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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107)

凭着记忆,阴月月拉上了钱幸幸到单町家走了一趟,两人在门外按了将近三分钟的门铃,才有人应声,单町眯着眼站在门口,一脸的胡渣,凌乱着头发,浑身都充满了熏人的酒味。

他一见是阴月月,清醒了大半,侧过身子,让两人进了屋。

阴月月一眼就看到客厅茶几上的啤酒易拉罐,它们堆满了茶几上下,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倒在沙发上。

她回头看了单町一眼,说:“你可真够有出息的。”

单町有丝尴尬,轻轻说了声“你们先坐会儿”就走进了卧室,在里面忙活了十几分钟,才清清爽爽的走了出来,胡子被刮干净了,脸也洗了,头发也梳整齐了,衣服也新换了一套。

他倒了两杯茶给她们,又收拾了沙发和茶几,三个人才坐了下来。

阴月月看看钱幸幸,又看向单町,把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单町,你整天醉生梦死的,这就是你要过的生活?你不会是为了我吧?我希望不是,因为这样我的负疚感会小很多。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事业上你春风得意,感情上还有池婕对你死心塌地,她为了你进了医院,又为了你不惜违背她做生意的原则,她对你真是没话说了。”

单町抬头看着阴月月,好似她很陌生,讷讷道:“那你呢?以前的日子你都忘了?你一点都不记恨池婕?”

阴月月低下头,说:“当然记恨,如果有可能,我一点都不想再提起这个人。可池婕就算再对不起我,她也对得起你啊!你回国以后怎么翻身的,不是多亏了他们家么?要是你总拿我当借口,拿你自己得不到自由当借口,你以后都不会快乐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喜欢,要是你还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和你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单町双手捂着脸,叹着气:“月月,你真是太狠心了。”

“我是狠心,苦肉计对我没用,对池婕有用,你们都爱玩苦肉计,你们才是绝配,应该在一起。”

阴月月站起了身,也一并拉起钱幸幸,正要往门口走,却在经过矮柜的时候被钱幸幸拉住了。

钱幸幸愣在矮柜前好一会儿,皱着眉,不敢置信的盯着上面的一个相框。她缓缓伸出手,拿起那个相框,又用食指反复抚摸上面有些模糊的人影。

阴月月就站在旁边,也等着那上面的两个人影琢磨了半天,其中一个就是单町,另外一个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单町拿走钱幸幸手里的相框,摆在原位,说:“这是我和我父亲,不过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钱幸幸白了脸,抬头看了一眼单町,脚下一软,立刻就往地上坐。

阴月月叫了一声,从背后拖住钱幸幸,叫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钱幸幸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是惊吓过度,而且已经有了身孕。

单町叫阴月月联系她的家人,阴月月这才想起钱幸幸已经和父母断绝关系了,便拿起她的手机翻找着单行道的电话。

单行道一接到电话就往医院赶,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钱幸幸暂住的病房,一进屋就对阴月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出去么,怎么会晕倒了!”

嚷嚷完了这句话,单行道才注意到坐在角落椅子上的单町。

单町站起了身,慢慢走向单行道,走到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他拉开了阴月月,指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钱幸幸,对着单行道质问道:“你们在一起?她怀的孩子是你的?”

“单町,你先听我说……”

单町一把挥开单行道的手,快步走出病房,单行道刚要追出去,又听到钱幸幸的呻吟声,立刻又奔回来看。

钱幸幸并没有清醒,只是皱起了眉。

阴月月小声说:“咱们出去说吧。”

——无仇不成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晚了,我趴在地上打滚忏悔~~~~(>_<)~~~~

下一章,我让丰铭回来了~~

Chapter 61 ...

阴月月和单行道在走廊里说了很久话,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叫单岭,是单町的生父,不过他们聚少离多,他也很少尽到父亲的责任。可能在这样的父子关系下,他们除了血缘关系以外,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如钱幸幸或是池婕。

单岭说,他最愧对的就是单町,虽然他决定和妻子离婚,却也不想因此失去儿子,可是当年他经商失败以后,单町已经和他划清界限。

阴月月听在耳里,冷笑在心里,当年单岭经商失败破产,那件事她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也不得不说单岭当初的行为卑鄙的很,不仅将责任栽赃给丰铭的父亲,还因此令单町失去了继续留学的机会。

但这些想法只是埋藏在阴月月的心底,她不认为自己有义务替单町打抱不平,也不认为自己有责任指出问题所在,她只是听着,一字不漏的听着,在心里已经做出对单岭的评价。

然后,她说:“你刚才说,你决定和你的妻子离婚,是因为幸幸么?”

单岭拨了拨头发,说道:“她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我和他母亲早就没了感情,再说,她也在老家养了个情人,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应该放手了。”

阴月月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坐在长椅上唉声叹气的单岭,冷声道:“也就是说,你以已婚的身份和幸幸交往的,你们还同居,她还怀了孕……你让她当了第三者!你不要告诉我,她都知道!幸幸绝对不是这种人!”

阴月月还记得,当钱幸幸对她们三个宣布要和单行道走到一起时,她们也曾提醒过她,做过也许单行道有妻有儿的假设,但是幸幸也保证道,单行道是单身。

现在想想,一切都太荒唐了!

两人回到病房前,单岭请阴月月代为保密,还对她说道:“我会自己告诉幸幸的,请你先帮我安抚她,她身体弱,不能受刺激。”

当时,阴月月真想回他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明知道幸幸单纯,还忍心骗得下去!”但最终,她也想到了钱幸幸的现状,只是忍住作恶的念头,勉强答应了。

钱幸幸得知真相以后,的确很激动,她哭了很久。那一整天,阴月月一直陪着她,陪她坐在她和单岭同居的房子里,单岭被关在门外。

钱幸幸和对阴月月说了很多,她说最近已经有了怀疑,但是并不肯定,在每次接到陌生女人的来电后,单岭总是变得很神秘,背着她讲电话。她听得出来,那个女人岁数应该比自己大,口吻也不像是生人,但是每次问起,单岭总说,是家乡的亲戚,欠债了需要还钱。想不到,那个女人是单岭的妻子。

单岭夫妻谈离婚谈了七八年了,至今还没签下正式的分居协议,女方要求单岭用金钱的方式赔偿一切损失,单岭也因心里有愧,坚持按月寄钱过去,直到最近,女方变本加厉,她的情人也越来越不满每月只有三千块人民币,两人决定加价,找单岭摊派。

单岭打电话回家乡问清了原因,才知道两人迷上了赌博,十赌九输,区区几千块怎么够填坑?

单岭正式向当地法院提出离婚诉讼。结果很快就下来了,两人离婚在即,女方不满,多次打电话骚扰钱幸幸,却不戳破自己的身份,意在威胁单岭。单岭也因为不忍对钱幸幸坦白,也同意再汇一比数目过去,就此分道扬镳,直到今天因单町家的一张父子照。

通过阴月月的转达,钱幸幸了解了始末,她想到了爸爸、妈妈。阴月月替她给两年没有联系的家里打了电话,将钱幸幸的境况简单说了说,电话那边,钱妈留下了心疼的泪水,母女俩通了话,钱妈话里虽有埋怨,却是赞成幸幸尽快回家的。

两人收拾了点生活用品,开了门,走了出去,见到单岭正在客厅里抽烟,钱幸幸把脸转开了,阴月月挡在单岭面前,说道:“幸幸先回家住几天,要是你有诚意,就自己去哄回来。再说,她身体不好,回家还有妈妈照顾,这么久不见,也该回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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