齐萌走了过来,一手抱着她的黑色文件夹,一手撑着阴月月的桌面,用半个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邮件恶心了大家,我就替大家送你个回礼。”

招人厌的男生四人组高呼:“干得好!”

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好似是哪本台言里女主和女配针锋相对时的精彩对话。

阴月月很想有样学样,可此时她连冷笑也撑不起来,被现实和阅历拘束着,她摆不出那些台言里所谓的冷艳高贵的笑容,她只知道攥着拳头,完全没力气收拾东西。

但她还有力气说话:“发邮件的是傻X。”

齐萌脸色僵了一瞬,笑道:“你怎么骂你自己啊?”

“我骂的是傻X,是谁谁心里清楚。”

“诶诶!瞧瞧,还有自己骂自己傻X的诶!”后面的男生跟着吆喝。

敌众我寡,耗下去对自己没好处。

有了这个认识,阴月月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拿起所有东西走了出去。

依旧是大步走,没有狂奔。

不是她不想,而是走廊里的学生太多,环境不允许她当个保龄球。

走到储物柜前,阴月月抖着手扭着密码锁,三次,都没成功。

第四次,仍是失败。

阴月月烦了,捶了储物柜的门一下,手关节痛的发麻。

一起共用储物柜的刘琴正巧了走了过来,和阴月月打了招呼,替她将密码锁打开,然后问:“你没事吧?”

阴月月看了刘琴一眼,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低头翻找储物柜,烦的乱七八糟,充耳不闻刘琴的话:“我说,你找什么呢!”

东西翻了个遍,果然不见《交换日记》。

谁拿的,不言而喻。

“碰”的一声撂下文件夹,阴月月瞪着刘琴:“你拿了我的东西,然后交给了齐萌。五千多字的邮件,你们不会打了一个晚上吧?真够辛苦啊!”

刘琴一脸慌张:“你说什么呢!不是我拿的!”

“我昨天放在储物柜里忘了拿,学校分配两人用一个柜子,密码只有我和你知道,不是你拿的,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走的?”

刘琴好笑的别开脸,又看回来,道:“大家都说那邮件是你自己发的,因为你不甘寂寞,因为你显摆,因为你有病,我开始还不信,这倒好,你倒诬赖起我来了!阴月月,我一直给你好脸色看,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刘琴边说边用食指戳阴月月的肩膀,扬着下巴,挑眉眯眼。

“怎么了!怎么了!”褚未央走了过来,站在阴月月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矮她半头的刘琴:“你有病吧,找抽呢吧!”

“啪”的一声,刘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褚未央抽了个嘴巴。

刘琴傻了,捂着脸,脑子发懵。

周围的外国学生一脸惊叹,还有人吹口哨表示精彩。直到铃声响起,围观者纷纷散去,只留下当事三人。

——当秘密被人撕破了撒在人群中,请别惊慌,那仅仅是人生的一个组成部分。没有了它,就没有所谓的处事不惊。

作者有话要说:

谁没年少轻狂过,青春无失败,青春无罪,年少轻狂时做的事,都只能用年少轻狂去解释,和对与错无关。

Chapter 04

刚上高中的时候,孤僻冷面不合群的阴月月曾有个阴暗的想法。希望那些对不起她、看不起她、得罪过她的所有人一起坐上一辆大巴车,开上高速公路,飞下高架桥,粉身碎骨。

她不敢和任何人说,只有一次喝醉了对单町提起,单町摸着她的头发告诉她:“每个人都有极端的时候,我也曾诅咒一些人没有好下场。”

单町的话成功的治愈了阴月月的自我唾弃,她释怀了,并且逐渐发现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可能是一瞬间,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持续很久,所谓诅咒,也大同小异。

此时,看着冷着脸的褚未央,面对白着脸的刘琴,阴月月竟没有了诅咒的兴趣,只是一言不发的站着,一句话都不想说,不想阻止褚未央,也不想质问刘琴。

因为,事实本就摆在眼前,无须怀疑。

褚未央一步步逼近刘琴,用她涂着粉红色指甲油的手一直戳刘琴的脸,几下就戳红了一片:“你刚才在这儿放什么屁呢!”

这种戳法,就像刘琴戳阴月月一样,只是更不客气。

刘琴张口欲言,估计是吓得,“我”了好几回才吐出句话:“我没有!是阴月月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

褚未央又抽了个嘴巴过去,声音不打,用劲儿不足,可足够侮辱人。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嗯?你说谁?”

刘琴被抽急了:“不信你问她,上来就说我偷她东西!”

褚未央转头看了阴月月一眼,只听阴月月倔强的回了一句:“我没有冤枉她。”立刻抡圆了胳膊,又要抽。

“褚未央!住手!”一道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教数学的中国老师不敢置信的站在拐角,然后快步上前,站在褚未央和刘琴中间,对着褚未央怒吼:“你怎么能打人!你们干什么呢!已经上课了,你们知不知道!”

阴月月一愣,差点以为数学老师关心她的课被人旷了更胜于刘琴被人打。

刘琴捂着脸开始眼眶泛红,憋了几秒钟声音也哑了,站在数学老师背后道:“阴月月说我偷她东西,褚未央替她出头……”

数学老师刀子似的眼睛射向了阴月月:“你有证据么?”

然后又扫了一眼褚未央:“现在,都给我回去上课,下课后来办公室!”

经验告诉阴月月,凡是老师掺合进来的事儿,没有能解决的,不是被搞得更大,就是用“你们以后和平相处”或是“你给他道个歉”这类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却只会加深仇怨的话掩盖。所以,下了课以后,她们谁也没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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