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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21)

把阴月月扶进屋,Kinki和Dan说了“晚安”,正迎上在家等候两人的Gibbs太太,连忙用临时编造的故事掩盖一切。

阴月月低着头,流着泪,说不出话,默默进了房,锁上门,靠着门板坐下,一抬头,又看到查尔斯。

查尔斯高傲的立在对面的桌子上,这会儿跳下桌来,优雅且轻蔑的来到阴月月面前,伸出爪子舔着,却不妨忽然阴月月忽然伸出了一只脚,将它吓得跳开两步,然后快速溜出阴月月打开的门缝里。

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夜,阴月月第二天起的很晚,Kinki在外面使劲儿的砸门才驱赶她的困意,这才倦怠无神的去了学校,趴在课桌上又昏沉一天,看不到齐萌的瞪视,听不到褚未央的问话,也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

放了学,阴月月去了电影院,特意找了一部文艺片,因为情节很无聊,对白又多又酸,她听不懂,可以放心的睡。

一觉无梦,醒来时,电影已经散了场,阴月月眯着眼不想动,等着工作人员过来请她走,但她想,她情愿补票,也不想起身,除非不得不去洗手间。

“眼睛怎么肿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吓得阴月月一激灵,立刻坐起身看去。

丰铭斜靠着椅背,瞅着她笑,递过来一杯可乐,又道:“怎么都睡成这样,又不及格了?”

阴月月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儿。”

丰铭说他是开车经过,本想去阴月月的学校接她,等红绿灯的功夫却见她来了电影院,停好车追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她进了这个场子,于是买票跟了进来,等找到人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阴月月点点头,坐回原位靠着丰铭,低声道:“我心情不太好,今天不想说话。”

丰铭没搭腔,从裤兜摸出手机递到她面前,说道:“别再弄丢了。”

阴月月一惊,不知什么时候丢了手机,更不不知道手机怎么会被丰铭捡到。

丰铭及时回答了这个疑问:“早上单町送来的,昨天,你落在他车上了。”

——赌石失败,倾家荡产,那赌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谁是男主的问题——咳咳,两个都是,都在文案的“主角”后跟着呢,不分彼此,不分先后,但最后,女主只能跟一个,不会NP,至于跟谁,瓦不说,就素不说~

另外,前半段是说阴月月未成年前的无知岁月,成年后,逐渐变化升华,在处理感情上也会有所差距╮(╯▽╰)╭

Chapter 16

阴月月一愣,接过手机,低着头,抿着唇,小声道:“单町……和你说什么了么?”

“嗯?什么?”丰铭微微挑眉,附耳倾听:“你说什么?”

阴月月有点窘迫,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却被丰铭反问道:“他该和我说什么?”

说完,丰铭嘲讽的勾起唇角,顺手摸了摸裤兜,没有烟,于是站起身,拿起阴月月的包,又将颇有心事的她拉起,往外走。

回到车里拿了烟,丰铭又带阴月月到电影院旁边的港式自助餐店搓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他抽着烟,隔过烟雾看着那个无措的小女孩儿,心里憋闷,但无从发泄,这才是最让人心烦的。

全然不知的阴月月低着头玩着衣角,在心里计较着,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做出两种假设。

第一,如果单町的故事是真的,那么丰铭在这个故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

第二,如果假设第一个如果是真的,那单町会不会将昨晚的事告诉丰铭,而丰铭却装作不知?

最后,她想,该怎么问?

“月月。”丰铭唤道:“心情不好?”

阴月月猛地抬起头,顿了顿,一时间竟有了勇气,说道:“你和单町之间……还好么?”

丰铭好笑的反问:“怎么?”但那抹笑意只停留在表面,眼底木然。

阴月月有点无措:“昨天他给我讲了个故事。”

“嗯,单町的故事一向动人。”丰铭掐灭了烟,靠着椅背,等下文。

阴月月有些沉不住气,一瞬间想着是干脆和盘托出还是慢慢套话,可对象是丰铭,以她的本事根本套不出来。

“其实,昨天他说……我的意思是,他家里出事了?”

丰铭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别开脸,又转回来,笑道:“出了点意外,他父亲在生意上遇到了点困难,正在解决。”

“解决?怎么解决?”阴月月立刻追问。

丰铭一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响,看的她脸红心跳,然后说:“单町把预备的几年学费寄回国,正准备马车卖了换机票,这边多呆一天多一天花销,国内的情况紧急,已经不容许他再留学了。”

丰铭语气平淡,神情冷淡,平铺直叙时,毫无半点个人情绪,好似新闻播报员在陈述一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社会新闻,不掺杂旁物,端看观众如何评判。

凉意缓缓滑入阴月月的心底,指尖不由自主的蜷缩、攥紧、抠进手心,她张着嘴,呆愣了好一瞬,才找到声音:“这么严重?那他有没有找你想办法?”

这么严重?阴月月找不到头绪了,突然之间也能明白单町的反常了。

丰铭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有些事,我帮不了。”

“你……你家里不是很有钱么?”

丰铭拨了拨头发,很烦:“有钱和帮忙是两回事,这件事我没法介入。”

“为什么不能?”阴月月联想到赌石,心里一沉:“单町说他父亲赌石并不算失败,是被做珠宝的朋友蒙蔽了……这事儿是真的么?”

丰铭不说话,抬眸淡淡的看着她。

阴月月僵直了背,吞咽着口水,好半响才鼓足勇气道:“骗他的人……是谁?你父亲?”

“父亲是北方人,做珠宝起家的……”

“父亲是北方人,做珠宝起家的……”

“父亲是北方人,做珠宝起家的……”

丰铭说过的这句话历历在耳,回响不断。

丰铭、单町,是朋友,是哥们儿,有十几年的交情,两家更是世交,除了丰铭的父亲丰行,阴月月实在想不出别人。

丰铭自嘲的笑着,从兜里缓缓掏出烟盒,拇指轻轻按在开关上,“啪”的一声,烟盒应声开启,里面的十根烟里有九根是对着一个方向摆放,唯独中间的那根是反着的。

阴月月记得丰铭说过,那是他的幸运烟,轻易不能动。

丰铭捡出九根中的一根,左手把玩着的金属打火机轻巧的打开盖,打着火苗,点燃,动作一气呵成,他是那种已经习惯拿吸烟当享受和消遣的男人。

与此同时,他冷冷的陈述:“当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家人和朋友。单町的父亲出了意外,最先想到的应该是单町和我父亲。单町放弃了学位,准备回国和他父亲站在一起,而我父亲……正是因为朋友有难不得不出售原石,才会有机可乘发了一笔横财,但这笔横财不能张扬,因为里面掺杂了同行的觊觎,和朋友的情谊,更牵扯着他的名声。所以,我父亲占了便宜,不能外传。”

然后,丰铭猛吸了一口,在嘴里一过,缓缓吐出,冷笑着:“我说的对么?你是不是这么以为的?”

丰铭完全戳中了阴月月的小心思,他把她了解的透彻极了,令她连狡辩的机会也没有。

“对不起。”阴月月垂下头,心里难过,却不善于表达:“我不该怀疑你,我也不了解你的父亲,更不该怀疑他。我只是不由自主的……”

“月月。”丰铭将她打断:“这是生意上的事,我和单町都不是最直接的当事人,到底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都不知道,和你的反应一样,只能靠猜测和怀疑。你不懂,我和我父亲……并不是无话不谈的,赌石这行水很深,珠宝行业也不易做,就算单町家的事和我父亲有关,我也难以直接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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